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请战
作者:江源浩淼      更新:2019-08-16 19:39      字数:4377

太子哂然一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与你的想法差不多。”

彭城湖泊众多,山地也多,却不是崇山峻岭,更没有陡峭的悬崖,只是高矮不一的山岭,没有任何天险可以据守。

这个月关谷呈现一个镰刀型。两侧山岭之上可以各藏五千精兵。

太子指着车上的地图接着说道:“敌人以为这八千人是先头部队,一定不会放弃吃掉我们的机会,我们且战且退,诱敌追入月关谷这个真正的战场,到时候二面合围,必定能将敌军一举歼灭!”

“没错,即使有少许敌军逃出月关谷,也会被埋伏在月关谷外面的两千越国精兵砍杀。”

“我本来是想用楚军诱敌,只是你的想法是用越军诱敌。我可以听你的意见用越军。但是现在你要听我的!”

太子拿出一瓶药出来,含情脉脉地看着紫玉:“我帮你上药!”

紫玉感到了那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刚才顾着献计,忘记了自己的红肿的脸是那么的丑。立刻低下头,避开对方灼热的目光,不想让对方看着自己的丑脸:“不劳烦殿下,臣妾自己来吧!”

太子没有理会他,捧起他的脸,轻柔地拆开纱布。五爪的爪痕已经出现浅浅细细的结痂痕迹。

太子一边朝着伤口轻轻吹气,一边给他上着药,一边担心着他的脸会否留下疤痕。

这件事千万不可以给紫玉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受不了,幸好这里没有镜子,只要没人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太子暗暗下决心,直到他的微小疤痕消失之前,都要他戴面纱。即使他恨自己专制也要这样做。

太子给他细细地上好药,最后用一块白色面纱遮住包扎过的脸。

军队浩浩荡荡地连续走了几天。紫玉因为肿胀的脸不敢见人,成天闷在马车里不曾出去。

而今日已经到达西门以外四百多里扎营了,紫玉不得不下车了。

这里是军营,是热血男儿金戈铁马的营地,太子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体贴入微地扶他出来。当紫玉缓缓下车时,几个楚国将军才知道马车上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将士们经过多日行军,一身全新的军服已经变成半旧,满头满面都是风尘,而且身上都有一股浓烈的男人的臭汗味!

而紫玉一身干净的白衣长袍,额角上的一束短发变成侧额的刘海,覆盖在眼角的花钿上。面上戴着白色围巾从鼻梁遮住垂到脖颈,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莲花清香,一副文弱的翩翩贵公子模样。与一众将领的金戈铁马气息完全格格不入。

几位英武不凡的将军都看得愣了一下。这少年美则美尓,可这里是战场,不是赏花弄月、品茶听琴、谈诗论道的书雅苑,这文质彬彬的小少年来这里是干什么呢?难道把这里当成是另类书院,体会一下金戈铁马的生涯然后回去写几首壮志激昂的诗篇?

紫玉有点尴尬地向他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太子依然是一身贵族便服,但是不厉而威的皇家气势是从小养成的,端着一副严肃的脸孔,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介绍道:“各位将军,本帅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帅的军事祭酒,你们可以称他宁祭酒。”

人人知道太子好男色,已经有一个越国男宠在宫里面了,现在出征期间又多一个男宠。大家心中默默愤然,可碍于太子威势,都敢怒不敢言。

“见过宁祭酒!”将军们都刻意隐去了对紫玉鄙视神色,齐齐抱拳行礼,只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紫玉温润儒雅地还了平礼后,大家都跟着太子踏入中军帐篷议事。

太子坐在中间主位上,对着下面的站成两列的将军分析着目前的军情:

“现在楚军、越军分别在彭城的西门、东门以外四百里的山地各自扎营。我们暂时称西边的楚军为西营军,东边扎营的越军为东营军。按照宁参谋意思,两军暂时不集结会师。”

太子指着中间的沙盘,把紫玉几天前的策略一边讲述一边推演出来。

众将军听完,不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策略听上去很好,但是不可行。

太子高声道:“这里没外人,大家畅所欲言吧!别藏着掖着,别别扭扭的!”

