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孑然身京城见奇闻
作者:云卷云舒雨霏      更新:2019-09-16 04:41      字数:7715

且说小疯子携宋袁二人渡河北去,直奔京城。

京城西郊玉泉山下三人依依而别,宋袁二人远途一路,受益匪浅,所见所闻谨记于心。

二人持引贴拜门而入,小疯子折身回头直奔城里而去。

初次入京,倍感新奇,如今了却心事孑然一身,看皇城红墙碧瓦,残叶枯枝也好似另有心境,如看山花烂漫般心情愉悦。

如今京城内隆冬之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眼前一条大河白凯茫茫,雪压残冰,两岸垂柳林立,而岸边庭园罗列,街头巷尾人满为患,贩夫走卒,络绎不绝,挑担的,肩抗的,一片繁荣景象。

小疯子目不暇接,皆都尽收眼底,直至华灯初上,夜幕垂下,小疯子还意犹未尽,继续东游西逛,走走停停。

沿河东岸南去,随夜色阑珊渐渐人稀,小疯子依旧老者打扮,背双手,甩碎步,边行边看。

突然耳际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之声,声音哀婉,又带有凄凉痛楚。小疯子急运天目神功搜寻出处,好似前方一方院后宅传来。

“啊~!”的又是一声惊叫,直接刺向小疯子耳际,四下一张望,空无一人。

疾步走至一围墙之下,见小巷内有一棵参天白杨,展太乙内力察无人注意,身形轻轻一飘,扶摇直上,抱树干枝叉向下望去。

下方正是后宅,虽然院落不大,却甚是精致,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回廊亭台直通前院。

此时的小院之中站立二人,身穿黑衣披风,腰悬长刀,昂首挺立。小疯子暗惊不已,看此二人悬利刃,着锦衣好似官家中人,不然这京城之内携利刃乃朝廷禁制。

小疯子运天目,长双耳,屏气观看,此时有一微弱声音从脚下的正堂屋内传来,声音羸弱苍老:“逆子,你~你~不学~无术,休了~你结发妻也就~就罢了,怎忍痛下杀手,将其致死。买了个官就可如此无法无天!咳!咳咳!”

苍老声音说话似在倒气,声嘶力竭。

“老东西,再胡言乱语,连你也一块送其归西!”一低沉声音道,满嘴京腔。

“你,你,你个~~”突然闻听扑腾一声,便再无动静。

良久以后,小疯子才见哪两个带刀之人从屋内一人托抱着一个女人,前胸沾满鲜血,还沥沥而下。一个托着一花甲老汉,脸上黑斑罗列。

二人从屋内而出,来至墙角处一井台前,轻微的两声沉闷响声,便将老汉和那女子抛入井中。

随后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人,身高约六尺,微胖圆脸,一抹黑须挂唇齿之上,一身绛紫色锦衣,锦帕束发,披外黑内红大氅,怒色未平忿忿道:“你二人明日将此井填平,栽种花草树木,再将此院封闭。更要守口如瓶,否则小心人头不保!”

“是,是是大人,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那人微微轻蔑地点了点头,一甩大氅,扬长而去。

小疯子端坐枝头之上,暗自心惊,真没想到,京畿之地,天子脚下怎敢如此目无王法,此人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据听闻此二人好似乃是至亲,结发之妻被其手刃,生身之父好似被其活活气死,天下怎会有如此人面兽心之徒,简直骇人听闻也!

小疯子悄然而下,转至正门之前,闪目观看,只见门楣之上写有二字:王宅。

小疯子摇摇头,长叹一声,拿人命如草芥者真乃闻所未闻。

小疯子再次瞄了一眼那两个字,突然间心生诧异,此二字怎么好生熟悉,细思其运笔劲力,点横撇捺,笔迹神韵怎么看怎么像父亲的手笔,可是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再说父亲也从未说过京城一事,好似压根儿也不曾来过京城啊!

