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圣教风雨起苍茫_悠悠往事奈何
作者:费慕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3510

—— 燕云继续向下看去,只见最后一个问题写道:“太史公读《孟子》,至梁惠王问,何以利吾国,不觉置卷长叹!利,诚乱之始也。故夫子罕言利,常防其原也。取利不公则法乱,以欺取利则事乱,事乱则人争不平,法乱则民怨不服,其悖戾斗诤,不顾死亡者,自此发矣。我圣教有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身为教主者,焉能不察其利之弊!请教阁下,如何防此祸乱之源?”下面依旧有三个选项,分别是:“尊仁义、均贫富和制王权。‘

明月看了这最后一问,叹道:“这问题可就难了!此乃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大问题,远不同于刚才禅宗修身的小问题,而且这三个答案看似均有道理,实不知该怎么样去选!”

燕云叹道:“我们从老祖宗那时起就开始尊仁义,至今已经尊了几百年,可是还有恃利相欺、伤风败教之人,而且为数不少,可见只要君权存在,这利益之争便会永远存在,这也是人性中贪婪一面的集中表现,单靠仁义的教化对某些人来说显然是对牛弹琴,那也是不现实的!而均贫富也实在过于空想,这世上绝对的平等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这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罢了!永远无法做到。我觉得还是制王权最为重要,只要君主的权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的私欲就必然受到合理的控制,不会大兴土木,滥造宫殿,扩大后宫,搜刮民脂民膏,那样人民的生活就会比较平稳,不再受暴政苛求,这利益之争也可减少很多,也有利于国家的平稳。”

明月想了一想,说道:“也罢!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我也反驳不了!那我们便选这一项吧!但愿合了战神前辈的心意才好!”

燕云笑道:“这一次的机会便让给你吧!”

明月笑道:“你这也算是利益均分吗?”

明月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心中实在忐忑,手竟有些发抖,但仍是伸手按下了这最终决定命运的最后一个按钮。

这时就听那石门中又是一阵嘎吱吱的响声,燕云和明月此时紧张得双拳紧握,双眼紧盯着那扇石门,心中实已不安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只见那石门竟然开始轻轻颤动,然后缓缓的向上升起,石门上的灰尘也被震得四处飞散。

燕云和明月实在难以抑制兴奋激动的心情,当即紧紧拥抱在一起,竟是喜极而泣。

明月眼中含泪的泣道:“真的是赌赢了!我们这两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燕云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直欲跃出喉咙,一时间竟难以言语。

这时那石门已经高高升起,现出了一间金碧辉煌的石室,只见那石室的正中央端坐着两具骷髅,其中一具骨骼粗大,定是男子骸骨,而另一具骨骼纤细,似是女子骸骨。在这两具骷髅背后的墙上却挂着一副妙龄女子盘膝打坐的画像,那女子画得极是传神,一手做莲花法印之状,一手拈着一朵金色波罗花,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双眸之中似是透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心中邪念全消。她真彷佛就是对着伽叶祖师拈花微笑的佛祖释迦牟尼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兴起无限景仰爱慕之心,丝毫不敢亵渎。

燕云和明月的目光立即便被这幅画像吸引,竟久久不能离开,甚至忍不住要顶礼膜拜,燕云不禁叹道:“世间若真有如此超凡脱俗,成佛入圣之人,那就只能用‘圣母’二字来称之了!”明月也忍不住发出慨叹。

两人矗立良久,方才移开目光,又向四周看去,只见那两具骷髅的前面还整齐的排列着四本铁卷,石室的四周竟还存放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想必是圣教当年贮藏的活动经费。

燕云和明月猜想那男子骷髅定是战神司徒寇前辈,当即不敢轻慢,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才踏进石室,来到那两具骷髅之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只见那骷髅前面的地上刻着:“入此门者,即为天堂圣教二代教主,室内金银珠宝可随意取之作为圣教振兴之经费,身前四部铁卷为圣教之天堂奥义书、圣教记事录、圣教神魔武典及明月武典,请仔细参研领悟,勿负所托。此石穴之机关破解之法及圣教之一切情况皆记于圣教记事录之中。请切勿损毁在下与亡妻燕嫣之骸骨以及身后圣母赫哲之画像,圣教已尽付阁下之手,望好自为之。战神司徒寇手书。‘

燕云和明月不知圣母赫哲是谁,但猜想战神司徒寇的妻子燕嫣必是燕族的祖先,于是两人又磕了几个头,算是谢过祖先庇佑,这才把那四本铁卷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仔细查看,果然封面上各刻着天堂奥义书、圣教记事录、神魔武典和明月武典的字迹。原来战神司徒寇为了防止这些典籍破损,竟把它们全都刻在了铁板之上,并装订成册。

燕云历尽千辛万苦,无数死劫,终于拿到了天堂圣教的武典和教义,心中激动万分,当即跪在战神司徒寇的骸骨前对天起誓:“晚辈定然不负前辈所托,光复圣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怕无意中损坏前辈骸骨,便抱着四部铁卷退出了石室,这四部书中对燕云和明月最有价值的恐怕就是《神魔武典》和《明月武典》了,那些金银珠宝对两人却引不起什么兴趣,反正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以后离开天堂岛的时候随便带些即可!虽然他们两人还不知如何离开天堂岛,但此时拿到了《神魔武典》和《明月武典》,无形中增加了不少信心!

他们俩现在要做的便是先找出破解这无尊剑阵之法,好安全退出这个石穴,因为他们在石穴中没有食物,不能久住,只有那浆池才是他们赖以维生的源泉,所以两人并不急着去看两部武典及圣教的教义,反而先去查看圣教记事录。这一看之下,两人才明白了圣教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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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百多年以前,东海另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隐居着两千多人,有天竺人,有西域人,也有中土避难而来的汉人,大家和睦相处。平时妇女在家里纺织,男人就出去种地,生活倒也过得怡然自得,这岛上鸟语花香,草木丰茂,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彷佛人间仙境一般,这个岛也就被称做无名岛。

小岛的中心腹地有一座梵天精舍,平时这里是极少有人来的,是岛上的一片净土,众人都不忍打扰住在这里的一位绝代高僧,但一旦大家有事无法解决的时候,便都来这里请教这位高僧,每到收获的时候,大家也会主动送来一些新鲜的水果和粮食。

这位高僧被人称做寂灭大师,他晚年便隐居在这里,据说他乃是隋代高僧慧远的传人。

岛上世代相互通婚,早已没有了种族的隔阂,大家相处得非常愉快,岛上姓耶木的人很多,因此形成了一个族系。可能是因为避祸或其他的原因,所以他们便编了‘耶木’这个姓氏,至于原来姓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耶木族小公主诞生的那一天,乡民们都来祝贺,令耶木族人大为高兴的是,从来不出梵天精舍半步的寂灭大师竟也佛驾莅临。

这位耶木族的小公主具有两种血统,是混血儿。她的父亲是汉人,也是耶木族的族长,叫耶木忍,她的母亲是天竺人,叫美莲娜,美莲娜的父亲在天竺是圣帝利的武士,地位很是尊贵。美莲娜是和父母一起前来中土的,他们很向往中土的文化,后来便隐居在这里。

耶木忍得知寂灭大师亲来,异常高兴,当即率领族人亲迎,将寂灭大师迎进大厅。

这时奶妈已经将刚出生的小公主抱了出来,说来也怪,这刚出生的婴儿头顶似是笼罩着一层光环,脚下竟有莲花胎记,如踩莲花一般,左手形宛如莲花法印之状,右手如捏金波罗花,面带微笑,竟然不哭,甚是奇特,众人当时都感到无比惊讶。

寂灭大师一见到这宛如白玉般的女婴,立即喜欢得不得了,对耶木忍说道:“这婴儿一生下来便有如此异象,必然深具慧根,绝不是池中之物,老衲见她甚是投缘,很想收她为徒,传她衣钵,不知耶木族长是否愿意!”

耶木忍闻言,大为高兴,笑道:“小女何德何能,竟得大师垂青!只怕她资质低劣,不堪教诲。”

寂灭大师摇头道:“老衲不会看错人的!她若资质低劣,普天下再无资质好的人了。”

耶木忍哈笑道:“既然大师如此垂青小女,晚辈便替她答应了,还请大师赐名。”

寂灭大师想了一想,说道:“就叫耶木赫哲吧!她将来必能成为一代圣哲。”

耶木忍知道寂灭大师佛法精湛,必无虚言,当即高兴万分,大排筵宴,款待来宾。

就这样,耶木赫哲便成了寂灭大师的入室弟子,年幼时便接受寂灭大师的禅宗教诲,她的容貌和母亲很相似,同样的美若天仙,而美丽之中又带着一丝庄严闲逸、飘然出尘,很有观音大士的风采,至于寂灭大师教了她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

岛上的孩子很多,却极少有人能和耶木赫哲玩在一起,因洛uo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似的,岛上众人对寂灭大师这唯一的女弟子无不感到莫名其妙,就连她的父母对她也莫测高深。但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却令大家不得不对耶木赫哲刮目相看。

那一天,无名岛上出海打鱼的人在海上误闯了附近神鹰岛的水域,与神鹰岛的人发生了争执,双方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结果这些人全部被神鹰岛的人掳了去,神鹰岛的人扬言:若是耶木族不派人前来道歉的话,那么他们就把这些族人拿去喂鹰。

耶木忍得知消息后,大为紧张,立即召集族中长老商议如何解救,就在这时,耶木赫哲恰好在梵天精舍做完功课,回家探望,得知消息后便自告奋勇前去神鹰岛救人,耶木忍哪里肯让爱女涉险,但耶木赫哲却神色坚决,不容父母反对,当即驾一叶扁舟,孤身一人前往神鹰岛。

耶木忍和美莲娜当即没了主意,正想派人尾随前去保护,却被赶来的寂灭大师拦下了。

寂灭大师对耶木忍说道:“耶木族长不用担心,赫哲此去有惊无险,一定能够化解双方嫌隙。”

耶木忍见寂灭大师如此有把握,倒也不再担心了,他虽不知女儿究竟有何本领,但寂灭大师的弟子总是错不了的。

耶木赫哲以寂灭大师所传的禅宗无上心法驭舟而行,一顿饭的功夫就来到神鹰岛上,只见岛上地形险峻,到处都是苍松翠柏,一片原始景观,鹰鸣之声不绝于耳。

神鹰族的族人见到来人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姑娘,而且她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衣袂飘扬,彷佛仙女一样,不禁全都大吃一惊,不知她是怎么样来到岛上的。

耶木赫哲对他们淡然说道:“我是无名岛耶木族的公主耶木赫哲,想求见你们族人的头领。”

神鹰族众人闻言,知道她便是耶木族派来道歉的,心想:“对方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我们倒也不好为难她了,只好将那些人放回去。”于是,一个领头的人上前道:“那就请耶木公主随我们来吧!我们带奶去见长老。”

于是耶木赫哲随着那神鹰族族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山洞里的布置极为简朴,只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只见一个需发灰白的老者坐在一张石桌的后面,神态安详的闭目养神。

那名神鹰族族人上前道:“启禀长老,耶木族小公主求见。”

那老者陡地将双眼张开,两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好似利箭般刺向耶木赫哲的双眼。

耶木赫哲左手做莲花法印状,双眸透射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转瞬间便将那老者杀人般的目光融化得无影无踪。

那老者陡地一震,继而会心笑道:“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原来你竟是禅宗弟子。”

耶木赫哲淡然笑道:“前辈好高明的眼力,晚辈耶木赫哲,家师寂灭,请教前辈尊号。”

那老者哈大笑道:“原来是寂灭大师的弟子,果然不错,老夫的名号早已不用,族人都称我为鹰神,你也这么称呼我吧!”

