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路过华强北电子一条街时，慢的象蜗牛，人与车挤在一起，人不让车车让人，什么红灯绿灯，失去了作用。.虽说是六月份，深圳已经很热了，年青的女孩几乎都穿着短裙热裤，

鸭舌帽拿着摄像机一顿狂拍，镜头专门对准漂亮的女孩。直到走出华强路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来，长辫子就嘲讽地说：“你拍的那些镜头回家让你老婆发现了，罚你跪撮衣板。”

“没事，我往电脑里一存，她又不会摆弄那玩艺儿。”鸭舌帽回答。

李德笑了一下，又欣赏起窗外的风景来。

那俩人又接着刚才的话题争论起来。

一会儿李德听着不对劲，他们争论的是一幅获奖作品，品头论足的，一个说：“那叫什么呀，也能获一等奖，评委的脑袋进水了。”

这个说：“是呀，根本就没什么创意，象是用脚丫子画出来的，小儿科。”

“就是，这家伙肯定是深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给评委送礼了吧。”

“我看有可能，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老哥，我看你的创意要强他一百倍，凭什么就给你个二等奖呀？不公平。”

“啊啊，你的也不错呀，下了工夫的，我看不雅于北京的鸟巢的Logo，这些评委是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好意思坐在那里指手划脚的呀。”

李德挺生气，又不好发作，正在那里难受，长辫子捅了他一下，说：“哥么，你来说说看，那个人该不该拿一等奖？”

李德就随提发挥起来：“那小子我见过，也不象你形容的那么差吧，比起那些不学无术，只会在背后议论别人的人要强上那么一点，我看不出他得一等奖有什么不对的。“

这下俩人有点发楞，鸭舌帽说：“你不是在指桑骂槐吧？“

李德冷笑一下说：“有你们这么评价别人的作品的吗？冷嘲热讽还不说，什么给评委送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听着叫人堵得慌，我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德，怎么了？“

“你就是一等奖的获得者？“

“是又怎么样？小儿科，不敢与二位大师相比呀。“李德阴阳怪气地说。

坐在前面的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俩人的脸红了，浑身都不自在，想发作，看李德长的人高马大的，自持不是对手，又不敢再说什么，都哑吧了。好在汽车到了目的地，算是解了围。

深圳市设计家协会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并在附近的酒店安排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酒桌上互相敬酒欢聚一堂。都是搞设计的，同行，话就特别多。鸭舌帽端着酒杯对李德说：“哥么，刚才失礼了，别介意，我叫张翔，”他指着长辫子：“他是我兄弟，叫关跃山，我们各自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小打小闹。你要是不生气了，就干了这一杯。”

李德笑着说：“我是A省的，咱们离的不远，说不定将来回合作呢，不打不相识，来，干了。”

“好，痛快干。”

三个人一饮而尽。

吃饱了喝足了，才不到十点，深圳本来就是个不夜城，十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入住的红岭路酒店离巴登街不远，俩人对深圳显然很熟，建议李德与他们去巴登街夜总会玩，鸭舌帽暧昧地说：“哥么，你不知道，真正的深圳美女都是昼伏夜出，夜总会的小姐一个赛一个，不去看一看你就白来一趟深圳。今天我们请客，走吧。”

拉拉扯扯的，不容他不答应，顺着深南路走，拐进巴登街，就是大富豪夜总会，要了个KTV包间，妈妈桑领进一排小姐，个个长相不俗，搔眉弄姿的，其中几位盯着李德飞着媚眼。

鸭舌帽与长辫子选好了小姐，见李德不动声色，就说：“怕什么羞呀，逢场作戏，别让人家等急了。”

妈妈桑也凑过来说：“这为帅哥长的真英俊，我帮你选一个，好吗？”

李德笑着说：“还用选吗？我看小姐个个都那么漂亮，挑花眼了，不知要那一个了。”

“你真会说话，我帮你选一个，小桃红，过来。”

一个穿着吊带裙，胸部很大的女孩笑吟吟走过来，妈妈桑说：“便宜你了，这么帅的小伙子，好好伺候呀。”

小桃红一**坐到沙发上，身子就往李德身上靠，李德也来者不拒，伸手搂住她的细腰，说：“你真漂亮。”

女孩笑的花容直颤，嗲声嗲气说：“你也是帅哥呀，我喜欢你。”说着突然在李德脸上亲了一口。

鸭舌帽和长辫子同时喝起彩来……

从大富豪夜总会出来，小桃红亲热地挽着李德的胳膊，走在热闹的马路上，虽说已是后半夜，还是灯火通明，路边的小商店，发廊，网吧人进人出的，穿着裸露的女孩子幽灵般在马路上走来走去，对陌生人露出暧昧的微笑。

看见李德怪怪的样子，小桃红小声地说：“深圳是一个不夜城，你刚才看见的都是暗娼。”

李德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小桃红的脸句微微红了起来，用身体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和她们可不一样，我不买身，也不是为了你的钱，除非是我喜欢的客人。”

李德捏了一下她的细腰：“我就是你喜欢的客人哟？”

小桃红用头狠狠在他的胸上顶了几下，认真地回答：“我就是喜欢你，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从包房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今晚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孩是属于我的。谢天谢地，妈妈桑真就把我送到了你的身边。”

她真的没说谎，自从在KTV包房与自己一起，小桃红表现出少有的柔情蜜意，不颠狂不张扬，温文尔雅的，坐在他的身边，也不劝他喝酒，陪他唱歌跳舞，一双大大的眼睛丝毫不离他的左右，始终是含情脉脉的。

透过灰暗的灯光，李德看见鸭舌帽和长辫子搂着各自选中的小姐又亲又啃的，大行安禄山之爪。小姐的出场费是200元，不买身，身经百战的她们知道怎么躲避客人的纠缠，劝客人多喝酒，多上果盘，在夜总会里，一小瓶啤酒的价格是20元，包房的最低消费是500元，算下来没有几千元是搞不定的。

李德没有动手动脚，而是搂着她的腰和她聊天，从她的话里知道她是贵州人，今年才十九岁，含苞欲放的年华。因为家里穷，出来打工，来深圳一年多，在工厂干过，每天十几个小时，**百元的收入，入不敷出，家里要用钱，又要供弟弟上学，根本就不够用。几个月前经朋友介绍来到夜总会当上了小姐。

小桃红长的并不算十分漂亮，但身材丰满，肤色白皙，外表给人一种厚朴壮实的直感，虽说堕入欲海之中，还能保持几分带着乡土气味的纯真，也委实不易了。

夜总会里每个小姐都有自己的故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见什么客人编什么故事，多半有着凄惨的身世，入这一行出于无奈，以博得客人的同情。

李德听了只是一笑，小桃红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说：“我讲的都是真的，并不想获得你的同情，也不知怎么的，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用谎言来骗你，只想让你高兴。”

李德看着她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骗人的眼睛躲躲闪闪，不自然。不骗人的眼睛是明朗的，真诚的，敢于直视你，脸不红心不跳。小桃红的眼睛是真诚的，真诚的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