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迁都长安
作者:恨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54

"丞相,大事不好。并州国仕在河内渡口发动攻势,我军抵敌不住国仕军的箭雨,被他们强渡黄河,现正向洛阳进军,沿途村县尽皆降服敌军矣。"

屋中诸人闻听此军报,尽皆相顾失色,董卓已是无力喝骂,软坐在宝座之上。

吕布黯然道:"最致命的一刀果然是国仕刺出的,我想也应该是他,除了他谁还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之事。"

董卓向李儒无力问道:"该如何是好?"

李儒亦是震惊,想不到他的两步棋均被国仕轻易化解,其军不仅没有被消弱,更让其得一盟友,其势力又壮矣。

李儒轻叹一声,听得董卓问他,回道:"丞相,国仕既已突破黄河天险,洛阳便已无险可守,虎牢关只可阻得山东联军片刻,又怎么能挡得住国仕军的铁骑,洛阳地处平原,步兵又怎么是骑兵的对手。当今之计,莫若舍弃洛阳,迁都长安。"

李儒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董卓及吕布,见他二人均在出神发呆,一叹道:"长安自古便是帝王都。关中山河四塞,南有秦岭横亘,西有陇山延绵,北有黄土高原,东有华山、淆山及晋西南山地,更兼有黄河环绕,可谓山川环抱,气势团聚。在地势上,关中对东部平原地带呈高屋建瓴之势。关中四面有山河为之险阻,几处重要交通孔道,又立关以守之。其地位重要者,函谷关扼崤函之险,控制着关中与中原之间的往来通道;武关控秦岭东段之险,扼守着关中东南方向的进入通道;散关扼秦岭西端之险,控制着关中与汉中、巴蜀之间的交通咽喉;萧关扼陇山之险,守备着关中西北通道。四塞险固,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以进取。形势有利,就出关进取;形势不利,则闭关自守。更兼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闻言大喜,笑道:"非你言,我实不悟。我迁都实应天运,非为国仕威逼。"

吕布可惜道:"如此富庶繁华之洛阳,便要拱手让给国仕么?"

李儒冷笑道:"丞相现正军资缺乏,而洛阳富户极多,何不取而用之。丞相可说这些富户外通联军、皆是袁氏门下,便可将之满门抄斩,可得军资巨万。"

董卓闻言,即差五千铁骑捉拿洛阳富户,共五千余户,插旗头上,大书"反贼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货。

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每百姓一队,间军一队,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

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催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董卓临行,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

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

却说卓将赵岑,见卓已弃洛阳而去,便献了汜水关。

孙坚驱兵先入。玄德、关、张杀入虎牢关,诸侯各引军入。

孙坚飞奔洛阳,遥望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坚先发兵救灭了火,令众诸侯各于荒地上屯住军马。

曹操来见袁绍问道:"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何也?"

袁绍道:"诸兵疲困,进恐无益。"

曹操气极,喝问道:"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

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

操大怒,喝道:"竖子不足与谋!"遂自引兵万余,领赵云、夏侯淳、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来赶董卓。

国仕亦随后进入洛阳,见火势甚大,便发兵四处救火,然洛阳已成一片废墟,到处是余烬青烟。百姓死于露野,不计其数,国仕不忍卒视,又恐死尸引发瘟疫,便命军士掘坑,尽皆掩埋。

忽闻曹操率兵追袭董卓,赵云亦往,深恐子龙遭遇不测,急忙点起四万铁骑,带上张辽、典韦、颜良、徐晃紧追曹操去了,将程昱、田丰、郭太、周仓、眭固等人留在大营,处理未尽事务。

曹操引兵急行,一路杀过荥阳,赵云紧随其后。正行间,忽见吕布在前方正领军前行。

吕布发现曹操军,一通鼓响,吕布铁骑迎敌曹操。

吕布横戟大笑道:"果不出李儒所料也。"

夏侯淳不待搭话,便挺枪跃马,直取吕布。

吕布大笑道:"好极!"胯下稍一用力,那赤兔马一声长嘶,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激奔而出,迎击夏侯淳。

吕布手中长戟划裂空气,直刺夏侯淳,夏侯淳不敢托大,双手握枪,以枪杆向外推出,戟枪相撞,夏侯淳便觉全身一震,便知自己不是吕布敌手,奋力还回一枪,亦逼得吕布将身一侧,未曾松口气,却又见吕布长戟上明晃晃的小枝又划向自己肋部,夏侯淳大惊,奋力挡住。

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见状,亦摧马提枪欲围战吕布。

正在此时,却又听得数声锣响,左边李傕,右边郭汜一起领兵杀出。

夏侯淳等人抵敌不住,纷纷拨马回阵。

吕布摧动铁骑随后掩杀,曹操军大败逃回。反将后面赵云的队形冲散。

赵云眼见曹操面带惊惶,奋力扬鞭摧马,不时回望,不由大声问道:"曹将军,前方何人阻挡?"