耶木赫哲恭敬的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辈这次来是想请鹰神前辈大发慈悲,释放我耶木族人,他们先前若有何得罪之处,晚辈在此一并谢过。”

鹰神肃容道:“你在这里说几句空话,难道就叫道歉了吗?这难道就是禅宗弟子的诚意吗?你难道不知当年禅宗二祖神光为求悟道,曾彻夜立雪,断臂求教,这才继承了达摩祖师的法器。”

耶木赫哲豁然道:“前辈教训得极是,晚辈愿意以一条手臂来换取族人的生命。”

鹰神摇头道:“你领悟得太晚了,难道你还想仿效二祖神光大师吗?不过,如果你现在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族人生命的话,倒还可以考虑。”

耶木赫哲稍一犹豫,继而说道:“晚辈愿意以生命换取族人生命。”

鹰神又摇头道:“你又迟了,你还是回去吧!”

耶木赫哲惊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晚辈已经答应前辈用生命换取族人的生命了啊!前辈洛u髂n为难晚辈呢!”

鹰神笑道:“你以洛u珙O真的想让你断臂残命吗?当然不是,老夫岂是那种心黑手狠之人,老夫刚才那样讲,只是想考教你对禅宗心法的领悟程度,你虽然是寂灭大师的弟子,但佛法精义的修为尚未能达到大彻大悟之境。”

耶木赫哲恭谨的道:“晚辈年纪尚轻,如何能和师尊相比!”

鹰神怒道:“你既不能和你师尊相比,禅宗心法尚未参透,如何敢来救人!你既然敢来救人,就应该有随时舍己为人、舍身取义、救苦救难的精神,可是你一听到要以生命换取族人生命时,就心生动摇,哪有一点儿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发布掩泥、投崖饲虎的精神!老夫可是说错你了?”

耶木赫哲当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道:“前辈说得不错!晚辈受教了。”

鹰神又道:“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大乘佛教中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位孝子向一位修道的菩萨求救,要求他施舍眼楮,作为医治他母亲的药物,而这个菩萨毫不吝惜的将左眼挖给他,但那位孝子说:”你太快了,弄错了,我需要的是你的右眼,才能医治我的母亲。‘这个菩萨听了,迟疑一下,才将右眼挖给他。这位孝子便说:“不用了,因为你有迟疑不舍的心,这个眼楮已经做药不灵了。’你现在可听明白我的意思?”

耶木赫哲叹道:“晚辈明白了!晚辈刚才确有不舍之心,对于佛法救人的精义尚未能领悟透彻,从前的静坐修为算是白费了,但晚辈仍是恳请前辈慈悲为怀,释放我的族人,晚辈诚心诚意愿以自身性命接受任何考验,还望前辈再给晚辈一个机会。”

鹰神沉吟半晌道:“也罢!我就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的族人现在被绑在鹰愁涧的千丈悬崖之上,正受日晒雨淋之苦,你若能上得鹰愁涧,将你的族人救下来,我就释放他们,但是你却不能够离开这里,要在这里做三年苦工,在鹰愁涧上用钝斧刻上《楞伽经》的经文作为你刚才犹豫的代价,你可愿意?”

耶木赫哲毫不犹豫的道:“生死涅盘,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晚辈愿意!”

鹰神见耶木赫哲小小年纪便已经看破生死,心中不禁佩服,点头道:“我还要提醒你,鹰愁涧上到处都是鹰巢,那些飞鹰未经驯化,你若是不小心惊动了它们,那就是有死无生之局,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耶木赫哲却坚定的道:“晚辈甘愿舍身喂鹰,望前辈成全!”

鹰神长叹一声道:“命中劫数!在劫难逃!你去吧!”

于是耶木赫哲乘孤舟前往鹰愁涧营救族人,果然引起成千上万的飞鹰围攻,其实以耶木赫哲的功力,只需运起禅功护体,立时就能将那些飞鹰震毙,只是她自幼随寂灭大师修习佛法,慈悲之心甚重,正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故而胸中毫无杀念,又想到错在己方,岂能再伤害对方的飞鹰,于是宁愿自己受飞鹰啄食。

她这种舍身喂鹰的伟大壮举感动了鹰神,这才释放了她的族人,而耶木赫哲经过此事,佛法却是更上一层楼,从此禅宗心法再无破绽。

耶木赫哲虽然救了族人,但还要留在神鹰岛刻经文,在鹰愁涧上以钝斧刻上经文可绝非易事,首先内功要好,要能用钝斧在石壁上刻经;二要轻功好,能够躲避飞鹰的攻击,因为刻经的时候是不可能不被飞鹰发现的,要想一边刻经,一边躲避飞鹰的攻击,没有超卓的轻功是不可能办到的。

耶木赫哲救了族人后,全身皆被飞鹰啄食,伤得很重,那鹰神其实面冷心热,便喂耶木赫哲服食了东海灵芝和神鹰岛七星血蛇的蛇胆,使得耶木赫哲神功大成。

耶木赫哲自觉功力倍增,自信能够应付刻经的难事,可是第一天便被飞鹰群起而攻,想要在石壁上刻字,势比登天还难,连三个字都没刻完,身上便多了十多处伤痕,最终不得不铩羽而归。

神鹰族的族人却早已将疗伤的草药放在山洞的石桌之上,好像早就预料到耶木赫哲必将受伤而回似的。

耶木赫哲当然知道神鹰族的族人并不是在看她的笑话,但刚服用过增长功力的圣药,便如此狼狈的回来,多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她偏偏有一股百折不回的韧性,次日一早,匆匆用过早饭之后,便又去鹰愁涧刻经。

当然,她又成了飞鹰的早点兼游戏的物件,整整一天的时间,耶木赫哲依然没有刻完三个字,倒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躲避飞鹰的攻击,最终仍是带了满身的伤痕回到石洞。

如此下去,一连过了三个月,《楞伽经》的经文倒是没有刻上多少,但耶木赫哲的轻功却是突飞猛进,有这么多飞鹰陪耶木赫哲‘练’轻功,她想不进步都很难。

在这三个月里,耶木赫哲虽然身受鹰啄之苦,但却毫无怨言,相反的,她竟然有些喜欢上神鹰岛的飞鹰了,若是没有飞鹰做伴,耶木赫哲倒觉得孤单了。

那些飞鹰也和耶木赫哲混熟了,知道耶木赫哲没有敌意,倒也不再将她当作敌人,虽然不时的攻击她,但却是开玩笑的性质,不再故意的伤害耶木赫哲了,因此耶木赫哲每日的伤痕也少了许多。

到后来,耶木赫哲竟然能够和群鹰一起徜徉于青山绿水、湖光碧影之间,如此轻功真正是骇人听闻了,耶木赫哲也有了童年的‘玩伴’,比之在无名岛上更是开心了许多,再往后几个月,耶木赫哲每日除了和飞鹰嬉闹,倒也能抽出一段时间专心的刻经文了。

这一日,当耶木赫哲刻到‘理须顿悟,乘悟并销,事资渐修,因次第尽’之时,不禁豁然开朗,深深领悟到了顿渐并重的道理,不禁喜不自胜,从这以后,耶木赫哲在神鹰岛上苦修三年。终于,禅宗心法大成,继承了寂灭大师的禅宗衣钵,寂灭大师也在无名岛含笑坐化。

其实这一切都是寂灭大师和鹰神事先算计好的,他们早就是朋友,暗中布置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成全耶木赫哲,以耶木赫哲的无上智慧,她自然早就了然于心,对这两位前辈自是无限感激。

后来西氏族后裔剑无尊、极道天、圣祈云和神武魔四人渡海而来,想要强占飞鹰岛,这四人乃是练武不世奇才,武功天成。剑无尊擅使长剑,极道天擅使长枪,圣祈云擅使长刀,而神武魔的拳掌最是厉害,他的武功号称是毁天灭地大神魔手,即使其他三人联手也只能与他平分秋色。

这四人虽然武功卓绝,但却不堪教化,不懂礼仪,野蛮成性,在神鹰岛上大打出手,神鹰族人被击伤无数,鹰神也被击成重伤。

耶木赫哲得到消息,匆忙从无名岛赶来,想要制止这四个野蛮之人。神武魔等人见到耶木赫哲的冰雪仙姿,顿时心中杀念全消,对耶木赫哲竟有一种无限爱慕景仰之情,神武魔竟然提出:“只要耶木赫哲肯嫁给他,他便保证神鹰岛平安无事,否则便血洗神鹰岛。”

耶木赫哲知道凭自己的武功无法对抗这四大凶神,但她佛法精深,连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发布掩泥、投崖饲虎都可以做到,岂会吝惜自己的身体,当即便答应了神武魔。菩萨都可布施色身以救苍生,耶木赫哲为了神鹰岛的平安自然也甘愿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哪知道神武魔的这种提议激怒了其他三人,他们竟也都想娶耶木赫哲为妻,于是这四人在神鹰岛上大打出手,一连打了七天七夜,最后全都身受重伤,但耶木赫哲并没有趁虚而入,取他们性命,反而细心的为他们治好了伤势,并把他们带回无名岛养伤。

这四人感激之余,便不再强迫耶木赫哲,只是想和耶木赫哲一辈子守在一起,即使耶木赫哲不能嫁给他们之中的一人,也不愿耶木赫哲嫁给别人。

耶木赫哲为了改变他们野蛮的思想,便答应和他们永远住在一起,后来耶木赫哲为他们灌输禅宗思想,想清除他们身上的野蛮之气。

神武魔等人对耶木赫哲甚是景仰爱慕,不愿令她失望,便努力学习禅宗思想,他们原本是旷世奇才,否则武功也不可能练到如此高强的地步,此时在耶木赫哲的激励之下,他们对禅宗的思想也逐渐有了领悟,身上暴戾之气全消,武功直登大道,成为顶级武学宗师,对耶木赫哲更是惟命是从,始终跟随她左右。

耶木赫哲始终陪伴着他们,也渐渐有了感情,只是她无法嫁给其中一人,因为那必然会伤害到其他三人,于是五个人就这么拖着,直到已过中年,耶木赫哲自寂灭大师仙去后,便替代先师以无上佛法教化岛上诸人,使众人和睦相处,虽种族不同,但却宛如一家人一样,众人都尊称耶木赫哲为‘圣母赫哲’。

有一日,神武魔出海踏鲨游玩,竟偶遇三名年轻高手在茫茫沧海之上追击一名青年,神武魔见这几人资质甚好,皆是练武奇才,于是现身说法,为他们指点迷津,并将那名青年带回了无名岛。

耶木赫哲见这少年眉宇间英气逼人,甚是喜爱,原来这少年复姓东野,单名翔。经过东野翔的讲述,众人才知道中原大乱,豪杰烽起,隋朝的江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东野翔的父亲东野枫乃是天机门传人,曾以弱冠之龄在泰山丈人峰上挑战大隋第一高手帅封候,因此被尊为武林第一人。

东野枫乃是清河郡孙安祖的好友,后来孙安祖被迫反隋,东野枫便出手相助,但后来孙安祖战死,东野枫奉先师遗命,携子东野翔护送先师骨灰前往神鹰岛,但在东海田横岛上却因为师门《天机神策》怀璧其罪而遭到玄佛、太叔王、权赤阳、烈焰和帅封候的追杀,后来东野枫和帅封候同归于尽在田横岛上,而东野翔却被神武魔所救。

耶木赫哲见东野翔资质甚佳,乃是练武奇才,而神武魔等人的武学至今未有传人,于是便让神武魔等人收东野翔为弟子,传授武功,神武魔等人把自己的武功编成书册,主要有神武魔的毁天灭地大神魔手、剑无尊的无尊剑法、圣祈云的魄神刀法和极道天的北鲲枪法。因为神武魔的武功最高,因此这四种武功合成一册,便称为《神魔武典》。

东野翔拜这四名顶级宗师为师,得他们悉心调教,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其聪颖慧黠,就连神武魔都自叹不如,神鹰岛的鹰神得知此事后,便也赶来无名岛,因为鹰神没有后代子孙,再加上东野翔乃是故友门人,又是护送祖师骨灰而来,于是鹰神便收东野翔为义子,因神鹰岛以鹰成名,便为东野翔赐名‘鹰扬’,取鹏程万里、鹰扬天下之意!从此大家便称东野翔为东野鹰扬!其实东野鹰扬和鹰神年龄相差得很远,做曾孙子都绰绰有余了,只是鹰神不大计较辈份而已!