身长七尺有余,满脸的络腮胡的石达将军带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出列道:“末将认为不可行,第一,越军的八千诱敌骑兵和东面四百里外?驻守的四万越兵都由谁带领呢?第二,越军突然兵溃又该如何应对?”

这几位将军以前都跟越国打过仗,战争开打不久,越军就兵败如山倒,他们都见识过越兵临阵溃兵慌忙脱逃的情况。所以楚军为越军起了一个绰号:飞天遁地逃兵。

这里是楚军军营,全部是楚人。石将军没有顾忌,不客气地说:“行军打仗,军事部署只有上级和带军的部将才知道。越军的将军明知道自己军队是诱敌的佯打,当然不会胆怯。

但是越军的其他士兵是完全不知道整体战略部署的。倘若越兵一看到对方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地冲出来,对比己方兵力、武器装备、都不如人,又不知道自己一方还有其他伏兵支缓的时候。有溃兵习惯的越军顷刻之间必然兵溃。”

人称铁面将军的萧?,身长约莫八尺,满脸的铁青色。此时也跟着附和道:“若越兵溃兵四散,不听号召,都只顾着各自逃命,还没诱敌到所谓的月关谷就都将被砍杀殆尽了。后面的计划无论多么完美,第一步做不好,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这个诱敌任务还不如我们楚军自己来做吧!那些越军过来这里充人数摆给人家看看还可以,但不能委以重任。”

台下众将士都纷纷点头附和。

在紫玉出生前,楚军已经连续十年攻打越国,越国人早就对楚军有恐惧心理。楚军还没到,城里的人已经慌忙逃走了。

特别是楚军主力军势如破竹地一路东侵时候,凡是路经越国的小城市,越军在配备不足,人数又少的情况下,面对几倍于自己人数的楚国精良大部队,发生这样溃兵情况很正常的。

有时候,楚国大军一到,一些越国小城市就立刻开门投降,连打也不用打了。

太子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紫玉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楚国是越国的世仇,可是越国早就在自己出生时切底投降了,怨也没用,大局已定。

但是现在楚越两军同气连枝,还没开打,楚军已经完全否决越军的实力了。

就是因为越国是弱国,越民与越国士兵都被人看成是泥渣。自己在楚宫里面也是被人歧视。就连地位低下的宫女都看不起自己。紫玉心里面觉又一阵阵委屈难受。

只是,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是以实力和行动说话的地方。要人家尊重自己,自己只有立下军功一途可走。

紫玉压下心里的不忿,挺直腰板站出来,语气平静,就事论事道:“属下认为,越兵一直由越国将军带领,临战易将,势必面临下级将士的信任危机。将军与士兵不能齐心协力、同气连枝,是兵家大忌。”

太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各部将都读过兵法,也深明道理。

紫玉深思片刻,缓缓道:“诱敌的八千骑兵由属下带领吧!”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弱质芊芊的小少年。

有人忍不住笑出来。

有人露出怀疑、歧视的目光。

石达将军是个大老粗,不懂得弯弯绕绕的客套话,粗声粗气地直说:“宁祭酒!作战不是儿戏,请三思而后行!别连累我们要派大军去救你!”

一位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外表较为儒雅的谭龙文将军听出重点:“你是越人?”

“正是!”紫玉不觉得身为越人是耻辱。

太子面色一黑,蹙眉,带着威严怒斥一句:“不行!”

紫玉不愤道:“为什么?”

太子的目光从宁祭酒身上慢慢移去正前方:“今天刚扎营,各自将士回去整顿部队,好好想想计策,议事到此为止,明早升帐再议,除宁祭酒外全部退下!”

