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你跟我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哪工作？”

沈萱：“……”

刘芸不给女儿喘息的机会，咄咄逼人地问：“你是在哪家电视台，还是《女神的新装》的节目组，还是是跟着某个参加节目的女艺人？”

沈萱的脑袋飞速转动，思虑了几秒，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能够被她妈接受的理由。刘芸眼错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屋内的气氛一度凝滞到了极点。

这时候，还是纪源英勇就义，站出来打破僵滞的气氛，讨巧卖乖似的对沈母：“阿姨，不管萱萱现在是在哪工作，能做到今天这样，有现在的成就，您都可以放宽心了。萱萱现在已经长大，是有自主行为能力的大人了。她很优秀，也有分寸，您该相信她。”

刘芸听着纪源的话，但视线依然紧紧对着自己的女儿，一寸也没有移开。在纪源话音落下之后，她挑眉望着沈萱，用质疑的语气，带着一丝隐忍的愤怒道：“是吗？张口就把父母往死里骗的人，还值得我给她信任吗？”

沈萱听着自家母亲大人冷嘲热讽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闷不吭声，不敢一个字，生怕再了什么不该的，触怒了母亲。

纪源硬着头皮，再次开口试图缓解气氛：“我们家的公司不管是我爸的隆盛，还是我的旗盛，都无法给萱萱提供这么大的舞台，这么好的机会，让她能够与众多大明星一起登上电视荧幕，被千家万户知晓。”

他尽力着让刘芸感到宽心的话：“阿姨，您作为萱萱的母亲，看到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您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你别这些好听的话哄我，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刘芸不吃这一套，无情地戳破纪源道，“她是喜欢站在镜头前，抛头露面的人吗？她去做这个工作的目的是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她跟她姐姐沈宜不同，她就不是一个有表现欲的孩。不然的话，她也不会选择做服装设计师这样的幕后工作。”

刘芸心明镜的，一语道破。听完她的话，沈萱和纪源二人都沉默了。

刘芸把视线从沈萱的脸上移到纪源这边，继续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是为了上镜出名，才参加的这个什么节目。那她为什么要骗我，还联合你一起骗我？你这里面没有问题，我死都不会相信。”

话至这里，沈萱想要搪塞过去她妈的幻想彻底被打破，她觉得自己是骗不过老妈的眼睛了。同时，她也下定决心，决定不管结果怎样，她今天都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一直为此欺骗隐瞒，过着畏畏缩缩的日，她也是受够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谎的人。

于是，沈萱鼓起勇气，干脆地向刘芸坦白道：“我是跟着一个叫夏晴的女艺人去参加的节目，我作为她的服装造型师，而她是节目的补位嘉宾。”

“夏晴……”刘芸在口中重复了一遍，然后陷入了回忆中。很快的，她便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沈萱问，“是那个被媒体誉为‘沈宜’，眉眼、气质都很像你姐姐的夏晴吗？”

沈萱郑重地冲着母亲点了点头：“对。”

刘芸顺势接着问道：“她是哪家公司的？”

沈萱没再跟她妈打马虎眼，一五一十地交代：“星灿。”

刘芸的脸瞬间僵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同于刚才的愠怒：“你姐姐的公司？”

沈萱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对上母亲审视的目光，视死如归地：“是的。”

此刻，沈母的脸色惨白，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纪源见此情况，赶忙过来扶着刘芸，关切地问她：“你还好吧，阿姨，哪不舒服吗？”

刘芸脸色难看地摆了摆手，然后一脸绝望地看向沈萱，叹了口气，悠悠道：“你到底是放不下，还是去了……”

“是，我放不下，也气不过。”到姐姐的死，沈萱还是有些激动。她望向母亲，声嘶力竭地，“您可以我欺骗你，我不孝顺。对不起，妈，我也知道我不该瞒你。但您不能质疑我想要为沈宜做事的心情，我不甘心我姐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以为我就甘心吗？”

刘芸的这声咆哮，让在场的沈萱和纪源全都愣住，噤了声。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到刘芸用充满忧伤和无奈的声音：“那是我的女儿，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儿，一个鲜活的人，没就没了，连个可以让我信服的像样理由都没有，你以为我就甘心吗？”

沈萱和纪源从没看过这样的沈母，二人怔在那里，不发一言。

刘芸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但我之所以咽下这口气，没有去追究，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萱望着自己的母亲，突然有一种陌生又遥远的感觉，她不再是她记忆那个家庭妇女的软弱形象。

刘芸把视线转到沈萱脸上，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我这把老骨头，土埋半截的人，我怕什么！我怕的还不是，若是我执意追查，你也会身陷其中，再为你惹来杀身之祸。但我到底还是拦不住你……”

到这里，刘芸轻轻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的也是，你是我的女儿，是沈宜的妹妹。我们家的人都一个倔脾气，固执到死。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早该想到。”

刘芸带着哭腔，有些痛苦地看着沈萱：“可我已经在星灿失去了一个女儿，你还要让我再失去第二个吗？”

“不会的。”沈萱也急得快要哭了，她慌乱地向刘芸保证道，“妈，我不会的，我会很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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