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山间有女 上
作者:司马愚      更新:2019-10-19 08:15      字数:8525

柳尘缘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屋子里的床上,边修权和陆炳等人则在一旁守候,陆炳见柳尘缘已经醒来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道:“三弟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柳尘缘道:“让大哥师兄你们担心了。”柳尘缘说完四处张望,道:“田心呢?”陆炳道:“她没事,和你一样只是昏迷了过去,昨日就已经醒来了,不过此时还不能动弹。”柳尘缘觉得身子好多了,手脚有了一丝力气,就要起身下床。边修权急忙道:“师弟你是身子没有恢复完全,我看还是多休息为好,不要急于动身。”柳尘缘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陆炳道:“三弟,刚才我探到你体内有一种护体真气,虽然你身体的经脉受损,但较于其他人来说,三弟你如此恢复已是神速了。”

柳尘缘笑道:“此时我觉得自己恢复不过两层,但已经足够我来去自如了,不碍事的。”陆炳所说的护体真气就是《洗髓经》真气,柳尘缘习练《洗髓经》已经多年,体内早形成了护体真气,当时其体内的真气被噬功迷离毒所压制然却未减少一丝,即便三日前以损伤经脉的代价打败伸三,也不过是需要时日去恢复而已,并不需要药物辅助,也不会留有后遗症。陆炳知道其中原因,也不多问,道:“三弟你眼下需要时间休息,这些日子不可再与他人动手,不然你身子的恢复会很慢。”柳尘缘道:“谢大哥的关心。”陆炳道:“见到三弟你已经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等该离开清风门回去朝廷复命了。”柳尘缘道:“大哥现在要走了么?”陆炳道:“你我他日有缘自会相见。三弟,大哥要告辞了。”

陆炳走后,边修权告诉柳尘缘那仲孙公等人的尸身已经埋在了后山,那陆炳让容向林的遗体也埋在此地,陆炳当时还说要彻底调查伸三之事,查清楚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等待时机成熟,誓要给死去的容向林报仇。柳尘缘听边修权把这些事情说出,叹道:“大哥向来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我一点都不奇怪。”他走出屋子外,边修权指着东边的一间屋子,道:“田心就在里面,我已经让人专门伺候着。”

柳尘缘来到那一间屋子,见一女仆正在给田心喂食。柳尘缘对那女仆道:“我来照顾吧,你可以先去歇息了。”女仆道了声“是”便走下。柳尘缘拿起小碗,给田心喂食,这是一碗肉汤,田心却喝得极慢,可见受的内伤不轻。柳尘缘喂好之后,给田心探了探脉,苦笑道:“你现在是真的受伤了,看来还挺重的,幸好没有性命之忧,你看,这回可不是假的了。”田心见柳尘缘是在故意说其自己当时在少林寺装昏迷之事,气苦微嗔道:“尘缘哥哥你真是个讨厌鬼,人家已经受伤了,你还这样说人家。”柳尘缘笑道:“你已经受伤了,却还有这样的力气去骂人。”田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取笑人家么?”柳尘缘道:“你看你,当时在少林寺的时候装了好一阵受伤,如今可好,上天遂了你的愿,这回是真的受伤了,我看你这伤势啊,需要一些草药才能恢复得快一些。”田心被柳尘缘说的梨花带雨,柳尘缘笑着抚慰几许,田心才停罢。柳尘缘问清风门的师兄们可有草药,,这清风门哪里会有草药,而此地距离城镇太过遥远,干脆自己去山中采药,自己多少懂得一些医术,治好田心的内伤不成问题。