大伙儿都看到太子为那个姓宁的动怒,已经估计得差不多了,这个小白脸想邀功,殿下舍不得。哼!越国的人只会美色勾人,哪有什么真本事。

太子看到所有人行礼退出后就吩咐身边的手下:“本帅有要事与祭酒大人商量,任何人不得进来。你们都出去!”

“是!”身后侍卫连忙退出。

太子看着台下的紫玉:“你过来!”

紫玉想好好劝说太子,就走到太子身边,还没开口,一切太过突然,太子突然一手扯他过来,就按趴在宽大的案台上了。

紫玉被这突然举动,吓了一下。立刻反手推开,太子却用上内力把他按紧在案台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除了是楚军祭酒之外,你还是我的美人?你又没有武功!上战场受伤怎办?断手断脚怎么办?被人俘虏了又怎办?被人毁了清白又怎办?”太子一想起紫玉被山贼赵飞虎掳去的情景,就怒火攻心了,责备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紫玉闻言,只觉得是太子在强词夺理,以势欺人。“连你都不认同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紫玉双手用力推着他强壮而有力的手臂,但是一如既往地推不开。

太子的厚薄均匀的朱唇脸贴近紫玉耳边,吹了一口暖气,像是挑逗地说:“你看你手软无力,我一出手,只用一点点内力就已经把你安趴在身下为所欲为了,你凭什么保护自己?”

但是紫玉感到的不是挑逗,而是鄙视。鄙视自己被人挑逗着也不能反抗,只能无能为力地接受着。

紫玉反驳道:“不力敌,可以智取!上兵伐谋!”

太子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强,就在他耳边低声训斥道:“谋,是在庙堂里面谋!而不是在战场上谋。”

紫玉对自己很有信心,很想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是有能力的男儿,不是只会以色侍君的佞臣:“战场上也可以谋!”

太子觉得这个紫玉性子怎么就变得那么快,变得那么野了,不听话了,还懂得顶嘴了。在宫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去哪里了:“以前我们对战,我迁就着你,现在敌人不会迁就着你来打,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冒险!也不准顶嘴!”

太子紧紧按住他,扯落他脸上的白色的围巾。

在车上忍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碰过他,就是怕车外的士兵听到,影响甚大。

眼下的青涩的小雏凤挣扎得如此多娇,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记住出嫁从夫应守的本分,否则又要上屋揭瓦了。现在四下无人,太子就覆上唇去。

紫玉只能扭动着身体,侧开面,太子的朱唇落在紫玉的侧面上,舌头舔了一下他脸上的微小的疤痕,紫玉觉得面上又湿又很痒,严肃地拒绝:“殿下,你尊重点。这里是部队。不能在部队带头白日宣……”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太子捏开嘴巴,硬朗的红舌已经侵入了柔软敏感的湿温地带。

紫玉也是男子,被太子精湛的接吻技术挑逗着,开头的激烈反抗也慢慢变得像欲拒还迎。然后被太子切底缴械了,红粉佳人如软玉一样,哼哼唧唧地在太子怀里像夏虫低鸣着。

这天籁之音比任何补品更来的精神亢奋,热血喷张。太子很享受地跟他耳鬓厮磨起来。

贤王虽然没有兵权,但是贤王在朝堂上是借朝廷的军队来诛灭逆臣,平定自己的藩地。他是战场战事的真正主角。名义上,太子是带兵来帮助他的。

但是太子的临时军事会议没有邀请他参与。完全忽视他,架空了他的权力。

众位将领议事结束后,贤王才收到风声。越想越不对路,就跑来想质问太子。

门外两个侍卫用长枪交叉挡着贤王进入:“殿下有令,商讨军事机密,任何人都不接见!”

贤王一路上已经多次请求太子接见,而太子屡次不见。贤王已经心里面有一股无名火升起了。今日一定要问清楚太子,为何避而不见自己。

贤王也是从小习武,弓马骑射也不错,孔武有力的手一挑,把两个士兵的长枪挑开,堂而皇之地揭开门帘布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