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人的悲剧
作者:大白战小白      更新:2019-07-28 11:18      字数:6900

清晨醒来时,就觉得佟湘月在摸着自己。

娄立强动了一下,扭头看她。她侧躺着依偎在他胳膊下,一只手就搁在他下体上,闭着眼睛装睡。

在娄立强记忆中的前世,她并没在这病房里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也许是前世的娄立强那时像个孩子,白天怕痛——不对!娄立强突然意识到,事件的发展与记忆中的前世不一样了,自从他禁受住正骨大夫的暴力式捏肉、理筋、正骨的治疗,没像个孩子样抱着佟湘月哭开始,就不一样了。

前世记忆中,她并没有跟自己同睡在一个病房里,也不可能做出现在这样出格的事情啊。前世,她是当天就打了电话给小姑,小姑当夜就赶回南洵,来这医院看他了啊。

娄立强转回头,闭着眼睛,平躺着沉思。他的身体稍微动了动,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本就已起来的东西,在她手下更坚挺了。(会不会被毙啊,可这句话很重要,并且接下去也没发生什么事,并且这么件事现实生活中确实发生过的啊,很可怜又很微妙的阴私事)

娄立强默然不动。当作没发现她是醒着的。

他觉得这阳起而无欲的状态更适于练内功。他不管她,沉静下来,感受着自己雄性的力量感和微妙满足感,吐纳呼吸,气脉流转……那正骨大夫确实高明,自己的臂膀虽然仍酸痛,但筋骨皮肉皆已正位、理顺……半个时辰后,他收纳完毕,觉得身上的伤痛果真大好。他又静养一阵,就自己起来,去卫生间,用未受大伤的左手刷牙、洗漱。根本不像前世一样,弱弱地,需要别人服侍。

在慢腾腾刷牙的时候,他瞧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一些心事。然后就发现,镜中出现了佟湘月的身影。

娄立强转过身去,低头见她靠在门框上看自己,鬓发缭乱,眼神迷离,似未醒状,不自禁地想抬手去抚她脑袋,却发现那空着的伤手酸软,抬不起来,就冲她笑笑。

她看着他,脸腾地红了。

两个人到外面吃了早饭。

太阳开始热烈起来。

娄立强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姑姑,打电话给刘心语。

打电话给姑姑时,他心里是内疚的。很感慨。宇宙太广大,造化不可测。人所能自主控制的,就只有当下的这个选择??

打电话给刘心语,他觉得好似见到了光明本身。小姑娘开心的语气,让娄立强觉得,自己一挂上电话,她就已奔跳着上车,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了。她真的是一张白纸,一个小孩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难过,现在的自己已无法像小孩子一样再跟她玩在一起了。怎么办?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又打电话给何欢。

她家里人说她去国外了。娄立强现在才知道,记忆中的前世,她为何没来医院看自己的原因了。后来她也不再来睬自己,也是因为自己跟刘心语的行为太出格了,不可能再有她。

其实,现在的他觉得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并不需要因自己的伤病去打扰忙于公务的小姑。打电话给小姑,主要还是要跟她说弟弟意外事故死亡的事。唉,他心里又开始难过。他不愿承担害死弟弟的主要责任。他会告诉小姑自己的猜测,也知道她会派人去勘查现场,会查得很仔细,甚至会有意识地将结论往佟湘月身上推。他知道小姑也不会将这事推到官面上,但是她肯定会确定证据,摆在佟湘月面前,然后将她训斥一顿。佟湘月能禁受得住吗?----他又开始幼稚地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那些从政的大人物的心思了。

总认为自己没错,总想显示自己正确,总想给自己找理由,减轻自己的责任----这可能是娄立强目前最卑鄙的思想品性吧。

走出电话亭时,娄立强见佟湘月板着个脸,不高兴状,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怯怯地跟。娄立强走了一会,又觉得心软,瞧着小巷里左右没人,就去牵了她手。她就依偎上来。唉!

一出巷口,他就将她手甩了。

娄立强想,你不是想要我吗?等我十八岁,我可以满足你,我也可以依法律跟你结婚,我不会再去招惹刘心语等别的小姑娘、女人。我满足你,也仅是为了可怜你,解决你这个麻烦。因为我实在没别的办法能让你解脱开来,实在没办法想会有另外人来爱你、接受你。你是只有二十五六岁,但这个“只有”,只是针对你年轻失夫的状态而说的。宗主国乡下,不读书的女子,普遍是在十七八岁年纪就订亲结婚的,二十来岁才结婚的就算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你这二十五六岁,可算是老妇人了!他恶狠狠地想。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可怜。自己已经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玩耍了。

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在我身上!你难道不能去找别人么?!

