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当留则留
作者:恨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594

“混帐,这王允算什么东西?竟敢要求我退兵!哼。”国仕怒气冲顶,嚓嚓两下,便将王允的手书撕个粉碎。

帐下众位文臣武将见国仕如此愤怒,均默然不语。

原来董卓因被国仕大军东路和北路大军逼得狗急跳墙,要过一把皇帝瘾,决意要逼当今皇帝禅位于他。王允假意应允奉董卓为天子,将董卓从堳坞骗至长安,由吕布执戟杀害董卓,从而掌控了长安。王允拜见了当今皇帝,便即刻拜吕布为温侯,同时写了一封信寄给国仕,信中先是感谢国仕勤王灭贼之大义,而后笔锋一转,言当今贼首已诛,今上已然临政,无须国仕再向长安进发,速回并州,安职守土,方为人臣。

国仕挟怒撕碎王允的手书之后,便长吸了一口气,憋在胸中片刻,方才缓缓吐出,黑漆漆地双眼左右一扫,见帐内众人皆噤如寒蝉,心中明了。

国仕忽然对帐下的众文武笑道:“没想到我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看来前些年的修心养性是白做了。”

众人见国仕回复正常,均不由互相看看,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田丰笑道:“也不怪主公如此气忿,想我等不避凶险,自并州打到长安,天下诸候之中,唯有主公肯举义旗,讨董灭贼,数次大败董卓,将董卓逼得无路可退,如今反被王允、吕布趁隙捷手巧得,随侍今上后,便对我等指手划脚,当真令人恼怒。”

张辽亦不忿道:“元皓言之有理。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送与他们,我的意思,不如攻入长安,抓住王允吕布这两个匹夫,全砍了。”

贾诩一丝微笑丝终挂在嘴角,细眼微眯,只是不言不语,静听众人谈论。

国仕笑道:“王允匹夫与我手书,其意甚明。他是抓住了我军所打的旗号来要挟我们。我们要勤王、灭贼,可他们已经把贼灭了,同时也把王勤了。世上之人若能完成这两事中的一件,便是天大功劳,可是他们把这两件事全做了,而且做得十分漂亮,几乎是兵不血刃。哪象我们,大张旗鼓,吵嚷了近三个月,现在连长安的城墙还没有看见。世人自然会将我们与王允匹夫相比,自然会大大称赞他们。若是他们再凭一张诏书再把我的十万大军,吓回并州,倒真是成全了他们的威名。呵呵,王允匹夫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众人闻言,细一琢磨,确是如此,顿时油然而生出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羞辱感。

颜良首先跳出来,破口大骂道:“俺操他奶奶的,这老小子想的挺美,俺现在就上长安去,将他全家杀的一个不剩,看他老小子再净想好事。”

典韦沉稳了许多,只是用手摸了摸竖背在虎背上的两支沉重的铁戟,而后继续站在角落里,行使他护卫的职责。因为他知道,主公要是想刺杀哪个人,他是最好的人选。

张辽本侍也要骂上几句,待见颜良已经骂上了,倒不好与颜良争个高低,便问道:“主公,难道我们真要打道回府?”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顿时停止喧闹,齐刷刷地看向国仕。

国仕轻轻用拇指抚了抚嘴唇上刚留起的小胡子,笑向众人道:“你们的意思呢?”

颜良又跳出来,叫道:“当然不能回去。俺已经给俺的媳妇儿吹下牛了,一定给她买到长安城中最好的姻脂粉儿,要是现在回去了,买不着粉儿,肯定让俺媳妇儿笑话,要是她不让俺进门儿,那俺还不如自个抹脖子得了。主公,咱们万万不能回去。”此言一出,帐内众人原本绷着的铁脸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

国仕笑道:“想不到你倒是个怕老婆的万人将,了不得,了不得。哈哈。”众人闻言皆都哈哈大笑。颜良老脸一阵阵羞红,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角,不言语了。

国仕见颜良真羞了,忙止住众人,笑向张辽道:“文远,你的意思呢?”

