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作者:鹿又      更新:2019-09-03 06:27      字数:3108

说完这些,亨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等等,沃克先生,你知道我们该如何应对她吗?“我见他急着赶我们走,连忙询问。

亨利脸色惨白的笑了笑:”应对?呵呵,那句歌谣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汝儿小辈需切记,梦中见她莫尖叫。”吉米大声说出口。

亨利点了点头。

”您知道这首歌谣最早是谁唱出来的吗?“我问。

亨利摇头:”这种东西,都是唱着唱着源头再也找不到的了。“

”那您怎么知道它可信呢?“我又问。

亨利顿了一顿,突然站起来要我们离开。”那些被玛丽·肖盯上的人都死了,也许有一两个活下来的将经验编成了儿歌流传下来。到底真相是什么谁知道呢。”他最后说完这句话,然后关上了门。

我摸了摸鼻子。这家伙,显然还有知道的东西啊。我看向吉米,显然他也一头雾水。

我看了看他,又回去敲门。亨利来打开门,我忙讨好的笑道:“抱歉,沃克先生,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知道那个玛丽·肖被指控杀死的男孩叫什么名字吗?”

“迈克尔·阿申。”他回答。

“那个被玛丽·肖杀死的迈克尔·阿申,和咱们是什么关系?”一回家,吉米就迫不及待的到二楼质问他的爸爸。

爱德华苍白的脸上露出些伤感:“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跟在吉米身后,来了两天,终于得见这位阿申家的家主。他脸色惨白,脸上布满了老人斑。虽然中风很久了,但是他穿着一身西装,将自己打扮的十分正式而庄重。

真奇怪……我看着他合身的西服想,他病了那么久,吃的那么少,怎么一点都没瘦呢?我从前在医院见过中风或者瘫痪的病人,似乎并不是他这个样子的啊。

爱德华并不怎么在意我的目光,只是伤感的说起了那段和玛丽·肖的往事。原来那个迈克尔·阿申就是阿申家族的一任家主的孩子。当年阿申家族枝繁叶茂,在发现迈克尔失踪以后,他们就闯入玛丽·肖的住所,逼问她迈克尔在哪里。玛丽·肖宁死不说,他们就拔掉了她的舌头,将其杀死。但自那以后,玛丽·肖的阴魂俯身在她生前的木偶身上,开始滥杀无辜。这些年下来,阿申家族也只剩他们这一支了。

爱德华继续伤感的说,艾拉站在他身边表情沉痛的听着:“我不想你遭受和他们一样的命运,”——真的很奇怪,我想,如果艾拉经常在这里照顾爱德华,怎么连一把她常坐的椅子都没有呢——”所以才把你从小就……“——她是继母,何必现在这么恭敬似的站在爱德华身边,她完全可以坐下来,舒舒服服的听着——“送……”

“扑通”一声,我摔倒在地上,爱德华一顿,就闭上了嘴,眼珠子灵活的看向我。

“芮,你还好吧?”吉米显然很惊讶。忙蹲下身,将我拉起来。

我抓着他的胳膊,借力将自己身子再往前探了一探。这会我终于看见了,爱德华坐在轮椅上的身体非常薄,就仿佛一张虎皮铺在轮椅上似的。那绝对不是人类身体的厚度。

我听见自己平静地说:“抱歉,似乎是有些低血糖,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艾拉走上前几步,正巧将我的视线挡住,说道:“那我给你沏一杯热巧克力吧。”

”谢谢。“我勉强笑着,将头埋在吉米的胳膊里,装作一种柔弱的样子让他将我送下楼。艾拉将房门带上,也跟我们一起下去。她年轻貌美,语笑可亲,怎么看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厉鬼。

但即使没有爱德华的身体的异样,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怎么能这么平静的听着阿申家族的诅咒的事情呢。要知道她现在也姓阿申,而吉米的老婆丽萨不就是作为外人被害死的么。

我躺到床上,拉着吉米的手:”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我自己有些害怕。“我恳求的看着他。