娄立强心里很火,可是回头见她那哀婉的弱小无助的样子,不禁又心软。

----搞笑!白痴娄立强!仍然是个单纯无知的人!仍然是个受制于女人的白痴男人!如果佟湘月长得不漂亮不柔美,她装着弱样子有用吗!?她的要他保护的柔弱、纠缠着他的形象早已在这么多年的生活接触下,在他脑中生了根。娄立强始终脱离不了这一情境。

他自以为自己成熟了,自己是在牺牲自己,求安耽,是在解决一个麻烦,实际上,前后两世的娄立强,他的个性至此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娄立强回病房又去躺着,等待正骨大夫的又一次折磨。第一次会很痛,后面几次会很酸,但最后快好了时,会很舒服。他觉得这长相奇异的正骨大夫是个值得交结的高手。他肯定是练过功夫的。

刘心语冲进病房时,也才早上七点多钟。

一见她,娄立强脸上不禁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仔细地看她,确实是高,这女孩子长得太高又细,身材着实有点不协调。这个也是病态的。他想。也许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不会因自己的身高而感到自卑吧。前世的她老喜欢跟他去相馆照相,在他的衬托之下,她真是无懈可击的美女。她粘着自己,是一种生命的生态选择?

小姑娘已经知道害羞,但这种羞怯的情绪会轻易被少年人贪玩的天性驱赶得无影无踪。她一开始去娄立强小姑家玩多次,但娄立强老不睬她,她就觉得心烦,又有着大小姐任性的脾气,就无来由地找事情。这样闹腾几次,知道了娄立强脾气,知道他也是个单纯可爱又令人好奇的少年,渐渐相熟,就有点欢喜无忌了。

这样的女孩子才是快乐的。很多时候,少年人只有释放了玩的天性,不孤独、不抑郁,才会成长无遗憾,性格才乐观完满。

娄立强和她的状态才是少年人应有的正常状态啊。娄立强和她的玩闹才是阳光的,天真无邪的。

娄立强面对她,自然感到轻松。她也是个好女孩,会泼辣也会害羞。娄立强如果没有佟湘月这么一出,如果没有佟湘月施加在他身上的暧昧、催熟,他像别的孩子一样羞怯好奇生疏地成长才是应当的。娄立强从未有过亲生母亲的关爱,少年失父,性格本就有点不像正常人家孩子,很容易因成年女人的关心而被引向昏乱歧路,他早已在与佟湘月的多年私密相处下,扭曲早熟了。

他对刘心语的感情,既有年长的大哥哥形式的,更有深沉的求她关注、求她爱自己的内在的。

然后,他不自然地,他在面对“纠缠”于他的女人的时候,就是被动的、弱势的,这种潜意识的东西很难扭转得了。

只要一个女人或女孩热情对他,他马上就会专心在她身上。好了,刘心语来了,她天真可爱,直白无所顾忌地热情,他就自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像何欢这样扭捏、犹疑的女孩,他会喜欢,但到现在,他都不是会去主动追求女孩的一个人。历经两世,他仍然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不知爱情是何物的少年。

他又一次忽视了旁边佟湘月看着刘心语的恶毒的眼神。

八点多钟,大夫按例查房。娄立强又不算重病,但那正骨大夫还是到他这里逗留了不少时间。他的丑脸笑起来很怪异,但他是一个好大夫、好男人。娄立强看着他想。

正骨大夫最喜欢娄立强这样的病人了,有钱又舍得花钱,治疗起来又没风险。他的胳膊其实伤得很重的,筋脉扭曲得厉害,不过没断骨,他是个异常强健的孩子,肯定是练过功夫的。他竟然能禁受住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扳骨提筋,只是叫了几声,没有哭,甚至没有泪,那真是太异常了。

他让娄立强脱了上衣,俯身躺着,然后去捏他的伤手,发现脉流正常,没有淤血起肿包,极满意。

他对旁边关切地看着的佟湘月道:“孩子这胳膊没事,平时帮他揉揉捏捏,也不用太大力。孩子你自己手指头也常动动。……下午再送到昨天的理疗室去,看疗程单吧,你识字么?”

