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994,深圳未遂爱情故事(2)
作者:狗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75

大堂的角落里隔出一片天地作为酒吧,我坐在这里独自喝酒。

我的前后左右坐的满是穿黑衣的妙龄少女,我一个独身男人坐在她们中间正好对应那句成语――鹤立鸡群,又一想别是鸡群里卧着一只鸭吧?不,也不对,鸭哪有我这样的!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一听接一听地喝着不同品牌的啤酒,从青岛皇妹到喜力生力嘉士伯……我算了算我将这儿的各种听啤喝一遍差不多就是一“炮儿”的价钱,我认为这样更值。

我喝着喝着一个瘦小男人在我桌前坐下,他说先生怎么一个人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不要小姐陪一陪?

我说多少钱?

他说那要看怎么陪的啦。

我说只喝酒。

他说那好商量啦,一两杯酒的事啦。他摸出盒三五,递给我一支,我们点上烟。他说,老板看中哪一个啦,我去说。

我抽着他的三五,东张西望了一番,我挑了个姿色出众的,说:那个。

“那个”具体长什么样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是长发,瘦,有些林青霞的风韵。

“林青霞”大大方方坐到了我的对面,从她披肩的长发望过去是笼罩在蓝色淡粉色荧光中的吧台,吧台与我们之间是一簇簇围桌而坐的青年女郎,从这一簇簇的黑影中有香烟袅袅升起,仿佛海底世界奇怪的水生植物,侍者和皮条客偶尔穿梭,他们的动作也像鱼儿一般纯熟、安静,突然拐个直角什么的。

“林青霞”颇有些酒量,以至于我根本记不住都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她身上我没感到风尘女子的轻佻,她给我的印象是:沉稳持重,开朗热情,有点像个高级白领。

总之那天喝多了,阿明何时到来,怎么给了“林青霞”一百块钱,怎么把我送回公司,我全记不清了,这应该是我在深圳醉得最厉害的一次吧。

几天之后我和阿明再次来到这里,一个长得像“胡慧中”的女孩告诉我们,“林青霞”回西安了,“胡慧中”说那是“林青霞”的老家。

我们便跟“胡慧中”喝酒,阿明对“胡慧中”兴趣颇浓,他对女人的兴趣与我相反,他喜欢“胡慧中”这种圆头圆脑乐观清纯型的,我则喜欢林青霞那种尖嘴猴腮面露狡黠的智慧型,阿明将我说成京城著名导演(我一贯的破衣拉撒,肯定不像个商人),说到兴起拉出张艺谋陈凯歌说“都是狗子的同学”。胡慧中大呼张艺谋她知道却不知陈凯歌为何人,我只告诉她陈凯歌是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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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徐颖之前,我也喜欢“胡慧中”这种类型的姑娘,甚至可以说,我对这种浓眉大眼五官端庄的姑娘迷恋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差不多有十年,直到我碰到徐颖,这个浓眉大眼漂亮的女疯子差点把我毁了,从此我对这种型彻底失去了兴趣。

我想我们的时代也对这种型彻底失去了兴趣,我们的时代正在推崇某种妖、媚、冷、邪乃至淫,端庄领导女人相貌潮流的时间也真是太长了点。我想男性领域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看看吧,现在真是长得什么样的都有。乃至那些端庄男女有时竟会自卑。据说唐国强就曾为自己怎么长成“那(nè)样”而苦恼。

中学的时候,我也曾为我的相貌而苦恼。我倒不至于那(nà)样,但凭我的相貌,绝对不足以引起女生的注意。我认为我属于中等偏下。下等的男生便被人起外号,像什么“猪头小队长”“噶西么多”(《悲惨世界》中的敲钟人,后我们简称其“么多”),黑嘣筋,老呆,老鼎(其头像个鼎,且在足球场上经常用那只鼎笨笨地顶球,他顶球绝对得用脑瓜顶对准来球,来球便也如炮弹一般直直地被顶回去,否则打在鼎的侧面,老鼎便被闷趴下了)。当然有此类外号的男生除了相貌因素,还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他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