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我要去白水关了，我们在这里分开吧。”阿德利斯冷眼看着悠赫曦的动作，直到这时才插话道。

悠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不让我一起去？”

“见面时你就已经告诉我，你现在是护民官，没有权力插手军中事物。连一个撤退的命令都不敢下达的你，去前线有什么用？何况你已经是家族的继承人，所谓的继承人，就是该好好躲在自己的洞里，没错吧？”

悠笑了，笑的很直爽：“泷，你好像又对我有些不满？”

“我有时会分不清我恨的是你的哥哥，还是你们所有贵族。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分不清了。”阿德利斯瞥了一眼悠身旁的曦，又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悠，“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被当成一个白痴。”

“泷，我们是一起遇到的这个女孩，我并不比你多了解她多少。有什么疑问你自可以大胆的问出来。”

“哪敢，我只是一个军人，而且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军人罢了。”阿德利斯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悠叫住他，“至少在对付我哥哥的方面，我们是同盟关系，对吧？”

“他已经当了叛军，是我们整个国家的敌人。”

“确实，叛军。但是也有一句话，叫成王败寇。”

阿德利斯猛的扭回头来，眼睛睁的仿佛要要把脑袋给炸开来：“他永远都只会是叛军！”

“那么，你将会是哈德良奥斯元帅唯一的继承人。”

“因为你哥哥成了叛军，你就注定能继承赫索伦家族？”

“哪里，我又怎能插手军中事物？”悠的脸上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只是猜想罢了。毕竟你是立下了这么大功绩的将军。”

阿德利斯没有再说什么，迈起大步就向着白水关走去。

“对了，我不去白水关，并不是因为我怕死。”悠对着阿德利斯的背影说道，“毕竟我越权在半路截下了元帅，这不是小事。如果再不赶快回去，会对我们家族不利。”

阿德利斯的脚步停了一下。“没必要对我说这么多。”他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迈步向前，“是你从平民中提拔的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聪明人。”悠微笑着小声说道。

这时，曦从一旁拉了拉悠的袖子。

——“悠君，走了一个人。”

“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话说回来，曦，我该如何奖赏你？”

——“奖赏？”

“啊，是，对了，没有人会想着去奖赏一把剑。你从没听过别人对你说过这个词对吧？即使你已存在了数千年。”

——“数千年？”曦疑惑的歪起了脑袋。

“啊，我的错。岂止数千年。是数万年、数十万年……那必定是无法用数字记下的悠久时间，不，甚至连数字本身都没诞生吧！”

——“只有五年。”

悠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石像。他的手原本是向两边伸忘情的伸开的，仿佛要拥抱一个伟大的奇迹，而现在则完全僵在了那里。

高原上，一阵风吹来，将这石像风化，将困在里面的悠解放了出来。

“我明白了，是这几个字，都怪这几个字！”悠从曦的背后夺过那把剑，大声冲着上面的符文喊道：“不可饶恕！这是我的剑，我的！就算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悠君？”

“没事，我没事。”悠冷静下来，将剑交还给曦拿着，“抱歉，我要一个人想一些事情。你可以一个人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白水关，那里现在聚集了很多人，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

——“那里现在并没有人。”曦摇了摇头。

悠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也是，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反而奇怪。那里现在确实没有多少人类——泷他很快也不是了吧。”

接着，悠就收到了曦传递过来的知识：关于如何分辨鬼怪与人。那是苍教给曦的知识。曦以为悠同样需要他。这样的行为让悠有些哭笑不得。

“曦，你现在就没有什么想去做的事情？”

——“这里是山，么？”

“是，是山，”

——“想去找一找叫做‘花’的东西。”

“花。”悠看看下方干枯的平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来，要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慢慢教你了……”

“——能去吗？”

“去去去，去吧。”悠捂起脑袋，“虽然我不觉得这样的干旱下还能找到什么漂亮的花就是了。”

但在曦要离开，他又追加了一句：

“——留下身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