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都行，你同意我去我就去，不同意我就不去。”

舒厌厌没报太大希望，可她又不大甘心，“其实也不重要，不能去顶多也就会失落几天而已。”

“那就去吧。”

平静如水的口吻。叶司音低头间，遮住眼睛的碎发看不清神情，似是没什么反应。

“需要我陪你去么。”他问。

“不需要！”

片刻安静。

舒厌厌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她又补充，“毕竟你帮我代考，我还欠你一声谢谢的，所以就不想再麻烦你周末还要跟我去见一些素不相干的人陌生人了。”

叶司音蹙了蹙眉，“如果我没记错，十几秒之前你说的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

“……”舒厌厌没想到有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被戳穿，一时语塞。

叶司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隔了十几秒用意念绝交就变成陌生人了吗。”

“没有，只是口误而已。”

舒厌厌积极想着合适的解释，“口误很经常啊，就比如，地中海在一节课里把“卖火柴的小女孩“，误读成“卖女孩的小火柴“。还有，火鸡味锅巴，也被美院里的很多同学误读成，火锅味鸡……”

她突然不说话了。

听着她蹩脚的解释，叶司音面无表情。

其实他什么都没拆穿，她自己就成功把她自己逼近了“死胡同”。

几秒钟后。

叶司音似乎也反应过来舒厌厌示例的——“火鸡味锅巴”口误是什么，而倍感好笑。

舒厌厌语塞了，好在叶司音从不会沿用恶趣味充当幽默，他没抬眼权当没听见。

叶司音打破沉默，“所以你突然上心的护肤课程，是为了见我还是为了见他？”

“？”

莫名。

满桌皆清淡菜式，不知哪里嗅到酸味。

餐桌这里原有一转高脚椅，不知怎么，今天只有毗叶司音旁边的位置。

没得挑的时候，舒厌厌就只好坐仅空着的那一张高脚椅。

她看了他一眼，警惕且小心翼翼的目光，心口不一，“女为悦己者容，你是我男朋友，如果当我这个牌子的癞蛤蟆突然想变美，当然是想要讨你欢心。什么他，哪个他呀，别人的邀请都不值得我洗脸赴约，更别提护肤那么麻烦的流程了。”

兴许说谎总是心虚。

舒厌厌刚坐下，无意间不知怎的就碰到翻了瓷器。

水顷刻溢得满桌子都是。

她忙将自己的挪开以避免自己为明天做准备的套装遭殃。

叶司音顺手将她的手机挪开。

可他刚捏住手机一端，舒厌厌立刻将手机握在了自己手机，隐隐有蓄力往回夺的意思。

这次。

叶司音是真的笑了，“我如果想看你也拦不住，没必要。”

他松手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突然不想留意眼前的她也不想再跟她交流。

有那么一瞬，不明因由的，但他确实竟怀念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小女孩。

那个咿咿呀呀话都说不清楚却在不久后会说:“小哥哥，糖，想吃，我……叶，叶司音，我想吃糖！”

她还是她。

只不过是看他时满目皆欢喜的目光，从第一眼重逢起，就是满目皆排斥。

物是人非。

向来如此。

荧幕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舒厌厌时不时撇过头去看，看到几则奇葩的莞尔一笑，然后，她突然发现叶司音几乎没动筷子，而且隐隐有点生气的苗头。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生气很难哄，放任叶司音生气的后果——免不了有哪个倒霉鬼要因此遭殃。

她便复述逗笑自己的一则新闻:

“有个男生，因为不堪忍受女朋友每天数十次检查手机，而选择将自己的手机换成了小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