苦笑一声,踱步而去。

小疯子无所事事,东游西逛,窜东窜西,游历这繁华京城。本来就心聪目明,又善于察颜观色,俗言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几日间小疯子的穿衣戴帽,言谈举止,皆入乡随俗,满口京腔。

这日,游走在大街之上,抬头看见街道旁乃是一家当铺,偌大一个当字招牌在寒风中翻来翻去。

此时从当铺中正有一女子出门来,只见此女子料峭寒冬之季却穿单鞋,粗布罗裙之下隐约着单裤,上身穿一深青色夹袄,甚是老旧,蓝色花布裹住满头青丝。年纪不大,令人生疑者乃是双目含泪,七分姿色却被憔悴和愁困遮掩。

手中一粉色手帕好似包裹着几串铜钱,悲愤而出,从小疯子眼前走过。

小疯子微微一顿,察觉此女子年龄也就二十出头,怎么会如此花容失色,憔悴不堪。而此女的身形步法显然是武功在身,脚下莲步略微外八,前足着地,好像是崆峒步法莲花步。

小疯子心疑不惑,暗忖:崆峒派惨遭罹难,举派上下死的死,逃的逃,皆拜天鹰教所赐,此女肯定与崆峒派有莫大干系,又怎会流落京城。

便转身跟随哪女子而去,东瞅西望,离得不远不近。女子神情恍惚始终未曾察觉,转来装去,最后在一偏僻小客栈前定住脚步。

举步进店,小疯子便先听见店里传来争吵之声,见是五十多岁店家掌柜正在和哪女子还有一年轻男子在争吵。

店家见有客来,先问讯小疯子有何吩咐,小疯子要来一盘花生米一壶酒边吃边看个究竟。

原来哪女子和哪年轻公子好似夫妻,掌柜索要所欠住店钱,而哪年轻公子却先向哪女子拿钱卖酒,于是争论不休,空余哪女子默默垂泪。

小疯子此时注意到哪年轻公子眼神正冲自己而来,眼光所到处却是自己所持的酒壶。便知此少年郎乃是一嗜酒之人,眼神迷离,弱不禁风,骨瘦如柴,虽然面目清秀却是一脸醉生梦死之态。

望小疯子手中酒壶目光贪婪,目不转睛,小疯子哑然一笑,便冲店家道:“店家,给小公子一坛酒,记我账上!”

店家见有人解围,赶紧递给哪年轻人一坛酒,哪公子欣喜若狂,扔酒封,狂饮着疯癫而去,哪女子冲小疯子福了一福,泪目投来一记感激而又无奈的眼神,也随后而去。

小疯子挥手唤来店家道:“店家,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客官您有所不知,此小夫妻二人投店多日,来此寻亲,谁知六亲无助,用尽银两已有数日。那小哥嗜酒如命,天天醉生梦死,有手有脚不去寻些事做,天天如此,哪小娘子倒是很可怜,今天去当点这个,明天去当点哪个,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奥,原来如此!”

于是,小疯子便投宿至此,紧临哪夫妻二人。

夜晚时分,小疯子听到隔壁传来嘤嘤哭声,哪公子哥醒来又是要酒,只听哪女子边哭边道:“升哥,你我一路逃生到此,虽然四处碰壁,你又怎可如此颓废,你让我这个小女子如何是好?”

伴随着一声哀叹,哪男子道:“霜妹,如今你我无家可归,无门可投,你我父母皆遭劫难,生死未卜,凭你我这几式花拳绣腿,又能怎么糊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升哥,你怎可如此醉生梦死,你我虽然功夫不济,给个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给镖局走镖赶车,总不至于饿死我们啊!”

“你个娘们,你知道什么,要去你去!”

“你怎么这样?我一个女人怎能去走镖!”

“要不能怎样,从小我就不爱练功,只练过几招假把式,我手无缚鸡之力。读书脑瓜子痛,从小我娘就不逼迫我。你我爹娘将我俩指腹为婚,乃是荒唐之举,好在你我尚未成婚,你来去自由。”

“你怎么能说如此混账的话!”

“哪又怎样!你不是我心中想要的女人,一个女人整天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女子大哭道:“我们有的选择吗?谁让我们生在一个武林之家!”

小疯子闻听气愤不已,天下男儿怎可如此没有男子汉气概,可是毕竟是人家小夫妻私事,怎可出面干涉。

可是心中却隐隐有一些内疚之意,一则崆峒一派遭逢劫难与自己多日不见的娇妻花语柔师门凌云榭,皆是一同遭遇。二来记得父亲曾经言道,当年天鹰教为祸人间,铲除祸害之时因其嫁祸崆峒派,崆峒才出手相助,如今遭此大难,皆是事出此因。想来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

余后几日,男子依旧是醉生梦死,女子整日是愁容满面,泪痕未干。正是哪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

