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自墨雪走后，他对白水关的攻势就变得有气无力的。即使看到对面的飞机来了，在他的眼前投下一颗颗炸弹，他也没有下达一个指令。他只是座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天空，看着耸入天空的格雷特沃城墙，嘴里还叼着一根折断了的草，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草原上的牧羊人。而同样一言不发陪在他身旁的魄，则像极了羊群里的头羊、

魄知道苍这样是因为什么，也知道她没有发言的立场。她是苍的剑，是苍的盾，但是这剑和盾却在交手的瞬间就被那个女孩击碎了。

她帮助苍打理着他的军队——但聊胜于无。大多时候，她都是坐在苍的旁边，用手帕帮苍擦拭掉被烈阳逼迫而出的汗珠。

那之后，他们间的第一句交谈是这样的：

“少爷，白水关有人来了。大概是使者。”

“不见。”

“那，我这就让她回去。”魄提裙优雅的一行礼，，便要退下。

“等一下，让他来。”

“是。”魄又是一行礼，眼中却透了些许的伤感出来。

看着从夜幕中慢慢现身的那个人，苍一下子蹦下了石头。

白水关，大陆上最伟大的关卡；格雷特沃城墙，大陆上最伟大的城墙。在夜晚，那高不见顶的城墙就和整个夜空融为了一体，让人分不清哪些是星星，哪些是城墙上的火把。焰站在它的底下，便如沧海底端一颗的海藻。但正是那一颗海藻，如今正准备翻动整个海洋！

焰挥了挥手中的火把。森做的火把，在一定时间里只要挥一挥就会复燃。弹出的火光让焰安心，但也引来敌人。有三四个士兵拿着武器向着焰靠近了。

“原来他们除了满腔热血的和和敌军干架，还会做些别的事情啊？”

“那只是结果，他们是被白水关的魔法操控了。既然白水关受到了其他威胁，他们自然会来阻止。你安心破坏城墙，它们由我来对付。”说着，猫又向着走来的士兵走去。

于是，枪声响了。没有任何的盘问、排查、警告，四个士兵一齐对着焰——它们认知中的拉格瓦尔特扣下了扳机。对于焰，白水关似乎已经懒得再进行任何掩饰，赤裸裸的直接控制了那四个士兵的全部。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将四发子弹一齐接了下来，然后冲上前去将四个士兵逐开膛破肚。那速度、那身躯，俨然就是刚刚死去的银。

“尸变。我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体，你不会反感吧？”

“如果我说反感，那就是对不起森了。”

“但是他们会再次爬起来——看，已经起来来了。围过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在我坚持不住前，破坏白水关！”

焰点了一下头，将手按到了白水关厚实的城墙上。他靠着眼睛就能发动能力，但加上触感，则会让这份能力更强。他要摧毁白水关、将它按砖块分开来堆在地上，正如他对苍的地下商城做的事情一样。他将眼睛扫过白水关，没有物质能够违抗从他眼睛中传递出来的命令，哪怕那是一座高山！

——只要那物质没有自己的意识。

于是焰失败了。他的命令被白水关反抗他的强烈意识所阻止。

“人越来越多了，银的速度要不够了。”猫又读出了焰的反应，催促到，“再怎么样它也只是一座城墙，不可能真的有自己的意识。阻止你的只是那个魔法——只要你的力量比那魔法强，就能突破它！快，用主人给你的力量！”

焰惨然一笑，给猫又看了看那把断了一半的匕首。猫又那绿宝石般的眼睛顿时缩成了一根翡翠制成的针：“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灵的状态！我还以为帮你拦住这些人可以减轻修复你需要的能量，但现在这样，你还能行动已经是奇迹了！还谈什么摧毁白水关！快，我给你开个路，马上走！”

“不，即使没有曦的力量，我也是仅次于源的患者。”焰淡淡说道，“而且你听，帮忙的人来了。”

惊天动地的脚步声从白水关的前方传来，震的整个白水关都抖了起来。苍带着他的大军在夜晚发动了对白水关的猛攻。这次，他一反常态，走到了最为前线的位置，哪怕这会将他暴露在守军的火力之下。

他的身旁站着今晚前来的那个使者——拉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