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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事许露低着头，视线聚焦在其中一张纸上。反复看了两遍之后，像是难以置信似的，她抬起头对上沈萱望向她的忐忑眼神，开口向沈萱确认道：“你是皇家设计院服装设计专业的毕业生？”

沈萱轻声“嗯”了一下，看到女人那个仿佛吞了鸡蛋的表情，她几乎以为自己学校好像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这会儿，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坦白承认了。

但紧接着，许露的问话，让沈萱明白过来是自己搞错了方向。

许露问她：“你有喜欢的男明星在星灿？”

听到这句话，沈萱知道自己是被误当作疯狂追星进而追到大本营来的脑残粉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着回答许露说：“没有啊，我就是……”

不等她说完，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事便抢断道：“那你一个皇家设计院的高材生，毕业后不做服装设计，为什么要跑来我们娱乐公司当个小小的造型师？”

沈萱一时怔住，这个问题，她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昨晚在脑内做面试演练时，她也从来没考虑过会被突然问起这个。

许露也没指望她认真回答，在她看来，沈萱这个学历，这个年纪的女生，会跑来做这个根本就是玩票性质。但她通过了第一二轮的两项测试，许露按照公司面试造型师的规定流程，也只得把这最后一轮的面试流程走完。

许露放下沈萱简历的那张纸，然后拿起另外两张写有她第一二轮考核成绩的纸张。她看了两眼，随后认真地评价道：“你在服装搭配这块做得不错，得到了很高的赞誉。但在第二轮化妆测试中，成绩却是勉勉强强过了及格线。而且从评语上来看，这个成绩还是带了考官相当的人情分。我想她大概是看你在第一轮发挥得不错，想要给你一个机会。”

沈萱心中“咯噔”一下，暗叹自己果然在第二轮化妆环节掉了链子。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面试造型师还要会化妆，但她也没敢反驳，只是安静地听着女人事在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断说着。

说到这里，许露停顿了一下，盯着沈萱的脸，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挑眉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造型师只要会做服装搭配和造型就够了，化妆什么的是化妆师的事，不在造型师负责的范围内？”

沈萱：“……”

——难道不是吗？

尽管沈萱心中如此理直气壮地这样想着，可她也听出了许露语气中明显的质问。沈萱对上女人事望向自己的幽深目光，仿佛就在等着她下一秒回个“是啊”，好跳进坑里，之后迎接她的应该是一段不长的喋喋不休的教训吧。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沈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身形颀长但却气场十足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萱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淡漠的眼睛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下一秒，男人的视线滑过她的脸，深入她的眼底时，沈萱终于想起来了。

姐姐下葬那天，她在沈宜的墓前遇到过这个男人。他还给她留过一张名片，他是星灿的老总严恩，沈宜从前的老板。

男人三两步走到沈萱对面，用不确定的口气问：“你是沈萱？”

比起沈萱，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许露。许露听到背后响起自家老总的声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过身去。在她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确实是自己的老板时，有些惊慌地叫了声：“严总。”

严恩轻声“嗯”了下，以示自己听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沈萱的脸上，让沈萱有一种自己脸上长了什么脏东西的错觉。

严恩提高声调，再次叫了一声：“沈萱？”

“啊啊，我是。”沈萱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刚才严恩是在问她话。答完之后，她也顺应女人事的叫法，叫了严恩一声，“严总。”

这声过后，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许露看到他们老板，从始至终眼睛都长在了沈萱身上，然后轻咳了两声，问：“严总，您怎么来了？”

没看到严恩的反应，许露又试探地问出了自己现在最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沈萱是您的朋友吗？”

她必须搞清楚沈萱和他们老板的关系，否则一个错误的决断，将会导致她失去这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

听到许露的问话，沈萱觉得她似乎误会了些什么，刚想开口解释，便被严恩漫不经心的语气抢先道：“是。”

许露暗自在心中替自己松了口气，幸亏还没有给沈萱下最后的“逐客令”。她立刻收回情绪，换上一副略带谄媚的表情，在严恩面前惺惺作态地对沈萱说：“沈小姐是严总的朋友啊？你怎么不早说？”

随后，许露又转头看向严恩道：“您那么忙，还要亲自过来跑一趟。严总直接交代我们一下就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严恩刚才本来还想再问沈萱两句“毕业了吗？”“来这里是面试吗？”之类的问题，但在他听完许露直接默认为他知道沈萱面试一事的话，他也将错就错地看向许露，直接对她说：“我不放心，你替我多关照一下。”

“好好好，没问题。”许露连声答应，“严总，你尽管放心。”

整个过程，沈萱都是懵噔的。她完全搞不懂这个眼神冷漠的霸道总裁为什么会认自己为朋友，还要她的下属多关照她。

待她回过神来之时，沈萱只看到一个消失在会议室门口的挺拔背影。

再次收回视线对上许露的那张脸上，对方的神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许露语气柔和，有些嗔怪地看向沈萱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是严总的朋友呢……”

本来还想再埋怨两句，但她见沈萱从始至终的态度都是云淡风轻的。猜想她可能本身是低调的人，跟外面那些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妖艳贱货不同，她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是话锋一转，直接向沈萱宣布说：“面试通过了。”

沈萱瞪大眼睛，一脸问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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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