张辽忍住笑意,道:“既然颜将军重任在肩,我等焉能不助其一臂之力,我意也是不回并州,但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借口继续留下来,更别提什么进攻长安了。”

田丰见国仕看向自己,点头道:“文远所言不差。我军需要一个借口能继续留在这儿。”

程昱亦点头道:“主公,我看我们不如以除恶务尽为借口。”

国仕笑道:“噢,仲德仔细说来。”

程昱笑道:“现在,董卓虽然已死,但是他曾命他的部下李傕、郭汜、樊倜等人出长安去掠夺粮草,因为,董卓突然毙命,这些人都留在长安城外,祸害百姓。除恶务尽,就是打击消灭董卓的这些残余的势力。这样的话,我们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此地为百姓除害,更可以讨伐董卓残军,夺其钱粮,以充我军。”

国仕笑道:“这个借口确实不错。”

贾诩忽笑道:“仲德的这个理由虽然可使我军留在此地,然而对主公一直梦寐以求的长安,却依然没有办法得到。”

众人闻言一愣,心想对啊,我们不能老是呆在这里,更主要的是打下长安,将长安做为主公的主营,做为夺取天下的都城。

国仕闻言,眼睛一亮,心中暗赞,文和知我也。

贾诩看到国仕眼中的亮光,心中暗暗一喜,知道自己说到主公的心思上去了,不过面上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笑道:“其实,主公此次兴兵,虽然打的旗号是勤王灭贼,实际上为的是开疆拓土,此次战役的最大目标就是全占雍州,而占领雍州的重中之重则是全取长安。攻占长安以后,长安将会做为主公东征西讨,南下北战的大本营。所以,不管用什么借口,不管用什么理由,此次战役必须占领长安。”

国仕越听越是高兴,向贾诩投去欣慰的眼光,笑道:“文和,你所言不错。”

颜良着急道:“既然是这样,那主公你快下令吧,让俺老颜打前锋,给俺三天时间,俺一定登上长安城头,插上主公的黄天大旗。”

张辽一瞪颜良,斥道:“休要多嘴,听贾先生说话。”

颜良吃张辽一吓,伸了伸大舌头,不敢再说话。

众人也皆凝神静听。

贾诩用细长的手指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方才,仲德也已经说了,现在长安城外,有许多董卓的残部,其中以李傕、郭汜以及樊稠这三部为最大、最强,大约有五六万人,大部为骑兵。他们亦知自己作恶多端,天地不容,因此终日惶惶不安,已经表示愿意降顺朝廷,但必须赦免他们的罪名。只是不知王允会如何对侍他们。”

国仕忽插言笑道:“王允以大汉忠臣自居,此次更杀了董卓,正要立威扬名,必不肯赦免他们。”

贾诩拍手笑道:“如此最好。现在就怕王允答应董卓残部投降,这样,我反而没计了。”

田丰忽然笑道:“文和可是要劝降这些董卓残部,让他们攻打长安,而后我们可以保卫王都,扫荡残军为由,进军长安。”

贾诩笑道:“元皓兄所言不错。说来惭愧,我原先曾在董贼部下为官,为求腾达,与他们多有交往,亦有一些交情。我愿去他们哪里,以王允不赦免他们为由,说动他们,合兵一处,齐攻长安。主公他们攻长安之前,尽可以仲德之妙计,以绥靖长安周边为由,放手攻城掠地,谁也无可奈何。”

国仕闻听贾诩要亲赴险地,忙阻道:“文和,休要以万金之躯轻赴险地。若是无事,一切都好,若有些些意外,教我何安?更何况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我更需你在我身侧,以便朝夕请教。”

贾诩笑道:“主公但请把心安放,我此去李傕、郭汜处,看来似如刀山火海,实则稳如泰山。且不说先前同在一处为官,我时时提携他们,便只是这次我专程前去,为救他等一命,他们便不敢对我无礼。”

国仕见贾诩如此说,只得把心安宽,叫过典韦,道:“贾先生此去董卓残部据点,其人身安全全都交付给了。”典韦应命,便走出角落,侍立在贾诩身后一侧。

国仕又解下自己身上的宝剑悲秋,亲手给贾诩系在腰间。

贾诩连忙推辞,谢道:“此剑跟随主公临兵趋阵,须臾不得分离,我安敢佩带此剑,没的辱没了此剑。”

国仕制止住贾诩,诚恳道:“文和兄与我虽份属君臣,然我却知文和兄之才胜我百倍,我时常欲以师礼待之。此剑乃我的恩师南华老仙所亲赠,我确实一向甚为看重,今天转赠给了文和兄,一是盼此剑能保护文和兄此去一行顺顺当当,安全归来;二是欲以此剑为聘礼,请文和兄闲时为我之师,时时对我指教。此事便是老仙知晓,也必赞成我之举。望文和兄莫辞。”