东野鹰扬不但继承了神武魔四人的绝世武功,也继承了圣母赫哲的禅宗道统,因为东野鹰扬天资奇佳,又有极厚的根基,因此五年之后,东野鹰扬便神功大成,但他却渐渐不习惯孤岛上寂寞的生活,圣母耶木赫哲知他想去中原闯荡,不想一辈子困死孤岛,于是便送他返回中原。

东野鹰扬那时果然淡忘了他父亲警告他十年后再回中土的话,其实他不信天命,原也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于是他便先去了田横岛,想看看当年父亲与帅封候决战的遗址。不料,竟发现了他父亲和帅封候合葬的墓碑,不禁感慨万千,涕泪横流。

那时东野鹰扬身受禅宗思想影响,对复仇一事也不挂怀,毕竟他父亲是和帅封候决战而死,算是死得其所,而且帅封候也死于当年一战,他也没有什么仇可报!但此时权赤阳却赶来田横岛,劝东野鹰扬返回神鹰岛,五年后再回来。

当年权赤阳也曾参与劫杀东野枫父子,间接导致东野枫之死,东野鹰扬原本就对他没有好感,但听权赤阳解释完当年受东野枫托付之事,东野鹰扬便也释怀了,不想再继续追究,但他却不肯就此返回神鹰岛。

权赤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不肯罢休,于是以武相逼,东野鹰扬自然不怕,于是就在他父亲和帅封候合葬的墓碑前以毁天灭地大神魔手将权赤阳打成重伤。

权赤阳见东野鹰扬神功大成,当即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他返回中原,于是吐血而走,东野鹰扬终于踏足中土!

东野鹰扬当时眼见中原战乱,民不聊生,想向当世宣扬他的禅宗思想却是不可能了,没有人在乱世之中会首先放下屠刀的,谁敢那样做,谁就会第一个被屠杀,东野鹰扬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想帮助哪一派势力,反正谁得天下都与他无关,他虽有绝世武功,但却受禅宗思想的引导,始终能保持一颗无所求之心,所以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他既然无法宣传禅宗教义,便每日徜徉于山水之间,笑傲江湖,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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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东野鹰扬去苍岩山游览,正好遇见前来逃难的南阳公主。原来当年隋炀帝杨广之女南阳公主,幼时下嫁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化及。隋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及发动兵变,杀死杨广,后来窦建德攻破聊城,杀了宇文化及,宇文全族伏法。南阳公主国破家亡,心死身俘,舍儿弃夫,便逃入苍岩山,想要削发为尼,但仍然被御军追杀。

东野鹰扬便仗义援手,救下南阳公主,东野鹰扬神功绝世,那些追兵哪是对手,但抓不到南阳公主又不能回去交差,于是便编瞎话说南阳公主跨虎登山,掌碎石壁,消失在苍岩山中。

事实上,南阳公主被东野鹰扬搭救后,便和他一起在苍岩山中生活,南阳公主对佛法也颇有研究,和东野鹰扬越说越是投机,两人渐生好感,因宇文化及已死,南阳公主没有依靠,只想在山中隐居,此时和东野鹰扬心有灵犀,便不再顾及什么世俗礼法,委身给了东野鹰扬。

两人一起在山中研究禅宗心法和无名岛武学,倒也快乐似神仙。南阳公主颇为聪颖,不但参透禅宗教义,而且还从《神魔武典》中抽出一部分适合女子习练之武学,并加以改良,自创了《明月武典》,尤其从毁天灭地大神魔手中演化而来的血玉掌更是厉害。

南阳公主想让这《明月武典》流传下去,便和东野鹰扬约定,以后若和他生了女儿,便取名明月,继承《明月武典》,此后《明月武典》便一直由女儿、外孙女一代一代继承下去,每代只许有一人继承,称为‘明月一脉’,东野鹰扬便也同意了。

后来南阳公主想起前夫宇文化及惨死于窦建德之手,而自己却和东野鹰扬避世享福,未免对他不起,便悄悄瞒着东野鹰扬下了苍岩山,潜入窦建德的军营,想报复窦建德,她倒也不是真想杀死窦建德,只是想打他一掌替宇文化及出一口气,以南阳公主那时的武功,即使想杀窦建德也是易如反掌。

结果窦建德便真的挨了南阳公主一记血玉掌,被打成重伤,孰料那窦建德有一小妾,名叫木兰娇,生就七阴绝脉,乃是练武奇才,自幼得异人玄佛传授,武功奇高,闻讯赶来后,与南阳公主大打出手,以七阴煞手对血玉掌,两人两败俱伤。

南阳公主见情况不利,便跑回苍岩山,木兰娇千里追杀,恰好和下山寻找南阳公主的东野鹰扬相遇,弄清情况后,这两人又是一场好战!

东野鹰扬的武功自然比木兰娇高出许多,但却不好真的出手伤她,只是将她逼走,从此木兰娇便与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结下不解深仇。

东野鹰扬救回南阳公主,倒也没有怪她,南阳公主心愿已了,便和东野鹰扬畅游五湖四海,不问世事,后来两人在游玩途中,救下一战乱孤儿。东野鹰扬见那孤儿资质甚佳,便收他为徒,让他继承无名岛武学及禅宗教义,那孤儿复姓司徒,单名寇。

司徒寇果真是练武奇才,在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的悉心调教下,武功突飞猛进,而南阳公主一直没有怀孕,但后来又收养了一名被人抛弃的女婴,便取名为东野明月,继承《明月武典》。

那窦建德原本与王世充结好,后来李世民攻打王世充,困逼洛阳,窦建德率兵驰援,在虎牢与李世民决战,因他先前曾受过南阳公主一记血玉掌,伤势虽有木兰娇悉心治疗,但却一直没有完全康复,在这一场血战中受伤被俘,最终被李渊杀于长安,而木兰娇的师傅玄佛也在这一战中,被当年大隋第一高手帅封候之子帅天风以封候帅印击毙。

从此木兰娇对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恨之入骨,发誓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他们死无全尸,后来木兰娇自创七阴教,号称七阴圣母,专门和东野鹰扬等人对抗,但东野鹰扬总是对她手下留情,不忍赶尽杀绝。

木兰娇知道自己的武功无法对抗东野鹰扬,便委身给当世一名顶级高手谢星璇,企图利用谢星璇杀东野鹰扬,但谢星璇后来被东野鹰扬劝化,信奉了禅宗教义,最终在广乘灵轩修行,自创无极慧剑,成为一代宗师。

木兰娇见此计不成,便又与另一名高手玄静思结合,又行借刀杀人之计,可没想到玄静思竟也被东野鹰扬劝化,自创寂奥玄宗,在乐思净土修行,后来寂奥玄宗与广乘灵轩成为武林两大圣地,只是他们受禅宗思想影响,一直以平常心处世,倒也不在江湖中争雄,因此江湖中人才不称他们为某门某派,而称为圣地!他们不出江湖,江湖中人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后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木兰娇的借刀杀人之计不但未能成功,反而成就了两大武学宗师,不禁气得吐血,后来少林寺苦禅大师受东野鹰扬委托,前来化解这段冤仇,木兰娇气急之下,向苦禅暴起发难,苦禅知木兰娇武功极高,当即只有出手封挡,哪知木兰娇当时苦练师门逆天九死神功,因为贪功冒进而导致走火入魔,半身瘫痪,虽是全力出手,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威力,苦禅这一封挡之下,反而将木兰娇打成重伤,苦禅不但未能化解仇怨,反而仇上加仇,恨上加恨,不久,木兰娇便伤重而亡。苦禅大师得知消息后,郁闷而终,临死前给东野鹰扬发了一封信,抱歉有负所托。

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得知消息后,内疚万分,从此不再踏出江湖一步,江湖中人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哪里,事实上,他们已经返回了东海无名岛,在圣母赫哲座前忏悔,从此便在无名岛终老一生。

但这段仇恨并没有到此而终,木兰娇生前收养了两名女弟子,大弟子便是阴尚尚,她的性格深受木兰娇的影响,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决心继承木兰娇的衣钵,替师傅报仇,而二弟子秦潇雨却性格温和,不喜争斗,对师姊滥杀无辜的行为虽然不满,却也无力阻止。

自从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返回无名岛之后,司徒寇便带着小师妹东野明月在江湖上闯荡。司徒寇乃是天纵奇才,不受禅宗教义的束缚,从禅宗中脱颖而出,别开天地,自创天堂圣教,仗着《神魔武典》上的武功称雄于乱世,崛起于武林,企图以天堂圣教的教义教化万民。自然,武林中有很多高手不服司徒寇,但自从司徒寇以毁天灭地大神魔手于瞬间毁了天地双残、南海三凶、哀牢山五大神君和小雷音十大天魔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司徒寇挑战,圣教之威如日中天,司徒寇被人称为‘战神’,从此司徒战神成为武林第一高手,而他无意中发现了东海天堂岛的秘密,便将圣教总坛建在了天堂岛。

司徒寇曾经在燕族危难之际,替燕族挡下了以杀手维生的银狼族的攻击,从此这当世第一杀手组织消声匿迹,后来才有猎人盟的兴起。燕族感激司徒寇的恩义,不但加入了司徒寇的天堂圣教,而且燕族族长的女儿燕嫣还嫁给了司徒寇,司徒寇后来又收燕嫣的佷子燕笛为徒。

司徒寇一生有三大弟子,其中以二弟子燕笛的武功成就最高,练成了毁天灭地大神魔手,继司徒寇之后横扫中原武林无人能敌,武林中人公认他为‘无敌天下’,从此便称他为‘燕无敌’。司徒寇另外两名弟子便是冥海老人干濯冥和刀霸翟血,他们继承了极道天的枪法和圣祈云的刀法,但剑无尊的剑法始终无人继承。

东野明月生性不喜习文,但对武学却有特殊偏爱,把《明月武典》上的武学练得炉火纯青,后来在行道江湖时偶遇落魄书生夏默涵,并对他一见钟情。

夏默涵求取功名不成,在东野明月的大力劝说下,弃文学武,竟有了很大的突破。后来东野明月便嫁给了夏默涵,把夏默涵也‘拐’入了圣教,之后东野明月和夏默涵生了一个女儿,便是夏明月,而夏明月嫁给了燕无敌,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取名叫燕九霄,女儿便叫燕明月,继承‘明月一脉’。

但圣教的好景不长,阴尚尚因为找不到东野鹰扬和南阳公主,便把火气全都出在了天堂圣教身上,但司徒寇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对阴尚尚的无数次挑衅百般忍让,阴尚尚知道自己的武功打不过司徒寇,便又想起当年她师傅木兰娇的借刀杀人之计。

当时天竺圣帝利第一高手练红灯来中土传教,练红灯是属于狂禅一派,绝情绝义,自创红灯魔教,睥睨江湖,除了战神司徒寇外,没有人的声威能比得过他!阴尚尚见练红灯可以利用,便藉机和他亲近,只可惜练红灯对女色不感兴趣,却惟独对阴尚尚的小师妹秦潇雨情有独钟,秦潇雨也对练红灯发生了感情,但碍于师姊,却不得不将感情隐藏起来。

阴尚尚见练红灯不可靠,便又暗中勾结野心勃勃的东瀛刀魔疯魔太郎,这疯魔太郎乃是东瀛魔刀门的门主,对中原武林虎视眈眈,觊觎已久,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联手对付天堂圣教。

而此时天堂圣教却发生了一件惨事,那就是司徒寇的妻子燕嫣病逝了,司徒寇对燕嫣感情颇深,燕嫣的逝世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司徒寇从此精神一蹶不振,圣教之事全靠三大弟子打理方能维持。

