苏柠看了眼蓝色框，继续往里走。

“这个，”

走了没几步，苏柠再次道，“有袋子吗？”

“给。”

在后面的梁桐不知道从哪里取得一个灰色的布袋，朝苏柠扔了过来。

苏柠捡起来，将香炉和他刚刚拿起的一只红眼睛呲牙的兔子木偶，齐齐装进去。

“1积分。”还剩下九积分。

苏柠步伐渐渐快了起来，他想在剩余的时间把这里走遍。

梁桐又在翻着那本德语的司法书，只有苏柠往袋子里装东西的时候，才会抬头瞥一眼。

“……”

差不多还剩下三分钟的时候。

苏柠已经从0.5积分区到了2积分区。

左看右看，苏柠把角落一扇从中间裂出一条黑色裂缝、甚是可怖的铜镜抱起来，装进了梁桐给他的布袋里。

然后，再也不看任何东西。

一口气，快步走到5积分区。

此时，苏柠刚好还剩下5积分，也就是还可以在这里买一件东西。

如果说0.5区和2区都是什么都有！

5积分区的杂货，相对则要郑重些！

不存在那些柴米油盐的东西。

各种刀枪棍剑，手镯、玉佩！玉簪、夜明珠。

不是一把两把，而是上百把、成千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第一眼，多；第二眼，重复。

这是5区的特点！

苏柠一眼看过去，然后没有再看。

从5区外面一路往里走，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最开始0.5区的位置。

“这是……？”

目光一直遵循着废物原则，苏柠看到了一开始忽略的5区和0.5区接壤的水晶瓶和五粮液的货源架上，一根充当挂衣架，通体漆黑的木棍。

两根手指粗细。

苏柠伸出手，摸了摸，“不是铁。”

相反，有些韧性。但可以掰弯。

“是什么木头？”

心里一闪而过。

在苏柠后面的梁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苏柠旁边，她开口道：“还有一分钟。一分钟结束，就当你剩下的5点积分作废了。”

“这个，算吗？”

苏柠指着充当支架的木棍道。

梁桐眼睛眨了一下，道：“算。”

“这个是……”

“5积分。”梁桐说完，保持沉默，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苏柠轻轻点头。

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摆放像是空洞的死尸的5区展台！

“就、就这个吧。”

苏柠转过头，随口道。

“我来，你退后。”梁桐出声道，“不能把东西弄掉了。”

苏柠点点头。

梁桐一手夹着那本书，走上去，“出来！”

梁桐竟然抓住那根黑色木棍，直接往外拽！

支架上的水晶瓶‘砰砰’颤抖个不停。

另一边0.5区的五粮液，有一瓶摇摇晃晃的，硬是没有抗住梁桐的暴力，“啪！”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咚！咕！咚！”

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亏的是，没有摔烂！瓶子，好质量！

苏柠微微低头看着地上那瓶五粮液。

“对不起，”

苏柠听到梁桐的声音，她转过身，拔出了那根木棍，“两边当初用钉子钉进去了。我是刚刚才发现，用的力有些大了。”

苏柠怔了怔，他看着梁桐递到他眼前的这根黑棍，接头的两端，里侧都是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木头，没有一丝杂色。

苏柠往梁桐的身后看了看，果然，还能看到被掰断留下的两截……

那七八件夏装、潮流的女装，因为没了衣架，而散落在地上。

“……”

苏柠轻轻点点头。

“这是我的问题。”梁桐夹着那本司法书，道：“你可以选择另一件5积分区的东西，还有二十秒时间。”

苏柠动作迟缓，捡起地上之前被梁桐摔在地上的那瓶五粮液。

“这是0.5积分。”梁桐像是在苏柠耳边催促一样，“还有4.5积分。你可以在5积分区随意取一件东西！全当是我的补偿！快！还剩下五秒！”

“不、不用了。”

在最后一秒时间，苏柠伸手抓在梁桐手里的黑棍上，“就它吧。是什么，对我来说，无所谓。”

梁桐胳膊上的肌肉反射性的张开了一瞬间，再度缩回去。

苏柠抓着黑棍，就感觉梁桐松开，没多想，便往布袋里装去。

“你要这个破棍干什么？”梁桐出声问道，她仔细的看着苏柠的眼睛，“是我弄断的。我可以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去选择，或者，我可以告诉你一件真正的宝贝。”

“……”

苏柠想了想，“不行。”

“你说什么？”

梁桐皱着眉，问。

“这只是我的事，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苏柠道。

梁桐愕然。

“谢谢。”苏柠道。

梁桐一个哆嗦，浑身毛孔有些发麻，隔着一层眼镜的漂亮眼睛看着苏柠。

……

二楼，公用厕所。

一个个瓦楞纸吊灯，在厕所的内部通道上方，彻夜光亮着。

在厕所外部，整整七十平米的空间！

两侧洗手池和瓷器瓶做的垃圾箱。

烂的烂，碎的碎！！

小矮子半只耳朵被割下来，满脸是血，裤子被脱光，下面那里被踩成血糊，奄奄一息的狗喘在那里。

在他前面，寸头男和黄皮，两人的身体和头颅分开！

满地的血液，浓稠的好像血河。

和两人一起的胖子，倒垂在洗手池镜子上，肚子破了一个大洞，眼睛无神的睁着，已经死去多时。

如同被诅咒的魔怪，侵袭了一般！

“嘎~”

厕所方向传来轻微的开门声音。

潘姐的眼睛，在后面冷冷的看着。

……

金炎高中，校园后门。

杨玄春抽着烟，看着外面。

石圆连连打个哈欠不停，双手抱着胳膊，靠在车窗前，眯着眼，只是屁股左扭右扭个不停，坐着不舒服。

在后面的马沁，低着头，点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

“叮~~~”手机来电。

杨玄春接起电话，“喂，是我。”

“你说什么！！”

杨玄春的声音猛地一边，厉声喝道。

“啊~~”石圆被吓了一跳，擦着眼，迷蒙的看着杨玄春：“怎么了，怎么了……哈欠！”

“失误了！！”

杨玄春一边说着，已经发动了引擎。

“目标在前面的气息，是假的！！”

“这不可能吧！！”

石圆惊叫。

“来不及解释了！目标地点新发现！静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