贾诩听国仕说的如此恳切,心下大是感动,退后一步,深施一礼,道:“主公既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主公但请放心,诩此去,必不辱使命。”说毕,带了典韦,昂首走出帐外。

国仕等人相送贾诩、典韦二人,直至二人惭行惭远,方才依依不舍,回到营帐之中。

国仕走至大帐之前,一名少年将领掀起帐帘让国仕及众文臣大将入帐。

张辽进帐后,便低声对国仕道:“刚才掀帘之人,便是游击营校尉郝昭,因不听将令,已被我免职,但其人军功甚高,属下不知该如何处置,特让他在此戴罪当值,以听从主公发落。”

国仕看了一眼张辽,见他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心下明了,暗暗一笑。

国仕端坐于主座之中,对张辽道:“传郝昭进来。”

郝昭在帐外应声而入,半跪于地,行了军礼:“卑职参见主公。”

国仕一拍面前的桌几,冷哼一声,厉声喝道:“郝昭,你可知罪?”

郝昭闻言赶忙双手伏地,双膝跪下,俯首顿地,回道:“回主公,卑职知罪。”

国仕上身前倾,紧盯着郝昭,冷道:“居然知罪,你且说与我听听,你罪在何处?”

郝昭撑起身子,抬起头来,双眼炯炯,没有丝毫惊惧。张辽及众将不由互递眼色,暗赞一声,此子倒是好胆色。

郝昭不卑不亢道:“卑职在强渡渭水之时,没有听从军令,自作主张,突入敌营,以致枉死了不少弟兄,这是我之大罪也。”说至后来,郝昭声调甚悲,沉痛无比。

大帐之中一时无声。

国仕收回犀利的眼神,将后背靠上了椅背,又用拇指顺了顺刚刚蓄起,稍具规模的短须,缓缓说道:“你既已知罪,亦必定知晓军营之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之理。说吧,你愿领何罪。”

张辽上前一步道:“回主公,郝昭确有过失,但此子亦立有大功,万望主公念其一心为公,从轻量罚。”

众人感动于郝昭自承其罪,亦纷纷为郝昭请免罪罚。

国仕待众人说完,挥了挥手,帐内立静。

国仕沉声道:“郝昭,你有何话要说。”

郝照再次以头顿地,谢道:“郝昭多谢众位大人为我请免。主公,卑职情愿领罚,以赎我之罪。”

国仕稍一沉呤,先看向田丰。

田丰便道:“回主公,郝昭积功可升至都尉,若是论罪,重则处斩,轻则杖脊三百。这郝昭此次违反军令,非是贪生怕死,亦非叛节投敌,而是为讨贼大计,全无私心。依情当杖脊三百。”

郝昭闻言,以头顿地,以示服罪。

众人见田丰如此说,知是有意开脱郝昭,亦纷纷仗言为郝昭开脱。

国仕内心其实亦是十分喜欢喜爱郝昭智勇双全,只是此次郝昭公然违反将令,影响深远,故不得不当众呵斥一番。如今见众人为郝昭求情,便就石下马,点头道:“既然有律法说当如此,便照此办理。郝昭听令,因你功高,特升你为都尉,又因你公然违反将令,依律当杖脊三百。你可服罪。”

郝昭俯首道:“卑职服罪,愿意受罚。”

此时,颜良上前一步,急道:“主公,这郝昭小子前几日血战之时的内伤还没完好,如今又要挨打,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国仕一听,赶忙快步走到郝昭面前,伸手一搭郝昭脉搏,果然脉象沉重,伤在肺腑,当下便责怪道:“自己身上有伤,为何不早些调养。今日这三百脊杖暂且记下,待以后获罪一并杖打。你下去之后,速去李诏处医治,限你五日内调好内伤,到时自有用你之处。”

郝昭此时方知主公先前疾风暴雨的责骂只是表象,其实主公内心还是真正关心他的,心下激动,双眼略红,赶忙一低头,谢过国仕,便退出帐外,直寻李诏去了。

国仕一转身,见众人全都看着自己,心下一愣,转念一想,便知是众人见自己为一小将而失态有些不敢相信,遂向众人解释道:“现在我军严重缺乏人才,似郝昭这般智勇双全之人,更是可遇而不知得,怎能不加以爱护。众位卿家亦都是我之股肱,你们哪一位我都须臾不能离之。”