第二天,柳尘缘在清风门里找了一药篓子,到山中去采药,清风门之人不会医术,所以平时没有人在山上采药,然白石山附近一带的草药却不多。柳尘缘细细寻找,直到正午他才找采半药篓,柳尘缘想着此时干脆一次找够,免得自己又要前来采药,他将草篮子压实后又可以装下许多草药,自言自语道:“只要一次采够了,我就不用再来采药了。”柳尘缘一路采摘,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脚下。柳尘缘正采着药,突然听见一马车在路上行进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道:“小姐,此时你非要我们偷偷前来这里,你看这全是山路,马车怎么能够上去?”一女子声音传来道:“那我们就步行好了。”一男子说道:“我说大小姐,这礼物要抬至少需要四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根本抬不动啊。”又一男子说道:“不错,这东西我们根本动不得。你看这全是难行的山路,没有十几人轮流行事,想把这东西搬上清风门去实在太难了,我们二人恐怕累死了也办不了此事。”

那女子道:“我父亲说我不能,我非要自己做这事情给他看看,看我能不能来清风门办好这件事。我们去附近找几人来帮忙,给他们银子不就行了。”那两人同时说道:“这里四处都是山林,哪里去找足够的忍受呢你,且这东西贵重,需要人手看守才行没怎么可以离开呢,大小姐啊,你非要和你父亲斗什么气,这样无非是找不痛快,你看此时还不是要等你父亲前来么?”柳尘缘觉得奇怪,难道此时还有人前来清风门祝贺盛典。柳尘缘在暗中一看,路上有一辆马车停着,还有两个车夫和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黄衣,一头长发,脸肤白皙,容貌美丽,年纪较自己估计小几岁。她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且听其言语,是一个性情执拗,不肯服输的女子。再看那两个男子,一个身长却瘦削,面容白润。一个身材略胖却短矮,面容黝黑,这来两人言语间对那女子是恭恭敬敬。

暗处的柳尘缘心道:“他们定是知道清风门要举办盛典,所以带着礼物前来清风门庆贺,可是此时前来,未免有些晚了,清风门的盛典已经结束了。”柳尘缘无意再看,转身就要继续去采药,忽然听见马匹嘶鸣的声音,柳尘缘反身继续看着,只见一队人马前来,这队人马共有十五人,那为首之人虎背熊腰,面容凶恶。那为首之人对那女子道:“你们三人听着,这马车里的东西我们已经要了,若是识相,就给我滚远点,不然我们手中的大刀可不长眼睛。”柳尘缘一惊,心道:“这三人是遇到强盗了。”他本想离开,此时情况已经如此,他不打算继续去采药了,而是在暗中观察眼下的情况,适时相助此三人。又听那女子道:“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们这帮强盗?”

那为首之人道:“眼下的情况,你们三人就自己选吧,要命还是要车里的东西?”其身边一男子对那女子道:“小姐,你看他们人多势众,这东西还是给他们吧,大小姐你的性命要紧。”另一男子也是如此说法。那女子对那两男子的言语极为不屑,骂道:“长水,短土,你们虽然是奴仆,然怎么说也是我黑流门的门人,平时我父亲多少都有教导你们一些武艺,此时你们却这样说法,你们是心里害怕他们了吧?”柳尘缘心中觉得好笑,心道:“这两人的名字取得真是恰如其分。”那写些强盗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之人道:“你看你的两个仆人都害怕了,眼下只有你一人,还是快走吧”那女子道:“我才不走,你们休想拿走车里的东西。”那为首之人道:“你不走,那好我就顺便带回一个压寨夫人。”