燕无敌见师傅始终沉浸于悲痛之中,便劝师傅出外散心,司徒寇于是离开圣教总坛天堂岛来中原游历,却偶遇了前来中土游玩的山下惠,这山下惠乃是东瀛最大的刺客流山下组领袖山下戒杀的女儿,武功自然很高,尤其重要的是,她的容貌和司徒寇的亡妻燕嫣极为酷似,司徒寇以为是亡妻转世,便对山下惠展开了追求,哪知道这山下惠乃是东瀛佐藤念刀流的门主佐藤英雄的未婚妻。这佐藤英雄可不是好惹之辈,他在东瀛有‘东瀛刀圣’之称,与‘东瀛刀魔’疯魔太郎不相上下。他得知未婚妻被战神司徒寇觊觎,当即火冒三丈,也不顾山下惠的劝阻,便与战神司徒寇约战于黄河之上。

此时的山下惠对两人都已有了感情,实在不希望他们两个任何一人出事,但她生性柔弱,没有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的魄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佐藤英雄和司徒战神在黄河上决斗,但她不愿意两人有危险,竟在关键时刻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她将嫁给他们两人中战败的那一个。她自以为很聪明,以为会让他们由争胜变为争败,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但她一念之差却害苦了战神司徒寇。

当时佐藤英雄决定与司徒战神决斗时,便已经知道司徒寇乃是生平劲敌,自己取胜的把握不大,但他却必须为了荣誉而战,所以在决斗之前,他便给东瀛佐藤念刀流去了信,辞去门主职务,由弟弟佐藤武雄继任门主。这样即使他败给了司徒战神,也不等于佐藤念刀流败了,但司徒寇却有后顾之忧,他不但是圣教教主,也是中土第一高手,实在是输不起,就算是为了汉人的荣誉,他也不能输给佐藤英雄,他必须全力出手,尽管这样的结果是失去山下惠,但他也别无他路。司徒寇毕竟是个英雄,拿得起,放得下,没有做令圣教蒙羞,令汉人丢脸的事。山下惠什么都算准了,但没算到这一点。

于是司徒寇在黄河之上,全力使出毁天灭地、神魔俱焚的一击,击败了佐藤英雄的九玄无念斩,并将佐藤英雄打成了重伤,其实司徒寇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杀死佐藤英雄,掳走山下惠,但司徒寇是个英雄,不是小人,为了山下惠的终身幸福,他在最后关头收了手,留了佐藤英雄一条命。

佐藤英雄事后虽然吐了血,但还是对司徒寇说:“与君一战,诚生平快事,虽九死而无憾。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恨,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是个真正的英雄!”

司徒寇做了英雄,便无法赢得山下惠,所以山下惠随佐藤英雄回了东瀛,从此两地相思,司徒寇在最后时刻收了手,其实也被回震之力震伤,再加上山下惠的离去,内伤加情伤,竟吐出一口血来。

可就在他伤势未好,返回圣教的途中,竟遇到红灯魔教教主练红灯的挑战,以司徒寇的身份和自尊,当然不会对练红灯说自己受了内伤,要求改日交手,于是战神司徒寇带伤大战练红灯,最终以毁天灭地大神魔手击败了练红灯的照日大梵天神功。后来练红灯得知真相,竟是内疚了一辈子,但也和司徒寇成了生死挚友。

但不幸的是,司徒寇的行踪早已被阴尚尚掌握,就在司徒寇连败佐藤英雄和练红灯两大顶级高手之后,东瀛刀魔疯魔太郎便对他展开了偷袭,这次是偷袭,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决战!

在这次偷袭中,司徒寇受了重伤,但仍以毁天灭地大神魔手重创了疯魔太郎,使他带伤逃回了东瀛,但司徒寇连续三场血战,再加上内心的伤痛,强撑着回到了圣教便一病不起,从此一代战神再不复当年威势。

练红灯得知消息后,猜到了事情真相,后悔莫及,于是对司徒寇许下承诺,只要他在世一天,便将阴尚尚困在阿尔泰山北极冰宫一天,不让她出来危害人间。在他死之前,一定先杀死阴尚尚。

战神司徒寇却一笑置之,把教务扔给徒弟,便闭关自封,在地穴中陪伴亡妻燕嫣一生,至死方休。

后来阴尚尚果然被迫答应,有练红灯在江湖的一天,她便守在北极冰宫不出江湖,但也不允许秦潇雨出江湖,因为秦潇雨内心对师傅十分愧疚,便含泪斩断了对练红灯的情丝,一辈子守在骊宫,答应只要阴尚尚不出江湖,她便老死骊宫,不与练红灯来往。

但阴尚尚有弟子楚鸿巾嫁与赫连一统,继续与东瀛魔刀门勾结,这却是练红灯无法阻止的。后来阴尚尚在冰宫地下得到了上古魔帝蚩尤留下的《魔天罡经》而魔功大成,杀死了练红灯闯出冰宫,而练红灯重伤装死,瞒过了阴尚尚,跑到了骊宫,告诉秦潇雨事情经过,之后伤重而亡,而秦潇雨那时也得到了九天玄女的兵信神符,这才出骊宫与阴尚尚在东海田横岛决战。

这段经历司徒寇自然不知道,而《圣教记事录》中也不会记载,但燕云和明月亲身经历过,也能猜得出来,他们自然也已经猜到了东海田横岛上的那座墓碑,就是当年武林第一人东野枫和大隋第一高手帅封候合葬的墓碑,而战神墓穴内挂着的那副画像上,画的就是圣母耶木赫哲的冰雪仙姿,难怪会令人萌生无限景仰之情!

后来江湖上各大家派全都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攻击,死伤惨重,而来人全都或明或暗的表明是天堂岛所为,当时确实是只有天堂岛才有如此强的实力,于是中原武林未经详查便联合起来,攻上天堂岛兴师问罪。

天堂圣教便因此土崩瓦解了,但具体的原因《圣教记事录》上却没有记载。

燕云和明月坐在地穴的地上,把这段血泪交织的往事看完时,已经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燕云猛然置卷长叹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战神前辈一世英明竟落得如此下场,诚可叹矣!前辈若在天有灵,当助我光复圣教,燕云绝不会让圣教像当年秦国那样二代而亡!”

明月叹道:“也难怪那阴尚尚在东海田横岛的时候,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原来竟有这么深的仇怨在里面。”

燕云说道:“其实这段仇怨并不能单纯的说谁对谁错!窦建德起兵反隋有错吗?他杀了宇文化及有错吗?南阳公主为夫报仇有错吗?如果东野前辈执意要为父报仇的话,那这笔帐又不知该怎么算了。但木兰娇为夫报仇也不能说有错,只是她找错了人,毕竟窦建德不是东野前辈和南阳公主杀的,与后来的战神前辈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们这样勾结外敌,报复圣教实在不该,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行为我是不赞同的。”

明月叹气道:“这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了,在乱世之中,什么样的恩恩怨怨都有可能发生,冤冤相报,不知何日方休啊!”

燕云叹道:“我看圣教之灭亡,明显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否则焉能毁得这么彻底,还准备了火药,欲将天堂岛移为平地,鸡犬不留!谁对天堂岛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明月想了一想,说道:“那自然只有阴尚尚了,只是她那时已经被练红灯前辈困在冰宫,不可能兴风作浪的。”

燕云眼中寒光一闪,说道:“可是你不要忘了,秦前辈曾说过,阴尚尚的徒弟楚鸿巾嫁给了统万堡堡主赫连一统!”

明月身子猛然一震,惊道:“你是怀疑统万堡?”

燕云点点头,说道:“在当时,确实除了天堂圣教之外是没有哪家门派有实力和整个中原武林对抗的!那时剑皇宫和天邪圣教还没有兴起,但统万堡却是隐伏已久,它虽然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但隐藏的实力却不可小觑,否则他焉能这么快崛起,显然它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力量!如果它再与东瀛魔刀门勾结,确实有颠覆武林的实力,而天堂圣教正是他光复胡夏的绊脚石,楚鸿巾更是要为师门报仇,而疯魔太郎也要找司徒寇报仇,但当时圣教实力太强,就算战神不出,他的三大弟子也无人能敌,所以统万堡也不敢冒险,便使用了最老套的借刀杀人之计,栽赃给天堂圣教。那时统万堡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声,谁能怀疑到他们呢!于是中原武林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天堂圣教,其实圣教的教义与中原武林人士立身处世的原则相违背,他们早就想除掉圣教,只是没有借口,又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旦有人挑拨,他们自然就组织起来,对抗圣教!他们的根本目的不是调查真相,而是彻底消灭圣教,所以他们不会听圣教任何解释的。其实他们未必便不知道天堂圣教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们根本不会去查,而赫连一统应该也算准了中原武林的心理,这才走了这么一步看似不高明,但又十分高明的棋!于是他借中原武林之手铲平了圣教,也借圣教之手削弱了中原武林,所以统万堡才会趁机崛起。”

明月笑道:“但能够把握机会的并不只有他赫连一统一个人,这件事反而促使剑皇宫和天邪圣教的崛起,形成了武林三分的格局,于是各方面的势力又开始均衡,并没有形成统万堡独霸江湖的局面。”

燕云点头道:“不错!这也是赫连一统没有算到的死角。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只要我们能够回到中原,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如果真是统万堡在幕后策划的话,我绝对会让它遭到和圣教当年一样的命运,而且是彻底淫除,绝对不再给它东山再起的机会!”

燕云说到这里,眼中寒芒闪烁,看得明月心底一惊,知道燕云若是练成了《神魔武典》,江湖上又要大乱了。

燕云又道:“而且我们还要查出当年火药的来源,看看当年火焰宫是否参与了此事!只要当年参与攻打圣教的家派,我都不会让他们有好结果的!哈!试看明日之武林,究竟是谁家之天下!”

燕云说到此时,陡的站起,身上竟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明月看着眼前的燕云,彷佛已经忘了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燕云的气质已经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原因就在于他得到了《神魔武典》!一书在手,天下再无可与之匹敌之辈!

明月这时笑道:“就算未来的天下姓燕,也要先从这里出去才好啊!我们已经看了很久了,我的肚子都饿了!”

燕云笑道:“想出去还不容易,我们来找找看!”

于是两人又开始在《圣教记事录》中一阵乱翻,直至找得头晕眼花,才在一个不醒目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无尊剑阵的破解之法。燕云不禁埋怨道:“这战神前辈怎么不把它写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啊!我们真是找得好累!”

明月笑道:“也许是战神前辈认为这不重要吧!他一定认为我们既然能破解灾星大阵,那也一定能破解无尊剑阵的,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心找什么破解之法。他哪里知道我们的武功是这么不济啊!全靠运气才闯进来的!”

燕云用手指了指头,不满意的反驳道:“我们是用脑子闯进来的,才不是只靠运气呢!你以为我们的运气就真的那么好啊!”

明月无奈的道:“好!好!不是靠运气!你说得对!我们是靠教皇大人的英明领导才能进来的!现在请教皇大人指示我们该如何闯出去!”

燕云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捉狭的笑意,伸手摸了明月脸蛋一下,笑道:“不要叫教皇大人,应该叫教皇夫君才对!”

燕云以前从未对明月有过如此轻薄的举动,也许是这天堂岛远离尘世,使得燕云摆脱了束缚,行动也放肆起来。

明月脸色一红,心中犹如鹿撞,却没有阻止燕云,反而笑道:“我的年龄比你大些,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叫我教母姊姊!”

燕云闻言,不禁捧腹笑道:“真难为你竟会想出这样的称呼!哈!教母姊姊?”

明月伸手掐了笑成一团的燕云手臂一记,说道:“别闹了,快想办法出去啦!”

燕云收起笑容,仔细阅读那破解之法,半晌才道:“其实很简单啦!只要我们双剑合璧,同时攻向那前面两个黄金武士的‘璇玑穴’和‘关元穴’,那样这些黄金武士便不会向我们攻击,反而会退回石穴,那道石门也会同时开启。”

明月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你攻左面的那个,我对付右边的!”