曹操闻听赵云声音,高声道:"是温侯吕布,子龙且先帮我抵挡片刻,我去叫救兵来。"说毕,率诸将头也不回逃了。

赵云闻听是吕布,便让队伍让开道路,曹操军逃命去了。

待曹操军过完,赵云一声令下,队伍合拢,重又挡住道路。

吕布正自追赶,肆意杀戳,忽见前面一人身披黄金盔甲,胯下一匹大宛良马,手持烂银枪,挡住去路,气势巍峨,宛似一座高山耸立眼前。

吕布双眼惭惭泛红,自从败给刘关张三兄弟后,心中一股怨气无处渲泄,寻常武将不屑动手,顶尖武将却又难寻,若非军情紧急,依吕布之性,早就去寻刘关张三人再比试一番了。而眼前这位便是绝不输于刘关张三人的顶尖武将。

也许他能在自己手下撑过十个回合吧。吕布暗暗期待着,不由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常山赵子龙!欲与温侯讨教一番。"

"常山赵云,好极!放马过来吧。"

旁边李傕、郭汜欲待上前冲杀,被吕布伸戟拦住,道:"你二人不是他对手,且退下。我来会他。"

李傕、郭汜不敢违命,依言退下,恨恨不已。

赵云挥枪,亦让身后军士再退后,留出场地。

赵云玉面微笑,道:"自从主公口中听得温侯威名,心中便想极是仰慕,时常想与温侯切磋武艺,不想今日得偿心愿。云心足矣。"

吕布轻捻戟杆,道:"无双弟常在你们面前提起我么?"

赵云笑道:"正是,我家主公对温侯赞不绝口,深恨不能与温侯同殿为臣,引为憾事。"

吕布叹道:"如此倒多谢无双弟挂念。如今你我各为其主,先分个胜负吧!"说毕,单手掣戟,直指赵云,赤兔马与吕布心意相通,四蹄发力,电射而出。

赵云甫遇强敌,兴奋莫名,玉面双颊竟因激动而潮红一片,手中银枪一紧,亦冲上前去。

眨眼间便是双马相错,只听得一声巨响,接着二人同时大叫:"好极!",话音未落,二人已经错过马头,又重新站好。

第一回合双方都想试试对手斤两,不敢藏私,俱是硬碰硬,毫无花巧可言,待双方枪戟相撞之时,二人均已知晓面前之人当属生平之大敌,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亦被相撞之力给震得马步稍顿。

吕布笑道:"不错,我现在已经有些不舍得杀你了,毕竟象你这样的对手实在难找。"

赵云亦笑道:"果然如此,那便多谢温侯青眼相加。至于谁杀谁,未至最后,焉知胜负。"

吕布大笑,手中长戟一颤,便幻化出数十个戟影,大喝声中,吕布又杀上前来,赵云亦是银枪乱抖,数十个枪影迎上前去。只听得叮叮当当一片清响,已然分辩不出枪影戟影。

李傕、郭汜及两军兵士看得咋舌不已,这才相信吕布方才拦住他们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赵云果然厉害,就连温侯也只斗了个半斤八两,若是自己上云,恐怕只有一合便被刺杀落马。果然不愧是匹马踏破公孙瓒的勇士啊!

二人目痴神呆,看得血脉贲张,忽听得吕布赵云同时大喝一声,打斗声立止。

二人急忙放眼看云,却见二人俱用兵器指住对方后,二人便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赵云的银枪枪尖指在了吕布的左肩之上,而吕布的月牙戟刀刃却横在了赵云的脖颈之上。

吕布笑道:"你果然不错,你是我自艺成以来第一个可以用兵器指住我身体的人。"

赵云苦笑,道:"人言吕温侯武功天下第一,先前甚是不服,如今信然。我虽用枪尖指住你左肩,却非要害,顶多废掉你的左臂,而你只需手腕轻轻一抖动,便可将我这颗头颅斩落于地。"

吕布笑道:"说的不错,你现在要死要活。"

赵云微微一笑,反问道:"何谓要死,何谓要活。"

吕布大笑,"要死容易,我只需抖抖手便可,要活便是做我部将,我便留你一命。"

赵云闻言大笑:"太史公有言,人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为主公大业而死,虽不敢说重于泰山,却敢说死得其所。为你部将更是休想,我亦想劝温侯早早脱离董贼,凭温侯本事,便是自创基业亦非难事,何必屈居董贼之下,受其辱骂,更为天下人所不齿。"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锐响直扑吕布,吕布脸色一变,他对这响声甚是熟悉,不敢怠慢,一抬长戟,便向那枝响箭劈去。

只听得国仕大笑道:"奉先兄别来无恙乎?又何故挖我大将?"

吕布劈落响箭,收戟护身,闻言笑道:"贤弟果然神速,前日还在洛阳城外,今日便到了荥阳。我怎敢挖你大将,特为贤弟试其忠心耳?"

国仕率张辽诸将立在赵云身侧,轻声对赵云笑道:"子龙可好?我听说你追赶董卓,不敢耽误,便来追你,所幸来的正是时候。若是你有半点损伤,我必为你加倍讨回。"

赵云感激,谢道:"多谢主公及时来援,云无事。吕布武艺果然厉害,我现在的武艺不及他也。"

国仕轻声一笑道:"且容日后再作比试。"赵云点头,暗暗励志。

国仕对吕布道:"奉先兄还在为董贼效力么?"吕布老脸一红。

国仕续道:"奉先兄,你我兄弟义气相合,不若就在此地杀了这两个贼人,反了那董贼,共攘义举!你看如何?"

李傕、郭汜闻言大惊,手下兵器紧握,脸色惊恐,紧盯着吕布。

吕布前后权衡,终究舍不下荣华富贵,拒道:"我家眷俱在长安,怎敢相叛!此事休要再提。"

国仕闻言,也不以为忤,笑道:"既然如此,仕不相强。今日之势你奈何不了我,我亦奈何不了你。我军甚盼奉先兄加入,早晚虚位以待。"

吕布点头,手一挥,双方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