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说看。”齐王颇有兴趣地问道。

师爷继续说道：“现如今整条秦淮河上都冷清了许多，到了晚上，也不过寥寥几只茶舫飘零罢了。秦淮河两岸的花楼更是凋零，大多是因为能上得了场面的姐儿均被官家收了去，而剩下的丫头要么学艺未精，要么年纪还小，不过是打开门做些饭馆酒肆的营生而已，更有一些小的花楼，本就那么几个技艺还行的姐儿，都被官家赎了身去，现在花楼中不过一个老鸨，几个粗使的老妈子，直接关门谢客了。”

“呵呵，竟还有这些趣事。”齐王笑着，丢给师爷一块方巾，打趣道：“那些老鸨竟如此听话，没有一个反抗的？毕竟没了姐儿，老鸨们可换不来营生，总不能靠那些老妈子接客吧，呵呵。”

师爷快速用方巾擦拭着脸上的血渍，用手捂着受伤处，说道：“王爷说的是。只是一些花楼的老鸨，如何可以抵挡得住官家老爷们的权势？有些大的像畅春园、喜乐园，起初还有些性子，却是不从。不过那里抵得过刑部出手，不过一个官差，带了一队捕役上门询问了几句。那畅春园的老鸨当夜便乖乖地把刑部尚书所要赎身的几个姑娘，给送上门去。自此后，上京城的花楼便跟风而为，凡是官爷想要赎身的，只要谈好价格，当场就让办差的带走。以免等上一会，万一又有其他官爷来赎身，到时候两家哄抢，伤了和气不说，若是闹出人命，可不是小小花楼可以吃罪得起的。”

“呵呵，倒也稀奇。刑部的那个老东西，本王数次招揽，美人、艺伎可是送过数次，却没有一个被留下，这次怎么着？老东西也对七宝璃花宗选弟子的事情上心了？”齐王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刑部那个老东西，讨要的是哪家花楼的姑娘？”

“禀王爷，是畅春园。”师爷小心回复道。

“呵呵，可是天助本王也。”齐王开心地说道：“那几个姐儿，进入刑部尚书宅门多久了？”

“今晚才送去的。”师爷回道：“王爷是想再送几个粗使的丫头进刑部尚书的宅院吗？”

“是，也不是，传令下去，让现下已在刑部尚书宅院的丫头们都老实点，别惹事。再挑几个聪明伶俐的送进去，不管他怎么安排，尚书宅院的消息不能断了。另外朝中大臣们的家中，忽然多出这么些个姑娘，吃穿用度自是少不了，缺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让管事都盯紧了，不管是哪个府里缺人手，送进去的人手都必须是齐王府安排进去的。”齐王吩咐道：“还有让那些听命的姐儿，都老实点，别闹事，指不定将来还能有几个，就这样糊里糊涂留在那些朝中大臣的府里，生儿育女也说不定。呵呵···如果是那样，可是妙事一桩。”。

“王爷高明，小的一会就去办，定不会误了王爷的事。”接着师爷单手捂着脑门，为难道：“若是几个尚书老爷的宅院，自是可以照看过来，这突然间要往整个上京城的大人们家中送丫头，恐怕平日里调教的那些个丫头三两日便送光了。”师爷知道如果不赶紧说出解决之道，怕是又要被什么物件给砸的头破血流，急忙加快语速说道：“眼下，秦淮河畔的几个产业稀落，每日的进项几近为零，而且消息也少了许多，甚为不畅。另外，王府内所需花销可越来越大，长此下去，不消几个月，账房里的存银便会消耗得差不多。小人在想，是不是当即派人去上京城周边的几座城内收罗艺伎和丫头们，送来上京城。因为目前知道实情的，毕竟还是官家，那些秦淮河畔的老鸨们，估计眼下还在奇怪，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怕多半是以为官家老爷们齐齐色迷心窍，又或者是官府准备不久后就要查封这些花楼，多半都在困惑和观望中。官爷们抢着为姐儿们赎身，不过才一天时间，王爷如果眼下就安排下去，定可占得先机。这样做，一来可以让秦淮河畔的产业快速恢复进项，上京城也可以热闹起来；二来，朝中大臣的宅院还是需要生面孔才行，这样既可以简单地消除官老爷们的疑虑，也方便小人们安排；三来，经过这么一闹，原来畅通的消息，变得阻塞，不少平日里不曾发现的问题，也因此暴露出来。小人以为可以因势利导，多盘下几家花楼，和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产业，将来的消息也会更为通畅。”

“嗯，如此甚好。此次如果安排得当，将来哪里还有本王不知道的秘密。师爷这次可是立了大功。”齐王面色如玉地夸道，接着思虑片刻，继续说道：“传令下去，打开库房，把所有的存银都派发下去，给府中得力手下摊派下去，连夜启程，把能搜罗来的艺伎、丫头通通网罗来，送来上京城。银钱花光了，把这些拿去兑换了，继续向外围的城池中收罗。”说着，齐王扔给师爷十几张银票。

师爷接过银票来，不禁惊呼道：“是天通票钞，这些可都是元晶啊！”

“不足为奇。”齐王随意道：“想来这些也是不够的，记得打上我齐王的旗号，想必各城府衙少不了孝敬，也直接花销了，换成艺伎、丫头送来上京城。”

师爷听到自己主子如是说，反而犹豫起来，说道：“王爷，这样大把撒钱，把弟子都花光了，是否不妥？”

“呵呵，这个你就不懂了。”齐王得意道：“你派人连夜把那些现已闭门歇业的花楼，合适的通通盘下来，不会等太久，这些撒出去的银钱，还不是成倍的搬回库房来。”

师爷胆小，但也不笨，马上就想通了关节，佩服道：“王爷英明，小人望尘莫及。”

“还有，那几个老东西不是要搪塞本王吗？一会安排好，你即刻去一趟那几个老东西的宅院，简要询问一番。”齐王面露阴狠：“明天那几个老东西如果还不来拜见，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师爷听言，浑身一颤，弱弱地说道：“小人这就去办。还请王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