佟湘月点点头。娄立强在底下,侧眼看他们,突然想,不知这大夫有没有丧偶,丧偶的话,他倒适合佟湘月----前世的他是决计不会这么去想的。

医生一走,两个女人果真帮他揉捏,可两个人都不得手法,又没力气,娄立强一会儿就不纳烦了,翻身边坐起边道:“你们别摸我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挠痒痒啊。”

刘心语刚才还以为自己做得很用心,做得很好,这下被他否决了,嘟着嘴道:“我已经很用力了。我手指头都酸了。”

娄立强看着她:“所以说,你还是要加强锻炼,每天跟我跑步锻炼不是很好的么,看你瘦弱的,都脱了形的。就算你练钢琴,手指头也是要用劲的啊。你以后要天天跟我锻炼,知道了么?”他这话其实是讲给佟湘月听的,他考虑以后基本上不回农村家里了,就算住到刘心语家,也比去农村家里发生乱事的好。或者我可以将家里藏着的财物取来,在南洵城里买一套房子。家里财物的事,还是要给小姑讲一下,当然讲之前要先拿出一部分、藏好一部分。不义之财用到正途,不要再犯幼稚的错误,应该没问题的。他想。要小心提防,别犯错误了。----娄立强仍然不是一个伟人、大英雄。

“我这伤也没大事,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娄立强道。他想将两人带出去玩,然后在刘心语没注意的时候,劝佟湘月回去办理弟弟的丧事。在刘心语面前,他不好提这个,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伤心事。

这时,却有个护士推着推车进来了。

娄立强疑惑地看她往头上架子上挂输液袋。

当她机械地排了针管空气,要娄立强伸出手来,给他注射时,娄立强觉得记忆中,前世并没有注射任何针剂,不免问道:“医生没给我配大输液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伤不需要打针的。”

年轻的护士自己也疑惑地道:“我记得是要给你输液的啊。”

娄立强在前世身居护神主卫队司令和二神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有了警卫,就有了防备暗杀的警觉心,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红肿的,明显伤心哭过。他更惊讶:“你要给我输什么药水?”说着,他伸手想去拿那袋药来看,那护士竟然一刹那间发疯了,像要完成使命一般地揪住他胳膊,拿针头往他身上扎来。

晕!

娄立强伤手不便,单手一挡,扭住了她手腕,不免下手重了,在床上跪起(他太高,站直不便),就将她扭倒在床,用膝盖压着。往门外一看,没有别的暗杀的人进来。再看那输液袋,那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怎么回事?他觉得太惊异。自己在这当下,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少年啊。难道自己过激了?

刘心语和佟湘月将一切看在眼里,都吓呆了。

惊疑间,娄立强忽然觉得有个身影从那护士身上飘出,往病房门口窜出去了。

被压着的护士就在床上无辜地开始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晕啊,那出去的东西,就是我重生醒来时要来吃我的鬼怪么?

“佟湘月,你去叫医生进来。刘心语,你站到里边来。”

外边已经听到这边的响声,佟湘月没出去多久,就带着五六个医生和护士进来。一群人都懵逼地看着现场。

娄立强问道:“医生,你们这输液袋上贴不贴标签的?”

也是娄立强心软,又开始进行逻辑式问询,领头的医生立刻就进入维护医生和医院的防备状态:“标签是要贴的,只不过就是一瓶大输液的,没加注别的什么药剂的话,也不用贴标签,大输液袋上本来就有药品名称。”

娄立强:“我刚才随便问了一下这护士给我输的什么药水,她竟然发疯了一般拿针扎我。太吓人了。”他将造成现在这情况的原因推到被他压着的护士身上。

医生年纪远比他大,见他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理所当然地开始要反过来斥责他:“你对输液有疑问,可以提出,但你把护士打倒在床,抓着她,这怎么可以,你也太惊觉夸张了吧。”

刘心语本来就对打针很害怕的,这下怒道:“刚才我们就随便问了一下,那护士就拿针扎人,真的是疯子样的!”

佟湘月也站过来:“刚才这护士不是在给人打针,她就是在用针头扎人,好吓人。”

娄立强将输液袋和针取下,将护士推开,站到刘心语面前护着她,对对面的医生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问问她看。这事情太奇怪了。”

领头医生觉得事情确实蹊跷,看了瘫坐在地大哭的护士一眼,也不去问她,转身先向值班医生拿了娄立强的病例卡看,一看就觉得出问题了,确实没给他配输液。他又瞥一眼那已止住哭,呆在那里的护士,又使眼色,跟旁边护士长嘀咕了一声。那护士长就过来拿输液袋。

娄立强心软,想给她,给她的话,那护士的责罚可能可以减轻,但他又觉得这事太过古怪,非常有必要知道得更多。就不给。娄立强冲那领头的医生说:“到底有没有给我配大输液?”