于是两人抱着四部铁卷,踏过满地残骸的灾星大阵,来到那把守出口的四个黄金武士之前。两人只剩这最后一关了,全都不敢大意,燕云取出了飞凰剑,明月也拔出了月光斩,两人稍做调息,便同时出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攻向那前面两个黄金武士。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人全都准确的击中了那两个黄金武士的前胸璇玑穴和下腹关元穴,两人生怕机关失灵,一击便退,生怕遭到反击。

这时只听那些黄金武士的体内和石壁中传来嘎吱吱的响声,那四名黄金武士果然又重新退回到石壁内,燕云和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那四名黄金武士退回的同时,前面的石门也开始缓缓向两边分开,燕云和明月不敢怠慢,当即身形一窜,跃出了地穴,又回到了大殿之上。他们跃出后,身后的石门便又自动重新闭合,而大殿石案上的那方砚台又重新凸显了起来。

燕云对这南宫一妙的机关手段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明月道:“若论机关埋伏之巧妙,这南宫一妙绝对是当世无人出其右的俊才,但恐怕当年已经死在了天堂岛上了。如若能与这些前辈先人把酒论交,则此生无憾。”

明月却道:“若是他们都活着,焉有我们出头之日,这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日后的成就自然会超过他们,这样圣教才会一代强过一代!你也不用有什么遗憾!”

燕云闻言,欣然一笑,和明月抱着四部铁卷飞身跃上石壁,又顺着他们来时挖的那个小洞钻了出去,沿着山谷的裂缝重新返回到那浆池旁。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刻。燕云和明月竟然在战神墓穴里折腾了一夜和一上午,但也真是所获匪浅,终于实现了愿望,此时他们才感觉到身体疲乏已极,紧绷着的心弦陡然松弛下来,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刚得到《神魔武典》的喜悦之情一得到缓解,两人竟觉得困倦欲睡,再也无法支撑,于是两人匆匆喝了几口乳浆充饥,便卧倒在浆池旁睡了起来。

燕云和明月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来,觉得疲乏已除,精神爽朗,这才开始翻阅圣教的那四部经典,以他们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飞跃两百丈高的悬崖,即使上去了,也没有船和导航的工具能回到中原。人一旦处在这种境地,要嘛混吃等死,要嘛放开心胸接受这一切,好好活下去。

燕云和明月得到了圣教武典,信心已经大增,而且这乳浆不但可以充饥,还能增长功力,两人已经不再担心食物的问题,便专心参研圣教武典。

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练成武典上的武功,借助乳浆增加内力,好尽快能飞上悬崖,不至于困死在崖底,只要他们能飞上悬崖,就有了求生的希望。他们认为迟早都会有船从这里经过的,这样就可以搭船回到中原,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回到中原的那一天。因此,两人虽然身处绝境,但并不绝望,而且崖底只有他们两人,十分清静,倒也能专心习武,心无旁鹜。

于是燕云和明月两人每天在这崖底不是打坐,便是习武,他们自知内力是武学的基础,若想练成绝世武功,就必须有足够的内力作为支撑和辅助,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往往练武会事倍功半,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水到渠成,练什么武功都会事半功倍。

于是两人每天都苦修圣教武典中记载的禅宗心法,配合兵信神符上的内功心法,独辟蹊径,以无上智慧和定力将其融会贯通,苦修不辍,将身上所有的经脉穴道在乳浆的滋养辅助下一一打通。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更是蕴藏了如江海般的真气,十二筋经也更加强壮,全身筋肉骨节比以前更加坚实。

两人为了增强内力修为,每日在乳浆池中裸浴,吸收天地精华,十二皮部深受滋养,与体内气血相通,皮肤渐渐变得晶莹如玉,隐现光泽。

两人已经是对天盟誓的夫妻关系,裸裎相见亦不觉尴尬,时而肌肤相亲,倒是颇觉有趣,只是两人自制力颇强,知道武功未成,童子之身绝不能破,所以即便是裸身相见,也只限于摸摸踫踫,绝不会做出过份的举动。

两人每天都要运功沉入浆池,藉浆池的强大浮力来修练内功。初时两人运足全身功力也只能沉入两、三丈深,以后随着两人日夜苦修,尤其是在乳浆的帮助之下,内外双修,进境极快,后来渐渐的已经能沉入四、五丈深,最后终于能够完全沉入浆池,双足落地生根,在浆池底部亦能稳若磐石。

他们两人皆是不世奇才,天资聪颖,武功根基极为深厚,又能相互参研试招,远比一个人闭门苦修效果要好。

燕云原本已经习练过北鲲神枪,这时在乳浆的调补下,内力激增,待枪道大成后,便又习练当年神武魔的毁天灭地大神魔手。燕云原本已经学过阿难神掌和无相绵掌,对拳掌功夫早已有颇多领悟,再加上天资聪颖,此时习练这毁天灭地大神魔手更是水到渠成。

明月原本剑法颇精,此时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苦练无尊剑法,终于登堂入室,摆脱刺客流剑法的束缚,继承了剑无尊的衣钵,最终剑道大成,无尊剑气一出,天下剑折,无可匹敌!

两人在崖底无处可去,便日复一日参研武学,闲暇时便动手过招以取乐,倒也暂时无忧无虑。要知习武本是欲速则不达,心急则容易走火入魔,也幸亏燕云和明月始终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进境反而快了许多,顺利的通过了习武的瓶颈,向武学顶峰迈进。

明月自小在猎人盟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杀人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对武学一道自是精益求精,但于文学一道却弱了不少,虽也曾拼命挤出闲暇时光刻苦自励,但和燕云这名师调教出来的弟子相比,终究是差了许多。

明月和燕云相处愈久,愈觉得他学通古今,言辞谈吐之间自有一番迷人的魅力,自己也越来越沉迷于其中,于是便央着燕云洛uo传道授业。

燕云最初听得明月的要求,却颇为惊讶,笑道:“你不专心学武,学这些杂学做什么?哈!难不成你担心以后教不了你那两个小徒弟吗?”

燕云这只是和明月开玩笑,其实他也理解明月的心情。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往往触类旁通,藉它山之石以攻玉,并不是一心学武就能把武功练好,其他杂学的知识多了,就是有了‘它山之石’,对学武也有助益,文武兼修的人往往比一心学武的人成就高些。如果一个人一生只学一种东西,那恐怕是达不到多高的成就!何况越是艰深奥妙的武学典籍越是难以看懂,没有一定的杂学基础怎么行!

燕云从小在师傅的苦心调教下接触诸子百家各类典籍,自是受益匪浅,也明白其中的好处,现在想起师傅对自己的恩德,总是大为感激。若是没有五位师傅的苦心教导,哪有他现在的成就!所以燕云总是故意不去想魔鬼天师和苍龙怒虎对自己师傅的恶劣态度,不肯正视这其中可能存在的仇恨。

现在燕云见明月央求他,便不由自主的调笑起明月来了,心底倒是兴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明月也知燕云是在故意开玩笑,这时嘻嘻笑道:“我才不怕以后教不了她们!反正有你这个足以为人师的人在我身边,以后自然由你替我去教她们!我才懒得烦心呢!我是怕以后做不成杀手,改做私塾老师也能混口饭吃。”

燕云闻言,哈大笑,说道:“私塾老师?亏你能想得出来!”

明月这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你还敢嘲笑人家!你若是不教我,我以后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在这孤岛上闷死!”

燕云见了明月那副轻嗲薄怒的样子,更是觉得有趣,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嬉笑道:“你若是不理我,先闷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哈!”

明月登时涨红了脸,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他,当即用力掐着燕云的手臂,威胁道:“你到底是教还是不教?”

燕云被掐得疼了,立即举双手投降,笑道:“我教!我教!唉!河东狮又怒了!”

明月装做没有听清楚,问道:“你刚才嘴里嘟囔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难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吗?”

燕云连忙笑道:“我哪里会不心甘情愿呢!总是教自己老婆嘛!嘿!调教自己老婆的感觉也挺好的!”最后这句话他又是嘟囔出来的。

明月奇道:“你又在嘀咕什么?怎么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燕云哈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总欺负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呢?”

明月叹道:“我哪有欺负你!是你自己喜欢被我欺负!”

燕云闻言,不禁哑然,暗忖:“我什么时候喜欢被你欺负了?”

明月又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也只能使用这种法子了!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燕云哈笑道:“比如说,你可以跪下来求我啊!那不是挺好的法子吗?”

明月用力拧了燕云手臂一下,轻笑道:“你想得美!”

燕云笑道:“教你是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谢我呢?”

明月愕然道:“别人都是施恩不望报的!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再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报答你?难不成想要我把下一辈子也许给你?”

燕云哈笑道:“你下一辈子是男是女还说不定呢!我现在可不敢要!不过你说你人都是我的了,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说着,趁明月一个不注意,便猛的扑了上去,将明月扑倒在柔软的沙地上,压在自己身下。

明月吃了一惊,但却没有抗拒燕云的粗野举动。

燕云觉得压在身下的明月柔柔软软的,甚是舒服。燕云和明月多次在乳浆池中裸浴练功,对她的身体已经颇为熟悉,但如此紧密的拥在一起,却仍是不禁怦然心动,双手难以克制的抚上了明月的前胸,戏谑的蹂躏着明月丰盈的双乳,细细的品味着那柔软与馨香。

明月的身体在乳浆的滋养下发育得极是丰满峭拔,凹凸有致,皮肤晶莹光滑,原先身体上的伤痕早已清除得不留痕迹,双乳更是丰盈且极有弹性,抚摸着的感觉极好。

燕云平时和明月在乳浆池中裸浴练功之时,相互也不避忌,燕云不知看过多少次了,但总是勉强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去触摸那诱人的美妙双乳,但这时孤岛无人,两人戏谑笑语,燕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便趁此机会将明月压在身下,大肆蹂躏一番。

明月也了解燕云此时的心境,知道他的这种欲望如山洪暴发,添堵不得,只能用大禹治水的疏导之法,再加上她早已认定此身为燕云所有,此时便心甘情愿的任由燕云抚摸一番。燕云虽然一时兴起,十指大动,但自制力并没有完全崩溃,也只是揉抚明月一阵,感觉一下那温馨柔软的弹跳之感,并没有进一步的侵犯明月。

明月挺起胸膛,任由燕云肆虐了一阵,觉得那种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和燕云紧紧的抱在一起,双腿不由自主的将燕云紧紧的缠住,头脑中虽然尚有一点儿理智未失,但却也希望燕云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燕云的手指已渐渐的探到了明月的小腹下,感受到了那滚烫的激情正如火山般酝酿着,似乎马上就要迸发出来。明月的双腿也紧紧的夹在燕云的腰际,越夹越紧,但当她感到燕云的手指探到她的腹下时,却猛然醒觉了过来,终于在春潮泛滥之际将燕云的双手拉开,喘息着道:“云弟!别闹了!我快受不了了!”

燕云将双手移开,哈笑道:“放心吧!我可比你有自制力得多!你看看吧!现在是你死夹着我,可不是我压着你呦!”

明月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竟把燕云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而燕云却是双手一摊,脸上居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是明月主动求欢似的!

明月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松开双腿,将燕云向一旁大力推开,嗔道:“你这死小鬼,就你会作怪!”

燕云一个没留神,差点儿被明月推个跟斗。

明月见了燕云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却好像怕被燕云看到什么似的,急忙盘膝坐好。

燕云却低声笑道:“你还害羞什么?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吗?”

明月登时大窘,嗔怪的瞪了燕云一眼。

燕云这时却突然一改脸上的嬉笑之色,站起身来,郑重的道:“我们若是一辈子就这么生活在这没有人烟的海岛上,倒也是一件乐事,至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世间的种种拘束,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规范,这种反璞归真的生活倒是真好!”

明月脸色一红,低着头轻叹道:“你现在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拦得住你!可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说完这句话,明月就后悔了,生怕燕云真的冲动起来。

燕云并没有理会明月话中挑逗的意味,接着叹道:“我今天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难道是我真的向往这种生活,还是认为真的回不去了而丧失斗志?这究竟是怎么了?”