这日,女子疯了似的夺门而出,满大街四处寻找什么,小疯子料想看来是哪男人肯定是羞愧离去。不然哪女子不会捅破天的四下寻找。

小疯子怕横生枝节,暗中跟随,女子若痴若狂,似疯还癫,直至崩溃边缘,找了三天三夜。

这天傍晚,女子身心疲惫,拖着弱不禁风之躯出城而去,漫无目的,走走停停。直至皓月当空,来至京城以西山峦起伏的群山之中。

转来转去在一棵歪脖树下挺住摇摇晃晃的柔弱身躯,从腰间解下一段长绫,打扣踩石,将自己的弱小身躯吊挂在歪脖树上。

小疯子一路跟随,早就料到此女必有轻生之念。早就拿捏手中一棱角尖锐之石,太乙内力携风飞逝,长绫随风而断。女子跌落地上,抬头一看是哪老者,抱双膝嚎啕大哭。

山野之地,凄凄哭声,感天动地,悲悲切切,直至哭了近半个时辰才止住悲声。

女子开口道:“老伯,您救我何来?小女命苦,离开尘世脱离苦海岂不更好!”

小疯子苍老声道:“迂腐!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哪女子猛然间抬头看看长绫,才恍然大悟,这位老者,飞石断绫,身怀绝技乃是武林中人。改口道:“老前辈教训的是,可是如今小女子我父母罹难,无家可归,未婚夫又不知所踪,活着与死了何异?”

“姑娘,我切问你,你师出崆峒派哪位高人门下?”

哪女子闻听此言,一脸惊愕,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位老者,自己师出崆峒,老者怎会得知,不知是敌是友,女子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开口,默然不答。

“姑娘,不用害怕,我若害你又何必救你!”

女子眼神中飘过一丝惊喜道:“启禀老前辈,晚辈乃崆峒双英关玉山之女,晚辈关小霜。”

“奥,原来如此,哪你哪升哥是何人门下?”

“不瞒老前辈,哪个负心人乃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双英另外一位廖羽伯伯的儿子廖飞升。敢问老前辈,您是哪位高人前辈?”

“奥,我乃一隐退之人,到时候你会知道,我再问你,哪廖飞升可是离你而去?”

“老前辈,您看!”说罢,关小霜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

小疯子接过观看,果不其然,哪廖飞升偷了关小霜的传家玉佩,说是去投军而去,并言明与小霜本就不合,就此各奔东西。

此一封书信,看似诀别,又是一封休书,关小霜怎不抓狂。

小疯子劝言道:“关姑娘无须多虑,老朽暗察几日,你与他不是一路人,早些分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委身于一个冰冷之人,乃是你人生不幸事!早分早解脱,你不去为你爹爹报仇,在此了此残生岂不大逆不道!”

“前辈所言极是,可是晚辈乃一女流之辈,所习功夫勉强防身而已,茫茫尘世不知何处栖身,哪有能力复仇?”

小疯子沉默一想关小霜之言也不无道理,话锋一转问道:“关姑娘,崆峒派罹难你二人怎能全身而退?”

“前辈,哪日我陪同廖伯母和升哥一同下山,去集镇采买日常所用才逃过一劫。回家途中遇崆峒弟子逃离观宇才知真相,谁知又遇追杀,廖伯母掩护我俩逃离崆峒,隐遁京城,至今父母生死不知。

记得父亲曾经言讲,与天鹰结怨皆是因当年吕梁一战,便想当年朝廷锦衣卫指挥使朱尚大人乃是主使之人,才入京求救,怎知朱大人早已告老还乡,不问世事。

我俩北镇抚司衙门投案说明来由,谁知朝廷搪塞我等,一则未闻朝廷搪报,二则就算属实也是江湖争斗,江湖事,江湖了,将我俩赶出衙门,我俩便流落京城至今。”