“当然可以。”他有些惊讶,坐到我床头。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艾拉很快送了一杯热巧克力过来。我看她关上门,忙将吉米的耳朵拽到耳边来。

“你……你要做什么?”吉米有些不好意思。

“噤声。”我小声的说,因为不确定艾拉会不会在外面听着。“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吉米点了点头。我不放心,还是找了块枕巾塞住他的嘴,“原谅我的无礼。”我说,“听着,我从前见过中风或者瘫痪这样的病人,和你爸爸的症状并不太像。我有些怀疑,所以我刚才假装摔倒,然后……”我深深吸了口气,“我刚才看见你爸爸的肚皮距离椅背也就这么宽,”我给他比划了大概一个食指指节的长度,“他就好像被人扒下了皮,做成了人偶放在椅子上一样。”

吉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眼里满是恐惧和不安。他拼命摇着头。

“你要保证小声说话,隔墙有耳。”

吉米点了点头,我把他嘴里的枕巾取下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出了一额头冷汗。“不可能,”他压低声音说,声音里满是惶恐不安,“虽然这次回来他突然只能坐在轮椅上让我很惊讶,但是……但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他……那他不就是死了?那和我说话的是谁?他的眼睛甚至还能动!”

我突然想起名字或许有魔力,便不敢提玛丽·肖这个名字:“她是个口技大师,可以模仿你爸爸说话。你每次见到他,是不是艾拉都在旁边?”吉米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我昨天晚上去餐厅,看见了你爸爸吃剩下的托盘,牛排一口没动,沙拉只吃了两口。面包吃了一点。这是他的食量吗?”

吉米摇头。他或许已经信了我说的话,脸上满是茫然和不安。

“艾拉。”我说,“我今天在她的墓旁边发现了一根金黄色的头发。恐怕是她的。她一定和她有关系。”

吉米紧握着拳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他说,“我们要立刻去吉诺尔剧院看看。”

吉诺尔剧院修在湖心处。这已经出了小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安全区。它曾经辉煌过,但自此玛丽·肖死后,这里也迅速荒废了。我们下了车,吉米担心一会儿遇见丧尸来不及跑,就把车钥匙留在车上,只将车门关上了。岸边停了一艘木船,我们俩划动着木浆前往剧院。我从来没划过船,使了好大的劲船还在原地打转。吉米倒很快就上手了,我就在旁边学习。船靠岸,一座高大巍峨的破败建筑便映入眼帘。多亏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虽然破败,但是并没有丧尸能游泳过来。

剧院的门大开着,门上玻璃都破了。阴风连连,墙上长满了爬山虎和苔藓,显得格外破落。

我和吉米对视一眼,提着油灯进去。我们在吉米家里搜罗了不少武器,我拿着一把高尔夫球杆,吉米拿着一把枪。我甚至还拿了几瓶威士忌和一个打火机,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里烧掉。

脚下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们穿过猩红色满是灰尘的帘布,来到了礼堂大厅里。这个颇有时代特色的大厅十分宽敞空阔,它曾经人声鼎沸,现在却成了蜘蛛和老鼠的天下。我一把掀开舞台上厚重的帘幕,但这除了让我惊走了两只老鼠和呛了一鼻子灰以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吉米,我想……“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却发现我周围空空无人,只有外面风吹进来的声音和我应和。

坦白说这一刻我简直快吓尿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太投入找东西,有十多分钟没注意他在哪了。他刚才比我先走上舞台,难道是去了后台吗?

“吉米?你在哪?”我轻声呼唤着他,从舞台上跳下来,紧张的用油灯扫视整个礼堂。

”我在这,我遇见老亨利了。”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从右手边传过来。接着亨利·沃克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发现舞台右边的一角似乎站着一个人,但光线太黑实在看不清模样。

“沃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亨利说:“你们在船上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实在不放心,只好跟你们一起过来了。唉,这里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他咳嗽了一下,然后杰米说:“哦谢谢你,沃克先生,”声音里还透着些不好意思,“对了,芮,你能帮我把舞台中间的帘布拉下来吗?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