明月静静听着燕云自言自语的说话,并没有再打扰他。

燕云这时突然大力的一晃脑袋,喝道:“我们会回去的!战天斗地,其乐无穷!哈!无论是人力还是天力,都挡不住我们!”接着又对明月笑道:“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明月笑道:“看起来也是!你是需要发一下了!”

燕云哈笑道:“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恐怕真的要郁闷死了!”

明月娇笑道:“只是你可莫把我当成那个欲的对象。在我武功没有练成前,你可莫要踫我。”

燕云微笑道:“那像刚才那样可不可以?”

明月面泛酡红,轻声道:“只要你克制得住就行!后果我可不负责!”

燕云大笑道:“看来你才是那个没有信心的人!放心吧!我没事才不会踫你呢!”

明月闻言,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燕云见状,取笑她道:“怎么?又不愿意了?”

明月大窘,嗔道:“你少来耍我!”

燕云笑道:“好!好!不开玩笑了!以后我来教你舞文弄墨,让你做一个文武全才的全能杀手!不过你那两个小徒弟可得你自己费心教!可莫要来烦我!”

燕云一想起明月那两个顽劣的女徒弟就大感头疼,尤其是生性好斗的席暮雪。燕云一想起明月教她们武功的情景,就不由得想发笑。

明月这时笑道:“你想教,我还不让呢!羊入虎口怎么办!”说到这里,脸色却更红了。

于是燕云每日除了和明月刻苦习武之外,剩余的闲暇时光便教明月一些诸子百家的学问。明月天资聪颖,又一向勤奋好学,自然进境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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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燕云和明月在乳浆池里练完内功后,便裸着身子仰面浮在浆池上休息。燕云躺在明月的身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明月胸前粉嫩的乳头,看上去既兴奋,又惬意。

明月大是无奈,侧头对燕云说道:“你很无聊是不是啊?你想摸就好好的摸吧!这么玩我做什么?”

燕云笑道:“我才不无聊呢!只是觉得好玩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很舒服吗?”

明月一气之下,猛的将身子翻了过去,将双乳沈在乳浆里,让燕云摸不到。

燕云嘻嘻一笑,顺势一翻身,趴伏在明月背上,双手探入乳浆里,继续在下面拨弄着明月的双乳,将头附在明月的耳侧,低声说道:“这招叫海底捞月。嘻嘻!你现在是不是很舒服?”

明月登时大窘,真想把燕云立即拽下来,可是她自己却也很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一时间又舍不得了。

就在明月迟疑之间,燕云又大力的揉捏了两下,却不再继续抚弄她了。

明月浮在乳浆上,正不知燕云趴在自己背上想干什么的时候,后背上却传来了一阵极为熨贴的感觉。原来燕云正开始沿着明月后背上的穴道一路按摩下去,将明月的颈、背、腰、臀、腿、脚上的穴道全都按摩了一遍。

明月舒服得险些晕去,真想就此长卧不起,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来。

燕云虽然不曾与明月合体交欢过,但却似是极为贪恋明月的身体,此时坐在明月柔软的丰臀上,将明月的小腿弯了过来,慢慢的揉捏着明月的脚趾,仔细得像在绣花一样,脸上一副痴迷的样子。

明月被揉捏得心神荡漾,面起红晕,从心底泛起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甚是享受燕云的这种抚摸,过了半晌,方才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你倒是挺会伺候女人的!哪理学来的?”

燕云闻言,不禁气结,向后退坐到明月的腰上,按住她的大腿,在她丰满的娇臀上大力的拍了两记,笑道:“我是无师自通,觉得这样做你可能会舒服些!你倒挑剔起来了!我可是揉得很辛苦的!你也不知慰劳我一下。”

明月娇笑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问!你继续辛苦吧!我继续享受!”

燕云揉抚着明月的娇臀,呵笑道:“现在是我伺候你,以后就要你天天来伺候我了!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知道了没有?”

明月嘻嘻笑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懂得服侍男人的!我就是天生享受的命!”

燕云愕然道:“你天生就是享受的命?那我岂不天生就是操劳的命了!嘿!那也好!我现在就让你享受得彻底一些!”

明月闻言,心中一慌,忙将燕云弄了下来,自己往乳浆池旁游去。

燕云呵笑道:“你有胆莫要逃!你不是想要我服侍你吗?”

明月嬉笑道:“我现在不要你服侍了。我要去练剑,不和你胡闹了。”

燕云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乖乖的过来投怀送抱!”

明月浅笑道:“我才不信!”

燕云笑着向前游了游,说道:“你现在天天练剑,剑法是高了不少,可你对剑道领悟了多少呢?你认为什么样的剑法算是好的剑法?”

明月愕然道:“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呢?像无尊剑法这样的自然就是好的剑法了!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击必中,远在千里,无人能挡的剑法自然就是好剑法了。”

燕云笑道:“你说的虽然是有些道理,可是你的心灵若是只拘泥于剑法本身,那未免落于剑道的下乘了。现在世上之人多数修炼的都是下乘的剑道,对于上乘的剑道却往往一无所知,诚可笑也!也许像剑皇臧星寒那样的人才有资格、有魄力来修练上乘的剑道吧!剑既然可以以道称之,那显然不是杀一两个人那样简单。”

明月听得有趣,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燕云继续说道:“昨天我刚和你讲了《庄子》的《盗跖》,今天原本便是想和你谈谈剑道的。庄子对剑道的论述可是相当精彩的!我自幼熟读《庄子》,对里面的《说剑》一篇极是欣赏,曾和师傅们谈论过。我三师傅曾对我讲,剑皇臧星寒的剑法修练便是按照上乘剑道的方法修行的,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却无意中这样为之。当然,以他的胸襟气魄,确实可以修练这样的剑道,而我师傅在这方面却落了下乘,下乘的剑道修练得再好,也始终比不了上乘的剑道,所以我师傅这些年来和剑皇比剑总是有败无胜,你要不要听听。”

明月被勾起了兴趣,当即急道:“那你快说来听听。”

燕云却不再继续说下去,反而笑道:“那你乖乖的过来,让我好好感觉一下,我就和你讲!”

明月脸色一红,气道:“你这无赖!原来是想用这个法子吸引我过去投怀送……那个……呵!”

明月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来,但她还是很想知道燕云想说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便顾不得羞耻的游了过去,像只八爪鱼似的将燕云缠住,嬉笑道:“这次便宜了你,下次可不再上当了。”

燕云感觉到明月的胸乳在自己的胸前磨擦,下体更是紧箍着自己的腰,感觉极是舒畅,顿时上下其手,象征性的在明月的胸前和小腹下揉弄了一阵,嬉笑道:“这就是你求道要付出的代价,下次我自然还有办法要你上当。”

明月被燕云抚弄得娇喘低吟,手脚登时将燕云缠得更紧,只觉得胸中欲火上升,难以克制,小腹中有一团热浪似要喷涌而出,登时和燕云火热的磨擦起来。

她这时也知应该及时控制情欲,可是到了紧要关头,想要运气静心,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只想和燕云彻底的沉沦一次。

好在燕云一直抱着调笑的心态,这时见到明月喘息急促,体温渐升,手脚用力,知道她已经克制不了情欲,自己武功未成,可万万不能和她合体,于是急忙将明月松开,让她浸到乳浆里清醒清醒。

过了好半晌,明月才将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但脸色仍是通红,白了燕云一眼,气道:“你每次都是做了一半就把我半死不活的扔下来,也不管人家难不难过!以后我可不再陪你这么玩了。”

燕云无奈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做得彻底一些喽?”

明月恨得牙痒痒的,说道:“当然不是了!”

燕云叹道:“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难过的人!每次在紧要关头,还不是因为我才控制得住!要是靠你,我早失身了!嘿!”

明月愕然道:“你……你失身?还好意思说!”

燕云笑道:“有美女在前却不能享用!这才是人间最痛苦的折磨!人间惨事,莫过于此啊!”

明月嗤之以鼻道:“你算了吧!少调笑我了!”

燕云嘻嘻一笑,伸手又在明月胸前划了一记,明月娇躯一震,登时远远的游了开去,不敢再和燕云靠近。

燕云哈笑道:“你这剑道是怎么学的!一击必中倒没练成,远在千里倒是学会了。”

明月登时大窘,叫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和我讲!你不讲的话,我就要去练剑,不陪你鬼混了!”

燕云笑道:“好!好!我讲!”

明月笑道:“你就在那里讲吧!我已经洗耳恭听了!”

燕云笑道:“在这里讲怎么成!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放心吧!我不再捉弄你了!”说着,便向明月游了过去。

明月见燕云脸色郑重起来,倒也放下了心,任由他向自己靠近。

燕云游了过来,果然不再调笑明月,只是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当年赵文王喜爱剑术,有三千多名剑术高超的剑士每天为他表演剑术搏击,每年都要死伤一百多人,乐此不疲。这样过了三年,国家衰弱了,诸侯便打算讨伐他。”

明月笑道:“这也能算是玩物丧志吗?”

燕云笑道:“如果他只是一名剑客,这样玩下去自无不可;但他可是一国之君,这样下去就是不务正业了,这就好比有的皇帝喜爱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完全可以成为书法大家,但他却因此荒废政事,那同样不是好皇帝。某一方面的成就并不足以掩盖他的过失,反而成为玩物丧志的根源。”

明月点了点头。

燕云又道:“后来太子悝担心起来,便召集左右,想让他们出主意,看看怎样才能制止赵文王这样乱搞下去,如果谁有办法,就赏赐千金。于是有人就向他推荐了庄子!”

明月笑道:“庄子这人当真了不起!”

燕云接道:“于是太子便派人去请庄子,并给他千金。庄子没有要那千金,跟着使者来见太子,后来便答应他劝说赵文王。那时赵文王所见的剑士,都是蓬头突鬓曼胡缨。于是庄子也改了儒服,穿了剑服去见赵文王。”

明月听得津津有味,说道:“那当真有趣得紧了。”

燕云笑道:“庄子见赵文王的时候,也不跪拜。”

明月接道:“这样才有高人风范!”

燕云笑道:“当时赵文王问他有什么本事,庄子说他擅长剑道。赵文王问他的剑法如何才能禁暴制敌,你猜庄子是怎样答的!”

明月愕然道:“高人说话自然无比玄奥!我是凡夫俗子,如何能够猜到!”

燕云哑然失笑道:“你也真会卖弄玄虚!嘿!当时庄子说的话倒是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他说:”臣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赵文王自是很高兴,称赞庄子的剑法天下无敌了。“

明月叹道:“他这么讲只是要引起赵文王的兴趣罢了!真正要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燕云笑道:“你倒聪明得紧!当时庄子说:”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愿得试之。‘于是赵文王让庄子先休息,他自己却考校剑士七天,死伤了六十多人,方才选出了五、六人,让他们和庄子比剑!“

明月担心道:“庄子真的要和他们比剑吗?他的剑术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是假的啊!他怎么打得过那些精挑细选的武士!”

燕云笑道:“庄子会不会用剑我可不知道,不过那并不重要。但是他把剑理阐述得相当明白,就凭他能说出‘示虚开利,后发先至’这样的道理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豪言壮语,我们就不能轻视他了,就是现在的用剑之士恐怕在道理这方面也及不上他,就算他当时真的仗剑应敌,恐怕也不至于会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他当然不会真的动武。他刚开始说的道理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那只是要引起赵文王的兴趣,真正精彩的道理却在后面呢!”

明月急道:“那你快讲啊!‘

燕云笑道:“当时赵文王问他用剑长短如何?庄子说长短皆可,但是他有三种剑法,不知赵文王想看哪一种?赵文王要先听听是哪三剑。庄子说:”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

明月拍手笑道:“赵文王落入圈套了。”

燕云也笑道:“虽然是圈套,但庄子这‘三剑论’确实异常精彩,让人闻之血脉暴涨。”

明月并不接话,聚精会神的听燕云继续说下去。

燕云接道:“当时赵文王问:”什么是天子之剑呢?‘庄子答:“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明月听到此处,不禁凛然震惊,茫然若失,思飞千载,无法克制。

燕云见了明月的样子,似乎早已料到,伸手捏了捏明月敏感的乳尖,又掐了掐她的小腹,但明月毫无感觉,一点儿也不知道燕云趁机调戏她。

燕云心中暗想:“她以后若是练剑练傻了,连上床时都想着剑法,那可就索然无味了。”但继而又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胡思乱想!”想到这里,燕云大力的拍打了明月的娇臀两记,方才把她打醒了过来。

明月这时感慨道:“果然精辟绝伦!这才是天子之剑!”