小疯子闻听此言,暗自为此担忧,也深叹此女命运多舛,言语至此却从未提及身无分文一事,暗叹此女乃至情至孝之人。

小疯子暗中跟随几日,知道此女轻生之念,汤水未进,便取出包裹将干粮水袋递给关小霜。

关小霜接过,想到既然老天不让我死,又何必再固执己见。便探手接过狼吞虎咽起来。

京城西岭群山之中,一土地庙内,小疯子与关小霜二人生起一团篝火,小疯子合衣坐倚在门口处,关小霜最里面篝火处早就甜甜睡去。

小疯子却难以入睡,心中暗忖如何帮衬这孤独无助弱小女子。一是如今崆峒鸠占鹊巢,被天鹰教占据,二来不知此女可有亲戚可投,三来不知此女功夫如何,遇急可能自保。

隆冬之季,深山之中,罕有人至,天色大亮时,关小霜毕竟穿着单薄,好在有些功夫御寒,如今体力恢复,便在这土地庙中打了一套崆峒地功拳。

小疯子见其练的有板有眼,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心中却又一丝担忧,暗忖:女子本来柔弱,练习内家功夫本来不易,再者力道有限,终究难成正果,唯独身法和刀剑之术可堪一用。

再者父辈毕竟欠崆峒一偌大人情,于是便搜肠刮肚寻思适合女子所习功法。

母亲乃五台高徒,怎奈了清师祖所创落叶剑法需浑厚内力支撑才能大放异彩。太乙步,七星璇玑步更需内力支撑。

小疯子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展现自己生平所学,江湖中有一快要失传的女子剑法便是越女剑法,此剑法轻灵飘逸,乃古祖越女斗白猿而创,与峨眉灵猿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然此剑法更加灵动怪异,奇险处过之华山剑法,快捷处过之南海剑派,一剑分八影,天下莫能敌。

可崆峒步法虽然适合女子习练,然进退古板,有章可循,不能出奇制胜。小疯子飞速炫动脑海,暗想如果将太乙步法中的九宫步其中一式浮光略影分解成一十二种进退身法,岂不快似闪电,来去无踪,再加越女剑法之灵动飘逸,将会是天下无双也。

想罢,小疯子弹跳而起,关小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小疯子此时腰不弯,背不驼,六尺身躯如威武之士,吐内力将身边一三尺树枝吸入手中,将刚才所想便演练开来。

只见树枝在一灰色身影之中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有时如疾风扫落叶,有时如白驹过隙,脚下步法更是不遵循常理,变幻莫测,坎震兑离,不知所踪。

小疯子没使太乙内力,完全是一剑客平常练剑而已,即便如此也已是眼花缭乱,枝影身影难以分辨。

关小霜被此老者突如其来一番动作震惊的花容失色,口眼圆开,见此人虽然是手中一根树枝,却如神龙出海,浑如蛟龙,上下翻飞,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此人手中剑法更是精妙绝伦,生平仅见,其剑势有时如小河流水潺潺不绝,有时如排山倒海,气势磅礴,又如雪压青松抖飞雪,又如惊空千鸟千方飞。

越女十三剑加九宫步法一套使完,小疯子飞身落定,气定神闲,还犹自思忖不已,是否什么还有漏洞,想罢满意一笑,冲关小霜不语。

关小霜犹如置身幻境,大梦未醒,好久才合上嘴巴,拱手道:“前辈真乃高人也,小女生平从未见过天下间还有一套如此厉害的精妙剑术。敢问老前辈此乃什么剑法?”

“关姑娘,此乃快要失传的越女剑法。”

“啊!真的吗?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天下间有一绝妙剑法最适合女子修炼,便是越女剑法,只是已经失传,世人便将峨眉灵猿剑法视为越女剑,不知是真是假?”

“峨眉灵猿剑法只有其势未有其髓,峨眉灵猿剑法灵动有余,而奇,险欠佳。华山剑法奇,险有余而飘逸不足。

世间越女剑法纷争不断,皆为其名利所诱尔!天下间唯独峨眉派灵猿剑法与其极为相似,故世人皆以峨眉灵猿剑法便是真正的越女剑法,实则大错特错也。

真正的越女剑法精,气,神,髓皆为上乘,剑招可以相似,可剑势却谬之千里也!”

“多谢老前辈指点!我崆峒自诩乃用剑高手,家父自以为傲者便是崆峒飞天剑,飞花剑法,可今依晚辈看来,家父剑法在前辈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哎!姑娘不能如此评价天下剑法,你要谨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乃是不变真理,须知剑由心生,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便可杀敌无无形。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者才乃真正剑客。飞花摘叶皆可为剑,以气杀敌才是武者真谛也!”

“前辈教诲,晚辈谨记,只是小女子孤陋寡闻参不透这剑道真理,望前辈不要笑话!”

小疯子哈哈一笑道:“关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实属有缘,我与崆峒也是颇有渊源,这套越女剑法你可愿学?”