那长水和短土对那女子道:“掌门人平时教我们的只是一些粗浅功夫而已,我们可没有本事和他们这么多人打斗。你说怎能不害怕,大小姐要是不离开,我们待会怎么跟你的父亲交代呢?”那女子道:“那是你们平时没有认真去学罢了,现在遇到强人了,才发现自己技艺不行。此事是我执意而行,不需要你们去跟我父亲交代什么。”长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自保性命了,大小姐你多多保重。”那女子没有料到会这样,急道:“敢情你们会置我于不顾。”长水道:“我的大小姐,这礼物不过是大白玉而已,钱财与命相比,你说那个更为重要,走吧,这东西给他们就是了?”那女子道:“钱财与命相比,自然是命重要,但命与脸面相比,我觉得还是脸面重要,我黑流门之人若是被别人给打劫了,试问我们黑流门的脸面何在?”短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陪你了,我们二人就先逃命去了,大小姐你要多多保重。”说着两人便跑开了。那女子跺脚气急而道:“你们两个混蛋,看你们怎么跟我父亲交代。”话语间那两人已经跑开,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柳尘缘本想出手相助,但见那女子手中有剑,若是其武功能够打跑这些强盗,也就不用自己相助,况且自己身子有伤,内力恢复只不过两层,此时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同时也觉得这女子性情固执,此时说不走,那两男子怎么劝说也无用。此时听那女子道:“夺人钱财,总得报上名来。”那为首之人道:“在下杨子义,原来你是黑流门之人。”说着拱起手,“见过黑流门的大小姐。”柳尘缘再听到“黑流门”三个字,思绪一阵纷飞,思道:“黑流门的大小姐,难道次女就是当年那个折磨过我的女孩武梦如?”暗忖此女的脾气若是没有变,应当就是那女孩。那女子说道:“你一个男子,我看我们先定下规矩。”杨子义道:“好啊,要什么规矩,你来定罢。”武梦如道:“我们两人就来个单独比试,若是你我比武,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开。”

那女子说完拔剑而上。柳尘缘不想那女子话没有说好就动手了,也不问杨子义是否已经答应此事。这女子显然涉世未深,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行事过于着急了。杨子义笑着跳下马来,迎上那女子,长刀刷刷,接招几下,然后退了一步,说道:“若是姑娘你输了,可否跟我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呢?”言语中满是戏谑之意。那女子啐道:“你想得美。”杨子义哈哈大笑,手下十四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杨子义一边接招,一边道:“先前是你定下了一挑规矩,此时到我来定一个规矩了,你看如何啊?”那女子道:“好,你要定什么规矩。”杨子义道:“这规矩便是我不用兵器与你打斗,只要我徒手擒住你,你就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你觉得怎样?”那女子啐道:“看你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恶心,休想让我做你的压寨夫人。你自己找别人去吧!”说完惹得杨子义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杨子义道:“这压寨夫人的位置,我就只看上你了。”那女子心下怒气不已,道:“看我不宰了你。”然而她的武艺不及杨子义,做不到她所说。

柳尘缘见那女子的武功不错,但比起杨子义却差了不少,杨子义的刀法刚正,招式中需要力道威猛,然杨子义手中长刀招式只是轻轻而出,其都是接招而不相攻,留给那女子很多回旋余地,显然是不想去伤害她。此时杨子义敢这样说,想必是对自己徒手击败对方胸有成竹。那女子剑招连连,杨子义不仅全部都接下,还故意挑衅道:“你的剑法不行,武功太差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到时候我来教你祖传的杨家刀法可好。”那女子见杨子义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心下无可奈何,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去做什么压寨夫人。”杨子义哈哈大笑,道:“这么一个可人儿,死了多可惜,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杨子义说着一招“狂龙擒凤”使出,只见这杨子义弃刀招不用了,只想要生擒住那女子。

眼看杨子义就要擒住那女子,柳尘缘适时轻身一跃而出,挡掉杨子义这一招,大喝道:“清风门山下,你们这帮强人休要在此放肆。”杨子义见突然跳出一人,手上的招式他打量柳尘缘一会,说道:“这么说你是清风门之人了,我就奇怪了,清风门之人何时会来管这些事情了?他们不是喜欢摆弄一些奇怪玩意之人么?”杨子义说完,手下之人皆哈哈大笑起来。柳尘缘道:“清风门之人确实喜欢摆弄一些奇怪玩意,也不习练武功,但他们个个都是行侠仗义之人。”杨子义道:“我就要看看,你身为清风门之人能有多少本事。”说罢使出一式“蜻蜓点水”,大刀直起,飞身砍向柳尘缘。柳尘缘对那女子道:“借用一下你的剑。”那女子“啊”了一声,就见柳尘缘伸手拿走了自己右手中的长剑。

