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那么难，black最近老被你们搞上电视，我就分析了他声音的音痕。他儿子也被采访过，声音都不难找，”我耸耸肩，“然后就弄了个模拟器，模仿出来。”

所以还是假的？？钓鱼执法？？还有这种操作？！他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吐槽我，只好接着说，“black承认他利用了自己的儿子，但是死活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因为诈骗犯罪和谋杀犯罪是两个级别啊，”我没有多惊讶，“要不试试看华国满清十大酷刑。不过他儿子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爸。”

我们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合作伙伴。那头的cia特工翻了个白眼，半天没吭声，最后幽幽地问了句，“所以他儿子报警这件事，其实也是你搞的鬼？”

“报警？什么报警？”我听得一头雾水，“谁报了警？小陈？”

“你装什么糊涂啊……等等，不是你报的警？”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换成了小陈，他语调焦急，“这就说不通了，最后那通电话是谁打的？就因为这突然的报警害得我们计划全部乱套，整个行动都要提前！”他快速给我解释了一遍，原来在我放录音搞事情的同时，black被声称是自己儿子的人举报到了警察局。

“你是说有人报了警，而且自称是小black？对方居然还有black作案的证据？”我听他们语无伦次的话，再加上自己快速检索一通的信息，也觉得非常奇怪。小陈当天和小black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报警的时间，那个cia探员自己更不会没事找事让他们的计划失败。

“没错，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拿到作案证据的，听说还有black利用把柄威胁他人的监控记录，通话记录，甚至电报图片。”小陈的声线难得的慌乱，“比cia查了那么久的资料还要全得多。”我也气息不稳地揉着眉心，瘫坐在神盾局会议室的转椅上。神秘第三方势力出现？这个人也太厉害了，他很可能知道我们所有的计划，看戏一样观察我们小丑般的拙劣表演，然后不紧不慢地放出王牌，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看好black，”我想了想，补充道，“对方很可能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很可能会对black做些什么，得派个人盯着。哦对，监控没有用，根据特工电影里的套路，是个人都能黑进你们那监控，趁早撤了，换真人盯着。”

“……”你刚刚是不是立了什么不得了的flag？小陈“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就在这时，我的支援小组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跟我说，“yang特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把翘在会议桌上的脚放下来，“弄错什么了？”

“根据我们的分析，black先生和这些人的死关系不大，你们很可能弄错凶手了。”小组里的一人把一张完整的分析表递给我，我一看脸色就变了。

【

black家的女仆：曾被人目击用极端的言语辱骂过年幼的小black，导致小black早年营养不良且性格阴郁的重要人物之一。可能目击过black对小black不利。死于自杀。

一个小型企业家：曾在公开场合发表反动变种人言论，明面上不支持black，实际上是black的朋友，并知道black曾经婚内出轨事实。失踪。

一个二流演员：小black同学的父亲，其子曾经对小black实施过校园暴力，他本人也是变种人法案抵制者的小头目，曾经拍短片嘲讽变种人法案。失踪。

一个三流新闻记者，black的熟人：black与前black夫人离婚稿件撰写者，曾在文章中称呼black夫人“臃肿，肤浅并且愚蠢”，留不住自己的丈夫是很正常的事情。在black夫人自杀后也曾发表文章“上帝处理了臭虫”。失踪。

小black的远方表哥：明面上和小black关系亲密，背地里羞辱他，将恶作剧推在他头上，是导致小black抑郁加重的重要人物之一。可能目击过black对小black不利。死于车祸。

小black的家庭教师：明面上没有与任何一方冲突，貌似和小black感情很好，但曾在醉酒的朋友面前抱怨自己的工作，以及小black是个“性格阴郁的豺狼”，而black先生是“放任危险动物的饲养员”。甚至提到会举报black家的秘密，但是他没来得及说是什么秘密就失踪了。

】

确实，这些人看上去都和black家有矛盾，但是细细一想，他们中大多数和“black先生”和“小black”都有摩擦，而不是仅仅局限于“black先生”。

这个暧昧的界限很可能导致了我们的误判，当时我和小陈他们因为“小black还是个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把一些额外的资料给筛选掉了，但我的支援小组调查的资料是齐全的。

我下意识地咬了咬指甲，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让我倒吸了口冷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其实漏算了一个人。”

“漏算？你是说cia提供的这张‘受害人列表’并不完整？”支援组的成员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他们在做这张列表的时候，这件事还没有发生。”我一说，他们立刻明白了，拿出笔在那张资料上加了一行。

【添加目标gilbertblack：小black的父亲，利用他儿子，有虐待嫌疑，并且很可能间接害死了小black的母亲，前black夫人。入狱。】

我们沉默地看着这份报告，久久都没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

这是个完整的复仇链。

那个在暗地里嘲笑我们的第三方，很可能是小black本人。而这些或失踪或确认死亡的人，并不是知道了“black先生”的秘密，而是知道了“小black”的秘密。

所有问题绕回了原点。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