那医生道:“唉,是这小护士认错字了。”

娄立强叹息一声,道:“这事情太古怪,不搞清楚你们责任可能更大。实在是太太太古怪了。叫你们何义芳院长过来,我跟她是亲戚。如果她不在,打个电话给她,或叫她家里主事的人过来一个。如果你们不帮我去叫,我会打电话给我家里。我家里大人是法政处的。这袋药你们别想拿走,这护士你们要看管起来。”

他又补充一句道:“唉,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出这么古怪的事,我又跟她不相识,无缘无仇的。我也不知道这药袋里装的是什么药水。”

外面有病人和别的医生护士过来围观,领头医生叫一个牢靠的中年医生出去打电话,然后将病房的门从里面锁了。

娄立强对瘫坐在地的女护士柔声问道:“姑娘,你别哭,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不讲清楚事情,我就报警了。”

他也不敢走近去,只是隔得远远地问,他害怕挨近她身时,她忽然自杀死掉。

“你别哭了,快说啊。”

那护士呆了一会,呆呆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刚才看你和你的女朋友这么亲热,心里就很烦,所以乱找了一些药,想让你难过一下。”

大伙儿一听,都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

这是一个理由。娄立强想,可这理由也太荒谬了。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又不像前世,刘心语对他的娇俏、亲密举止后来是让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取笑,但今天才第一天,才一两个小时啊。

院领导确实来了,但不是何之芳,来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像娄立强学校的政工老师一般的人物。

他先带娄立强、刘心语、佟湘月和一个值班医生、护士长去了会议室。娄立强要求将那护士也带上。她起不来,有熟识她的医生来扶她,一摸她额头,惊叫起来。结果她被放在移动病床上,躺着也拉到会议室,有医生给她看了病,给她输起了液,精神科的老医生也过来给她看了一下。

何家的一个董事来了。他以前见过娄立强,今天一见到他,就很热情地寒暄,见到刘心语,更是热情。唉,娄立强和刘心语、何欢他们三个小的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三家的几个跟他们最亲的大人早就知道他们闹腾的事。唉,小孩子自认私密的事,在大人眼里,那是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何董事还是委婉地想要讨回输液袋。娄立强问他,有没有查到往里注射了什么药?他说找到了,就在那小护士自己座位旁边的垃圾筒里找到了好几枝医生没开的注射药,那时大家都在忙查房,也不知她怎么避开别人乱搞的。

“唉,她受刺激了。”他看着拿着娄立强那只没受伤的手,靠在他身上的刘心语道。

她受刺激了?这么简单?那是我们错了?娄立强和刘心语齐齐地朝何董事翻白眼。

“你把那些注射瓶给我,我会将它们与这输液袋一起交给我小姑,她是法政处的,她会安排人私下检测,并将证据封存。我会建议她不报官。她下午就会到。何欢是我同学,也是我好朋友,我不会让她家的医院难办的。我小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我也不想让这犯错的护士受罪。但这事太古怪。我也不懂,我一定要我小姑他们来处理这事。”娄立强道。却不知,他的这些话,在何董事听来,全是小孩子幼稚的想当然的话。

何董事心里早就决定:这事就是那小护士犯错甚至是犯罪,她突发性精神错乱。他刚才早来了,只不过是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再出现在娄立强他们面前的。

何董笑笑不说话,反跟他报告说何欢去了景国梅奥医学院实习去了。还介绍了他们何家另外一些年青人暑假在干吗。

tmd,这不就是在说娄立强和刘心语就是不知上进、虚度光阴么。

这何董事也一直没因娄立强还是病人,叫他回病房休息。就这么聊,直到有人进来喊娄立强去接电话。娄立强拿着输液袋出来,刘心语和佟湘月跟着。

电话里是小姑的声音。她问了娄立强伤病情况,又问了刘心语是不是在旁边等等,就是不提那护士,娄立强想说那护士的事,她就说她知道了,她会处理的,这是一个小意外,以后是要惊觉,还夸奖了他一番,然后叫他别管了,她会安排好的。

说话间,就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县法政科的人从过道上过来,直接去了那会议室,几个警察进了娄立强的病房拍照,又有警察去护士柜台检查、拍照,将那垃圾筒整个儿盛进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里。

完了。小姑又是老一套。自己不出面,要下级部门出面,遥控指挥,好似公事公办。娄立强不禁对那护士很同情。怎么办呢?自己刚才不该这么紧张、小题大作的。

怎么办?他想哭。又是同情心泛滥。这事应该查明后,私了,不要将那可怜护士收押啊。

他怔怔地挂了电话。看着佟湘月,莫名地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