柳尘缘随手打出两剑,一招“有凤来仪”,一招“六龙回日”,这都是简单招式,柳尘缘碍于内力不及,无法使出内力要求更高的剑招,然此时对付杨子义已经足矣。柳尘缘两招之下就将杨子义打退,然后伸手拉着那女子的左手,脚尖轻点,就要离开此地。此时柳尘缘因为内伤未愈,不敢大动内力,所以此时他才会拉着那女子离开此地,不予这些人过多纠缠。杨子义手下的十四人见状立刻围了过来,将柳尘缘两人的去路给围住了。柳尘缘无奈,只好再一点地,想要拉着那女子继续腾身而起,一道冲出包围。那女子不知道柳尘缘要干什么,拉着柳尘缘轻叱道:“你拉我走干嘛,这车里的大白玉不就给他们白白拿走了么?”柳尘缘被那女子一拉,真力一滞,身子径直落了下来,继而一个踉跄趔趄险些摔倒,他气苦而道:“喂,此时我们还是保命要紧,别想那白玉石了。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以你黑流门的本事,难道还怕日后要不回来么?这事算是我求你了可好。”

那女子见柳尘缘这么说,也不再固执,道:“好吧,我就答应你了。”柳尘缘此时内力只恢复了两层,轻功也受到影响,此时还拉着一人,身手没有那么迅速。柳尘缘拉着那女子,飞身轻然,见落处有一人持剑相抵,柳尘缘长剑一挑,将那人挑伤。其实柳尘缘可以取此人的性命,但他不想与这些人结下深仇,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杨子义见手下人被柳尘缘伤,道:“轻功不错,但你伤了我们的人,不能让你走了。”柳尘缘拉着那女子,往山路一边的山林里飞跃而去,杨子义命令手下之人弃马而追。柳尘缘轻功了得,而那女子武功内力却远不及柳尘缘,几个高低左后和起落,那女子的内力就跟不上了,开始觉得头昏脑胀,胃里翻腾不断,摇坠欲呕,她强忍说道:“喂,你先停下一会,我实在感觉难受得很!”柳尘缘听了便猝然停住,那女子被惯性所牵,猝不及防之下“啊”了一声,身子快速向前,就要倾倒在地,柳尘缘右手环住她的小蛮腰,两人在这顺势之下,不得不抱在了一起。

两人只是一抱就迅速分开,那女子脸上一红,就要出言叱责柳尘缘,却觉得头晕,想要呕吐,便把头扭在一边呕吐起来,然只是干呕。那女子完后就要责骂柳尘缘,而此时杨子义等人已经前来,她也过了这茬。同时柳尘缘张手一下放开,那女子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啊”了一声,感到左脚刺然生疼,心知自己的左脚被这一下给扭伤了。柳尘缘见杨子义等人已经追了上来,对此没有去注意,他对杨子义道:“那东西给你们还不够,此时还追我们干什么,想要劫货杀人么?”

杨子义道:“这位兄台说错了,刚才明明是你伤了我家的兄弟,我们前来找你报仇罢了,此时我们若是不找你报仇,恐怕无法向其他兄弟交代,不是么?”柳尘缘冷冷道:“杨子义,我劝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凡事留三分,自己也有余地。”杨子义冷笑道:“不错做事是要留有余地,然此时我杨子义若是放了你们,我就没有余地了,因为我无法向兄弟们交代。”那女子一直昏昏欲呕,此时心神初定,见两人说来说去,先对柳尘缘道:“你还怕他,没有本事,还想来救我,我看你这人是来给我添乱的。”说完拿回自己的长剑,对杨子义道:“我们来分个高下。”杨子义道:“好啊。”说完一记“顽童扫地”击出,击向那女子。那女子不知道杨子义这一招力道威猛,以他的本事根本无法抵挡这一招。