燕云这时淡然笑道:“赵文王刚听到这番话时,也是你现在这副蠢样子!”

明月沉浸在庄子精辟的见解之中,竟没有听出燕云正在挖苦她,只是催促道:“那接下来呢?”

燕云暗叹明月反应迟钝了,但他知道明月对剑法极是痴迷,只得接着说道:“接下来赵文王自然又问庄子什么是诸侯之剑。庄子说:”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明月心神向往,喟然叹道:“如此之剑,方能以道称之!虽比天子之剑弱了一筹,但仍是极为高明!可见修剑道关键在于修剑心,若无刚健无俦之雄心壮志,修练什么剑法始终都落于下乘。剑道!剑道!以心驭之方可称道!有形之剑始终是下乘之剑!”

燕云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剑皇臧星寒剑法高明尚在其次,关键是他有一种征服天下,惟我独尊的气魄和雄心,以这种心境来练剑,自然有助于剑法的提升,无形之剑与有形之剑相融合,方才练出了无与伦比之剑,否则他的剑法无论如何也高不到现在这种程度。旁人想与他争锋,却少了他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这种霸气融入剑气之中,那才无坚不摧,旁人自然很难胜他!”

明月叹道:“你讲的真是再清楚不过了!我真是终身受益了!”心中却想:“他单凭这一番话,便足够做我的师傅了!古人曾有‘一字师’,看来他也能做个‘一句话师’了。”只是明月却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怕燕云又趁机捉弄她。

燕云笑道:“你既然受益匪浅,那可莫要忘了谢我!”

明月嗔道:“你又来这一套!嘻嘻!等我把剑道练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说到这里,脸色却更红了。

燕云喟然叹道:“好!好!我等!我等!”心中却想:“等你练好了剑法,恐怕就没兴趣理我了!”

明月又催促道:“那庶人之剑呢?”

燕云说道:“庄子对赵文王是这样解释的:”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明月赞叹道:“说得好!说得好!看来赵文王非得受教不可了!”

燕云笑道:“赵文王牵着庄子的手上殿,要和庄子共食,但他自己却绕着餐桌走了三圈,无法安神定气。后来他竟三月不出宫,可见庄子这番话多有震撼力了!”

明月遥想当年庄子于大殿之上,剑手高士之间,剑装飒飒,风姿扬扬,雄辩滔滔,以言辞之无锋胜宝剑之犀利,服一代君主于口舌之间,不禁大是钦服,心实向往,不禁慨然叹道:“他说的虽是劝诫之语,但有意无意之间已经道出了剑道要旨,对我辈实在意味深远,果真是一代人杰,与孔孟诸人并列亦毫不逊色!按照他的话说,如今用剑之辈都不过是庶人之剑罢了!即便是庶人之剑也罕能练至颠峰,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燕云闻言,回想自己当年在云梦山上苦读先贤之作,亦是不胜感慨。那时自己对先贤仰慕之情亦不下于现在的明月,只是他心智早熟,再加上他的师傅们都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传给了他一股傲然之气。虽然仰慕先贤,但却从来不亦步亦趋,始终坚持大破大立之道,不做古人的奴隶,这也同时培养了他身上一股自信朗朗的气魄。

燕云这时伸手拍了拍明月的娇臀美股,嬉笑道:“走吧!我们去练功吧!但愿早日练成神功,飞上悬崖,看看外面那美妙的世界!”

明月心情激动之下,与燕云抱在一起,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啄,笑道:“我们迟早会成功的!”

燕云被明月这轻轻一吻,弄得心神荡漾,哈笑道:“这可是你先挑逗我的!”

明月微笑道:“那又怎样!”

燕云也不说话,猛然抱紧了明月,和她一起沉入了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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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将近两年的时光便在弹指间匆匆而过。经过这近两年时间的艰苦磨练,燕云和明月不但以绝世天资练成了《神魔武典》和兵信神符上的全部武学,而且心性也成熟了不少。

燕云虽然才只有十六岁,但因为从小服食龙穴石髓,如今又服食这神奇的乳浆,身体和气质早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看上去也不像是十六岁的少年,反而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正是锋芒敛之于内,气势蕴藏于胸,不动则如潜龙在渊,一动必将平地惊蛰,气震九霄。

明月也是出落得娇艳如花,丽光照人,宛如下凡仙子,身上杀手的气质已经完全洗去,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外柔内刚,剑气内敛,已可杀人于无形。

两人虽然气质和武功全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衣衫却狼狈了许多。因为他们只有身上这一套衣服,在这里也找不到别的衣服,又不知要住多久,便将外衣全都脱下妥善保管,总不能日后离开时赤身露体没脸见人吧!于是两人平日便只穿着一件内衣练功,经过这两年,早已磨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虽还不是正式的夫妻关系,但实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平日搂搂抱抱,早已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尴尬之处。

这一日,两人自觉武功已经练至顶峰,实在没有什么可再练下去了,便想试试能不能飞上这悬崖。两人来到这悬崖边上,只见悬崖壁立千仞,犹如斧削。燕云陡的一声长啸,喝道:“两年之功,便在此一举了!”说罢,身形拔地而起,宛如鹏搏九霄、鹰击长空,直入云霄!

只见燕云的足尖只在悬崖峭壁上点了两、三下,便已跃上崖顶,接着便是一声呐喊:“我终于出来啦!”顿时沧海回声,啸音不绝。

明月见燕云在崖顶意气风发的向她直招手,便也信心大增,身形腾空而起,跟着跃上悬崖。两人手挽着手站在天堂岛之上,沐浴着迎面吹来的飒飒海风,眺望着漫无边际的苍穹大海,心中豪气陡增。

燕云望着那滚滚碧波,不禁感慨万千,叹道:“苍穹无极,大海无量,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踏波而去,重返中原,我想怒虎前辈他们一定等得急了。”

明月劝道:“一定会有船经过的,会有回去的机会的!我们要早做准备才行。”

燕云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就天天在这里等,我就不信天绝我燕云在此,会让我等不到船!”

于是他们两人又重新跃回了崖底,顺着山谷裂缝重新进入那圣教总坛,开启了地穴之门。此时以燕云和明月的武功早已不把那无尊剑阵放在眼里,燕云故意又触动了机关,把那四个黄金武士又重新弄了出来。

燕云笑道:“昔日你们困我于此,今日我便毁汝于此!”说罢,挑起地上原有的一截断剑,向其中一名黄金武士射去,故意引发它们攻击。

只见那四名黄金武士四剑齐出,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迅如惊雷般向燕云攻来。燕云一声长啸,喝道:“毁天灭地,神魔俱焚!”

只见燕云的身形只是稍微闪了一闪,就听四声脆响传来,那四名黄金武士手中长剑竟几乎同时被燕云双手抓断,燕云将手中断剑一扔,继而双手向四周一划,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气劲狂扫之下,那四个黄金武士立化齑粉!

明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叹道:“你拿这些死物出什么气!”

燕云笑道:“反正这天堂岛也毁了,那倒不如毁个彻底!”说罢,把明月手中的四部铁卷接了过来,说道:“反正这四部书我们已经牢牢的背了下来,这辈子是忘不了了!留着它们也是无用,只是会招惹事端,不如也毁了吧!”

明月叹气道:“我早就猜到你在离岛之前一定会毁了它们的,因为你绝对不希望别人得到它们。其实,就算你把它们留在这里,外人也是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到,也不敢跳下这悬崖,就算跳下这悬崖,也未必会找到这里,更未必会发现这武典,你毁了战神前辈的心血,实在可惜!”

燕云正色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大事者,就不能给别人留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现在已经继承了圣教衣钵,自然可以处置这武典。我想战神前辈在九泉之下会体谅我的苦心!”说罢,燕云双手一搓,竟将那四部铁卷搓成粉末,撒在地上。

明月见此情况,知道燕云争雄天下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只要他能在天堂岛脱困而出,中原武林恐怕再无人能够与之抗衡。

燕云毁掉四部铁卷,开启了石闸,和明月进入石室,向战神司徒寇的遗骸跪下一膝道:“晚辈已经练成前辈绝学,他日若能从此脱困,必让圣教声威冠盖武林,完成前辈遗志,请前辈在天之灵拭目以待!”说罢,伸手运功将战神司徒寇身前地上所刻的字迹抹去。

燕云和明月原本还担心没有合适的工具带走一些珠宝,却没想到在那些珠宝中有一巨大的石箱,竟也是用大理石制成,体积很大,也十分沉重,一般人根本拿不动,更不要说用它装东西了!但这却难不倒神功已成的燕云和明月。

两人在石室中大肆搜刮,装了满满一大箱金银珠宝,又在那堆珠宝中发现了几件罕见的神兵利器,便也一并带走,和无尊之剑一起放入箱内。明月准备为徒弟挑几件合适的兵器,好逗徒弟开心。

两人把要带的东西全都带好后,这才抬着石箱出了石室,那石闸这才缓缓放下。燕云回身凝望了那石闸一阵,将开启按钮的次序牢牢印在心里,这才出手将门上战神司徒寇的留言毁去,这样一来,即使有人以后找到这里,也无法开启这石门,如果错按了一个按钮,这石穴就会崩塌,将入侵之人活埋在里面。

燕云和明月抬着石箱踏过一地的残骸,来到出口处,燕云顺手一挥,将前面的石门震成齑粉,两人抬着石箱跃身而出,顺着那洞口又钻了出去,然后两人一起动手,搬来数块巨石将洞口密封,不留一丝缝隙,真正做到天衣无缝,他们也不想以后再有人来惊动战神夫妻前辈的英灵。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两人抬着石箱顺原路返回,合力纵身将这石箱送到崖顶,又将原先藏好的衣物取出,就等著有船来了!

只可惜,这船一日不来,两日不来,一个月过去了,他们俩竟连船影也没有见到,只好成天在这岛上打来打去,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聊了。他们武功没有练成之前,倒能专心练功,现在武功练成了,便一心想返回中原,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不知那救命的船什么时候才能来!哪里还有心情练武啊!

两人于是把石箱抬到当年燕无敌和夏明月的葬身之所,成天靠着魔鬼天师等人当年为结拜大哥燕无敌立的墓碑,一脸的沮丧,两人整天就在这群骷髅堆里闲逛,太闷了,就对着墓碑诉苦,请祖先保佑。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祖先祖先也不回应。

明月这一日实在无聊,便对燕云道:“反正我们闲着也无事可做,不如仔细查查这些骷髅堆里残存的兵器,说不定能据此得知当年攻上天堂岛的有哪些家派!”

明月提出这个想法纯粹是闲着无聊,但却没有想到,她这一句话会给今后的中原武林带来多大的灾难!

燕云闻言,陡的一拍额头,叫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嘿!根据这些兵器,就算我们年轻识浅,认不出它们的来历,但拿回去问怒虎前辈他们,必然会知道。哈!真多亏你提醒我!”