关小霜简直不可相信,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须知这武林绝学怎可轻易传授,咬了咬舌根又问道:“前辈,您说什么?”

“我说把这套越女剑法传授给你,你可愿学?”

关小霜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施礼道:“前辈,小女子一介女流,虽然背负血海深仇,还不知前辈名讳,怎可受之如此大恩?我!我~”

“起来,江湖儿女,扶危济困乃侠者本意,不必拘泥于小节!但却要谨记,切勿好勇斗狠,为博一世虚名而妄开杀戒!”

“是!前辈弟子谨记!”说罢,关小霜咚咚咚给小疯子磕头不止。

于是小疯子出外寻来衣物吃食,用飞炼匕刻木为剑,便悉心传授关小霜这越女剑法和九宫步法。

时光荏苒,一晃十日,关小霜本来就用剑,又加自小习武,再加刻苦习练,十日间剑法进步神速,与往日有天壤之别。

小疯子盘算时日,心急如焚,如今见关小霜剑法虽成,灵活欠缺,毕竟时日不多有如此进步也是欣慰之至。

小疯子拿树枝与其对练,虽然在自己天目神功下仍然破绽百出,可是也非一般江湖人物所能企及,如果不曾懈怠,假以时日前途无量乎!

关小霜因祸得福,偶遇小疯子,得此天下玄妙剑法,恢复往日生机,如今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虽然姿色没有花语柔貌美,可也是温柔端庄,优雅秀丽,也应哪句真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

眼看表哥婚期临近,小疯子不便久留,分别在际,小疯子叫关小霜近前说话。

“小霜,你父母如今生死未卜,崆峒派现今成为天鹰贼窝,记住且不可妄动,依你如今武功还远非天鹰之敌。

老朽目前有要事要办,你我不得不分离,切记老朽几言,你要记好!”

关小霜闻听此言,脸上悲伤不已,泪水盈腮,抿嘴点头。

“一,切不可潜回崆峒,免遭不测。

二,功夫不可懈怠,但不可轻易显露。

三,老朽知你伤心之事,依我所学玄门相术看来,那廖飞升绝非善类,非你终身所依,听老朽一言,切不可盲目寻找,他能偷你家传宝玉,其心已死!

这三条你可记好?”

“师傅,徒儿谨记!您老放心就是,不知师傅何时再见?”

“小霜,待我事了,便与你一同去崆峒助你报仇!”

“真的?师傅!”

小疯子默然点头,突然心中记起一事,再问道:“小霜,你可曾还有什么亲戚可投,以便暂时栖身,以后也好找寻于你?”

小霜寻思片刻,猛然想起道:“师傅,爹爹曾经跟我讲过,太原府我有一姑母,只因早年间我奶奶不赞成她与姑丈婚事,便离家出走,一直未曾走动,如今我家门遭难,可做暂时栖身。”

“如此甚好,不知是在太原府各地?”

“据我娘说,姑丈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意,贩卖朝廷禁制私货为生,叫什么金马堂!”

小疯子闻听大惊失色,金马堂如今适逢变故,此刻哪老爷子骆北川不知藏身何处,义弟叶有神此刻恐怕也已离开太原府,要与我汇合恒山北麓杏花寨。这可如何是好!

“你姑丈姓字名谁?”

“好像叫骆北川!”

“小霜,你不必去找骆北川了。”

“师傅,这是为何?”

于是小疯子便将金马堂本门生变一事说与关小霜知晓,关小霜一听,又是一脸哀色。

小疯子心中盘算,等恒山事了,本打算先去太原府,因心中还有一为了心结,便是骆老爷子体内那股桀骜不驯之内力,俗话说救人救到底,怎可半途而废。如今又得知自己偶然间收了一个苦命女徒关小霜乃是骆老爷子的妻侄女,也是暗叹老天开眼,奇巧之遇,怎可枉费。

小疯子默然从包裹中取出纹银约百两,交给关小霜道:“小霜,我与骆北川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他藏身太原府,找他肯定大费周章。这样吧,你入太原府寻客栈暂住,年后你我汇合后再议行止如何?”

“谨遵师傅吩咐,师傅我一弱女子怎会用得了如此多的银子,我不要!”

小疯子塞其手中,知道此女一路逃难,历尽千辛万苦,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出门事事难。

小疯子心系恒山,再者过多逗留怕徒生伤悲,一转身运太乙步凌空而去,眨眼之间便踪迹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