柳尘缘看的清楚明白,道:“喂你快躲开去。”那女子仍生生硬抵杨子义的这一招,一声娇叱,她只觉虎口欲裂,手中长剑抓不稳掉落在地。杨子义再出招,柳尘缘轻身跃过,先是揽住那女子的纤腰,然后低身拿起地上的长剑,杨子义再来之时,柳尘缘已经将那女子挡在身后,柳尘缘看准杨子义刀招之中的破绽,然后长剑轻挑,让杨子义不得不收招回防,杨子义立刻回守,却见柳尘缘也收起剑。柳尘缘对那女子道:“你怎么了?”那女子嗔道:“还不是你刚才突然放开人家,害的人家的左脚一下子给扭伤了。”

杨子义心道:“此人剑法高明,轻描淡写就点出了我刀招的破绽,可是他为何不继续攻来?莫不是有什么顾忌?”他看着柳尘缘身后的女子,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要护着这女子,所以才这样,好,我倒要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了?”杨子义认为柳尘缘是为了保护那女子而有所收敛,殊不知柳尘缘全因内力只恢复了两层,所以不敢大动而已。杨子义手中长刀一立,向柳尘缘右肩砍去。这一招速度并不快,但没有任何破绽,柳尘缘身子一侧,此正中杨子义的意料,杨子义长刀攻向那女子,他知道柳尘缘不会置这女子的性命于不顾,如此一来那女子就成了柳尘缘的累赘。那女子左脚扭伤,柳尘缘不得不抱着那女子连连躲闪,躲避了十几招后,柳尘缘大感吃不消。柳尘缘大喝一声道,“杨子义,你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了吧?”杨子义不屑而道:“我在此杀了你,谁人知道此事,再说我等是强盗,有何卑鄙不卑鄙可言?”柳尘缘内力恢复只有两层,若论剑法,身法等,仍比杨子义高出几筹,然此时有那女子连掣一旁,其剑法,身法不免受滞,除此之外还要小心翼翼地防着那女子不要被杨子义的大刀所伤,如此之下,柳尘缘处于处处挨打的局面。

柳尘缘隐约感到气力不济,心知此地不可久留,他猛然一运内力,对那女子道:“我们走。”那女子知道柳尘缘要起身离开,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女子顺着柳尘缘气力同施,让柳尘缘感到轻松许多,只见两人身子轻跃,落地之处有一人持刀横对,柳尘缘无奈之下长剑一转,刷的一剑刺向那人的咽喉。柳尘缘本不想杀害此人,这一剑刺向其咽喉也不过是只让其可以躲闪,但不知为何那人却不知如何躲闪柳尘缘这一剑,反被柳尘缘的长剑刺入了心口。柳尘缘心下一愣,不想此人居然不懂得躲闪,他立刻拔出长剑,只见那人胸前一道血柱喷出,倒地而死。

杨子义见一名兄弟被柳尘缘长剑刺杀,大怒道:“你先伤了我的兄弟,此时又杀了我一个兄弟,若能共戴天,我杨子义誓不为人。”柳尘缘理也不理杨子义,抱紧了那女子,两人腾身而去。杨子义看着柳尘缘两人离开的身影,安排了两人去把马车里的大白玉带走,再安排人手把死去的那位兄弟的尸身带回,而他亲自带着五名手下去追击柳尘缘。