明月闻言,陡的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可不知要害多少条人命呢!但事到如今,燕云已经来了兴趣,她再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帮着燕云搜阶uU种兵器,把普通的兵刃全都丢掉,而有特色的就留了下来,装进了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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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时光又匆匆的过了一个月,燕云和明月成天便以练功的方式在岛上发闷气。这一日,正当燕云和明月例行试招的时候,陡见远处海面上竟驶来一艘大船,两人见状,不禁欣喜若狂,真有些怀疑是在梦中。两人急忙换好了衣服,抬着石箱跑到了海边,向那艘大船高声呼喊。

燕云的中气何等充沛,除了《神魔武典》上的大雷音绝学没敢用之外,连大智老和尚教他的佛门狮子吼都用上了!如果那艘船不停过来的话,恐怕燕云真的要用大雷音的‘音杀’之术了!人一旦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为求活命,那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幸好那艘船上的人好像听见了燕云和明月的呼救,而且很识相的将船往这边开了过来,燕云和明月大喜,连日来的苦等终于有了希望,他们终于可以回到中原了!两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那大船离他们还有七、八丈距离的时候,便抬着石箱飞身而起,跃上了那艘大船。

只见那艘大船甚是巨大宽敞,而且布置得十分华丽,共分上下两层,有十数人正在船甲板上喝茶聊天。这些人的打扮都极其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像燕云和明月穿得这么寒酸的一个也没有。

船上众人这时见燕云和明月抬着如此沉重的石箱尚能轻松的横跃八丈,不禁都现出惊讶之色。只见一位灰发紫袍的老者放下茶杯,叹道:“两位真是好俊的轻功啊!真是老朽生平仅见!”

燕云和明月急忙放下石箱,对那老者抱拳。燕云微笑道:“前辈真是过奖了!晚辈只是学过几年皮毛功夫,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让前辈见笑了!”说着,又向四周之人连连抱拳,说道:“多谢诸位仗义搭救,在下夫妻没齿难忘!”

众人这时才知道他们竟是夫妻,燕云也是为了方便才这样说,明月的脸上却浮现了一层羞涩,众人更无怀疑。

这时大船已经掉头回转,重新向远方驶去。那紫袍老者这时豪爽笑道:“以两位小友这身功夫,若说是只懂皮毛就未免太谦虚了。我们刚才若是不停过来,恐怕耳朵就要被你们震聋了。”

燕云俊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我们也是太着急了,若不是诸位搭救,我们恐怕就要饿死在孤岛上了。”

那老者对燕云和明月一招手,笑道:“两位小友这边坐吧!陪我老人家喝几杯,就算是为刚才差点儿震聋我老人家耳朵赔罪吧!”

燕云对这老者甚是投缘,当即一抱拳,朗声说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燕云和明月抬着石箱走了过去,坐在了那紫袍老者的对面。船上众人见燕云和明月衣衫破烂,倒也不以为意,心想:“他们乃是海上落难之人,形象能好到哪里!”

那老者见燕云气质非凡,隐有龙虎之姿,而明月姿容秀丽,宛如下凡仙女,便有意结交,这时见他们过来,不禁大喜,向在一旁伺候的伙计喝道:“拿一坛烧刀子来!再上几个好菜,老夫要与这两位小友好好喝一杯!哦,对了,给这位姑娘上一坛女儿红,女孩子是不喝烈酒的!”

那伙计答应一声,便去准备酒菜。

这时旁边一桌有一位华服青年却冷笑一声,说道:“这两位朋友,你们可知道这位老人家是谁?竟敢与之同坐啊!真是没有规矩!”

燕云理也不理那华服青年,朗笑一声,说道:“身份名望都乃是虚无之物,人生在世又岂可太执着!相逢自也不必曾相识!”

那老者闻言,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相逢就是有缘,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相逢更是有缘!身份地位只是水月镜花,实在不值一哂!听小友一席话,当浮一大白。”

那华服青年自讨了一个没趣,只是瞪了燕云一眼,倒也不再言语。

这时伙计已经把酒菜摆上,燕云抢先替那老者把酒斟满,说道:“晚辈先干为敬!”

那老者哈一笑,也满饮一杯。明月只在一旁轻啜,却不暴饮。

燕云这时问道:“前辈,我们这艘船是不是前往中原啊?”

老者笑道:“不错!这船上大多数之人都是前往东瀛游玩或是做生意的,便包了这艘大船。现在正是返航,恰巧遇到你们,听见你们呼叫声震耳欲聋,便过来瞧瞧。”这老者还不忘调侃燕云一句。

燕云这才放心,心想怪不得船上诸人全都衣衫华贵,这大船又是这样豪华,原来乘坐的竟都是些有钱人啊!而且能在乱世之中这样逍遥的人定非常人,恐怕还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恐怕他们都有着极大的势力和背景。想到这里,燕云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警惕起来。

这时只听那老者问道:“不知小友是怎么困在那孤岛之上的啊?”

燕云笑道:“原本我们夫妻也是想去东瀛做生意的,但不幸的是,在海上遇到了飓风,我们的船全都损毁了,随从也都被海水冲走了,估计是无法生还了。幸好我们夫妻学过几天功夫,水性倒也颇佳,出事地点附近恰好有一海岛,便拼命游上了海岛,这才保住了小命。不过吃的东西倒都被冲走了,于是我们这几天尽在岛上挖些树根充饥,眼看就支持不了几天了,恰好遇到了你们这艘船,倒也算是幸运了。”

那老者淡淡一笑,知道燕云的话半真半假,看他们精神的样子也不象是饿了几天的人,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们只是初次相遇,倒也不便探人隐私。

这时一旁的那位华服青年却又冷笑道:“这么说来,这位小兄弟夫妻的武功一定是相当了得了!否则焉能在如此波涛之中还能保住这么沉重的石箱啊!而且小兄弟中气充沛,倒也不象是饿了几天的人啊!”

那老者闻言,在一旁微微一笑,倒也想听听燕云怎么答复。

燕云笑道:“如果这位兄台一定要这样讲的话,那晚辈也只得不谦虚的承认,晚辈夫妻的武功确实非常的高,饿几天倒也饿不死,何况我们身上还带着丹药,保持元气还是可以的。至于这石箱嘛!倒也不是我们夫妻之物,而是在孤岛上捡到的,估计是哪位隐世前辈留下来的吧!所以我们夫妻就顺手牵羊占了个便宜,就当是补偿我们这次的损失吧!何况我们能恰好游到这孤岛之上,找到这石箱,倒也有可能真是天意啊!我们夫妻只有愧领了。”

燕云话音刚落,就听船舱处有一女声笑道:“这是谁在吹嘘自己的武学很高啊!快让我见识见识!”

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煞是动听。众人都禁不住向船舱望去,只见船舱处站着一个粉衣少女,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长得颇为俏丽动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楮正向燕云这边望来。

燕云这时颇觉尴尬,觉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明月在一旁却是笑了出来。

正在燕云觉得尴尬之际,船舱中又走出一名白衣公子,样子甚是英俊潇洒,见状忙把那粉衣少女拉了回来,对燕云一抱拳,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台莫怪,内子一向胡闹得很,兄台莫要理她就是。”

燕云这时才知那粉衣少女竟是这公子的妻子,倒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那粉衣少女闻言,却是小嘴一嘟,不高兴的道:“谁胡闹了!是他说自己武功很高的,我想见识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那白衣公子见状,一边尴尬的向燕云点头致歉,一边把那粉衣少女往舱里拉,免得她出来惹事。那粉衣少女却用手死死的抓住舱门,怎么也不肯进去。两人就在船舱门口拉来拉去,燕云不禁看得莞尔。

那白衣公子似是对这小妻子颇为宠溺,即使想把她拉进舱里,也不敢大力。那粉衣少女似乎功夫不弱,死拉着舱门,那白衣公子竟奈何不得她,最终只得一脸沮丧的把她放开,用哀求的口气道:“寒影,跟我进去吧!别再胡闹了!”

那粉衣少女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道:“是他说自己功夫很高的,只要你让他露一手,让我见识一下,我便和你进去。”

那白衣公子站在舱门口处也是一脸的尴尬。他又不认识燕云,凭什么让燕云平白无故表演武功给他妻子看啊!

这时一旁那华服青年却抚掌笑道:“这位姑娘的提议倒是很好嘛!我们倒是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的绝学呢!能在惊涛骇浪之中逃生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燕云闻言,脸色却陡的一寒,沉声道:“武功可不是用来表演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诸位不看也罢!”

那紫袍老者见燕云脸上浮现出一股杀气,心中陡的一震,当即打圆场道:“呵!小兄弟,既然这位小妹妹想开开眼界,你就当是哄哄小妹妹嘛!”

燕云心中暗笑:“哄哄小妹妹?我们年龄说不定谁大呢!居然要我哄她!那她相公是做什么的!”但他此时对这老者颇有好感,不忍拂他面子,便看了明月一眼,说了一句:“莫要吓到小妹妹!”

明月会意的一笑,对那粉衣少女笑道:“小妹妹,你过来,姊姊表演给你看!”话音一落,就见明月陡的伸出手来,向那粉衣少女一招。

那粉衣少女陡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向那说话的女子吸去,自己竟是无法控制,当即想运功抵抗,却提不起真气,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只一瞬间,便被对方抓在怀里。

那白衣公子见状不好,急忙伸手去抓他妻子,但却迟了一步。明月已经把那粉衣少女抓了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小妹妹,武功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呦!”

那粉衣少女小脸煞白,看来吓得不轻,但嘴里还是颤抖着道:“姊……姊姊好高的功夫!”

同桌的那老者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心里暗暗吃惊,他猜得出眼前这两个少年男女武功很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虚空摄物,而且还是摄大活人的这种程度。一旁的那位华服青年脸色也是一变。

那白衣公子此时已经飞身赶了过来。明月将粉衣少女塞到他怀里,笑道:“我逗逗她,没有伤害她!”

那白衣公子却道:“我知道,没有关系。这小家伙是该被教训一下了!”他的语气依然是极为宠溺。

那粉衣少女闻言,把头埋在这白衣公子的怀里,一副羞涩之状,好象是不好意思见人了。

那紫袍老者笑道:“如今天色大好,岑公子倒也不要总闷在房里。你受得了,寒影也受不了,你应该带她多出来活动。”

那岑公子一脸无奈的道:“不是我不想出来,我是怕寒影惹祸。她太好动了,这一次出来不知给我闯了多少祸!她弄坏人家东西我倒是赔得起,我是怕她玩着玩着就把自己扔到海里去喂鱼。”

那粉衣少女将头抬起来,小脸羞红的抗议道:“人家哪里做过这种蠢事!你莫要败坏我的名节!”

燕云和明月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心想这少女倒是真有趣。

那岑公子闻言,嘴角也是洋溢着笑意,说道:“你现在是没有,但难保将来不会有!所以我要看你看得紧一点儿才行!”

那紫袍老者似乎和这位岑公子很熟,闻言笑道:“好了!好了!有你守着,还怕寒影出什么事不成!来来!都坐下,一起喝一杯!”

那岑公子推脱不过,只能挨着老者坐下,那粉衣少女就坐在明月身边,还紧着追问明月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只一转眼的时间,她就不害怕了,反而好象和明月很熟似的。

燕云这时才明白这位岑公子为什么看他妻子看得这么紧了,原来这叫寒影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没有什么心机,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如果被坏人骗了就麻烦了。怪不得这位岑公子这么紧张。他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岑公子真是天生做护花使者的材料,但他也能看出来这位岑公子的武功很高,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人。

这时只听那紫袍老者笑道:“咱们几个相见便是有缘,大家干一杯再说!”于是众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明月和寒影却是喝的女儿红,明月也只给寒影倒了小半杯,怕她喝醉!寒影半杯酒入腹,不但没有脸红,反而精神了很多!

那紫袍老者又道:“我们也难得相识一场,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当然,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关系,大家就是有个称呼就好!”这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燕云和明月说的,他已经察觉他们来历非凡,怕他们为难。燕云心中却是感激这老者的好意。

那老者首先介绍道:“老夫姓穆,单名敖。祖居淮阳,江湖上也有个匪号,叫鹰爪王!”

此语一出,燕云倒是有些惊讶。他行走江湖也有些时日,对一些成名人物还是听说过的!他的师傅们也跟他提到过一些,还曾指点过他鹰爪功。这淮阳鹰爪王在武林之中可是赫赫有名,鹰爪功天下无双,比猎人魔的猎魔爪更胜一筹,乃是很有名望的人物,没想到今天在此见到了。而且淮南穆家徒子徒孙众多,势力极大,一向是各方势力争取的对象,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这时只听那岑公子接着以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鄙姓岑,岑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