柳尘缘内力不济,他抱着武梦如快速走了五里地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心想此地距离清风门还有很长一段路,此时非休息一会不可,他将那女子放下,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吧。”那女子被放下,道:“我们不走,岂不是让他们找来了?”柳尘缘没有回答那女子,他听了那女子所说,心道:“只要我恢复上一些内力,就足以对付那些人了。”说罢想起陆炳的话,暗想自己这次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真力恐怕无法恢复。那女子见了柳尘缘打坐,叫了几声也不应答,她不知道柳尘缘有何打算,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她左脚受伤,一瘸一拐地走到柳尘缘身边,在柳尘缘的耳边大声道:“喂,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是他们找来了,我们在这里又不走,难道是送死么?”柳尘缘道:“你不要担心,只要让我恢复一会,那些人就奈何不得我们。”说完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我们到那个山洞里去。你脚受伤了,我扶着你吧。”那女子道:“你是傻子么?你到山洞里去,让那些人找到了,岂不是来个瓮中捉鳖。”柳尘缘扶着那女子道:“不会的,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没有一路奔逃,而是在山洞之中,到时候即便他们找到了,我也差不多恢复了。怎么样,脚伤得厉害吗?若是走不行,我来扶你走吧。”那女子走路一瘸一拐,道:“我左脚扭伤了,还不是怪你。”柳尘缘听这女子嗔怪的语气,和当年你自己在黑流门遇到的那女孩子说话的语气,根本如出一辙,柳尘缘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武梦如。”那女子一愣,道:“是啊,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好像并没有跟你说起过啊?”

柳尘缘苦笑道:“当年你把我折磨得真够难受,你的样子变了,说话的与其丝毫没有变。我的名字叫柳尘缘,你可还记得我么?”武梦如显然想了起来,道:“原来是你?这些年你的样子变化了好多,以前因为此事,我还被父亲给收拾一顿了。原来当年我折磨过你,怪不得你记得清楚,这些年你定是在心里一直责怪我。”说完暗暗打量了柳尘缘一番,心中暗道柳尘缘长得英俊,只是变化有些大,要不是柳尘缘说出来,自己恐怕认不出来是他了。

柳尘缘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会记仇这么久?我们在此见面也是缘分,对了,此时你怎么一人前来清风门了?还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武梦如道:“父亲因为有事情在身,所以不能及时参加清风门的盛典,那是大白玉,非常珍贵,所以父亲事情办完之后就亲自前来给清风门送礼,不管我怎么说也没有用。”柳尘缘道:“你说的是你要自己前来清风门,而你父亲不答应此事,对不对?”武梦如道:“你还真聪明,前来清风门的路上我爹总是小心翼翼的,我却不以为然,趁其不注意,我带着两人出来了,不想却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弄丢了大白玉。”柳尘缘苦笑,暗道这些年过去了,武梦如的脾气仍没有一丝改变,且和自己当年初涉江湖一样,经验尚浅。暗忖道:“你遇到现在的情况,应该知道你爹说的是对的了。”

两人边走边说,进了山洞,这山洞里还算宽敞,柳尘缘将武梦如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见武梦如脸色有些惨白,问道:“武姑娘,你是不是疼得狠?”武梦如道:“你说呢?你脚扭到了还肿成这样,你说疼不疼?”柳尘缘道:“在清风门那里有止痛的丹药,等我恢复一些内力,就带你上去,你先忍一忍。”柳尘缘说着不再说话,开始打坐运气,调理内息,以求速复。武梦如觉得无聊,问道:“你是清风门之人?当日你离开黑流门后,是怎么来到清风门的?”见柳尘缘不回答,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就不再说话,拿着长剑比划了一会剑招,奈何左脚受伤,不过使了几下招式就收回了长剑,径自躺在石头上歇息。

一个时辰过后,柳尘缘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道:“我们走吧。”却不想武梦如已经睡熟了,柳尘缘叫唤几声,武梦如仍熟睡不醒来,柳尘缘只能把武梦如摇醒,摇头微笑道:“这样的情况你居然可以睡熟,你的心还真是够大的。”武梦如有些不好意思,被柳尘缘扶着起身,道:“我们走吧。”柳尘缘道:“武姑娘,我扶着你恐怕走的太慢,你若是不介意,我来背着你走吧。”武梦如道:“好吧,这样走着久了我脚会更疼。”柳尘缘指了指那一篓草药,道:“这草药篓,你要帮我背着它,然后我来拿你的长剑,?”柳尘缘刚才抱着武梦如走山路,觉得实在太累,此时背着武梦如的话,兴许不会那么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