众人感动,纷纷效死。国仕一番温言勉慰。

国仕回至主位坐下,亦让众人落座,笑道:“现在我们已经在长安之北,渭水之南扎下营盘。现在我军已经决定不能撤回并州,而是继续留在关内,只是我军以后该当如何行事,诸位还要畅所欲言。”

程昱先说道:“自从我军一路南进,我军的运输线也愈来愈长,每日所耗银粮一日甚过一日。甚至到了运抵此处一石粮食,路上却要消耗掉十石左右,耗费十分巨大。元直在晋阳已经来信说快要支撑不住了,要我们节省使用银粮。”

众人亦知程昱所言是真,眼下这粮草却一天也不能缺少,否则这十余万大军将会不战自败。

国仕笑道:“此事当真紧迫。我亲自给元直去信,要他照常供应,休要短了军粮,先保证好我军补给。我们要解决粮草军晌问题,眼光不能只盯在自己身上,孙子兵法有云,食敌一石,当吾十石,用敌一钟,当吾十钟。现在就有一个大宝藏,等着我们去拿。”

田丰忽然眼前一亮,笑道:“主公指的可是董卓经营多年的堳坞。”

程昱、张辽等人亦是眼前一亮,笑道:“我等竟把此处忘了。”

国仕笑道:“董卓营建堳坞,原是为养老之用。里面三十年吃不完的粮食,五十年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一百年花不完的金银珠宝。王允、吕布杀掉董卓后,只是派御林军将堳坞守护起来,根本没有来得及向长安运输。这却不是送给我们的一般。”

张辽立即站起来身来,请命道:“主公,我恐夜长梦长,被他人抢了前去。不若立即发兵,攻占堳坞。”

国仕笑道:“立即发兵不假,只是我们需要换过官兵军装。否则,我们明火执仗,王允这老匹夫又得给我们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了。”

田丰笑道:“主公言之有理。不若再干回老本行,再当一次黄巾,他们纵然怀疑,也不会明指到我军身上。”

国仕笑道:“便是如此。文远,你这便去准备,带上三千飞燕军,五千匈奴铁骑,二千连弩骑兵,一架井阑,今夜子时换回黄巾服装,便可先行出兵。”

张辽大声应命。

国仕向张辽一点头,笑道:“文远,你此去带走的全是我军精锐,想必你也知道你此行任务极重,我也不再多说了。一定要拿下堳坞,否则我们便真要饿回晋阳了。”

张辽眼神坚毅,深深一点头,便自准备去了。

国仕笑道:“文远此去,定不负我望。”

田丰笑道:“主公所言不错,文远定能马到成功。主公,我军现扎营于旷野之中,极易受到攻击,虽说现在敢轻捋我军虎须者绝少,但我军却不敢大意,我意不若东向,取下渭南城,当作我军之临时主营。主公意下如何?”

国仕闻言,前后思量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渭南城县丞是董卓余孽,顺手灭之,也算是绥定靖清地方了。我军取下渭南后,兵锋还要继续向东,将横隔在我军与子龙之间的县城全都攻打下来,将我军所占之地与子龙所占之地连在一处,这样更可互相支援,兵势更盛,攻打长安就更有把握了。”

田丰、程昱等人俱都同意国仕所提。

田丰又道:“主公,王允的手书可以不理,却不能不回。”

国仕点了点头,忽笑道:“再加上一句,就说我因自念功高,不见封赏,不敢回晋阳。姥姥的,得狠狠地敲敲王允老匹夫的竹杠。”

帐内众人闻言大笑。

程昱笑道:“主公这次少说要封个关内侯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西凉,羌族白马部落,马家大本营。

马家父子及庞德跽坐在厚厚的毛毡之上,正议论着处长安传来的重大消息。

庞德道:“主公,董卓全家老小以及李儒已经被王允、吕布二人杀害,现在掌权的王允二人。王允掌权之后,便要求国仕退兵。”

马腾咂舌道:“以前没看出王允老儿有何能耐,谁知他能一鸣惊人,转眼间天下尽知其名,倒真是走了运了。”

马超俊脸一片兴奋,问道:“那国仕有没有听凭王允一纸手书,便要退兵?”

庞德摇头笑道:“那国仕何等人物,费偌大心力,方才打到长安境内,岂能因一封手书便要退兵。如今国仕不仅没有退兵,反而以扫荡董卓余孽为名,先是攻占了渭南县城,做了他的临时主营,此后四处出击,攻城掠地,长安附近县城但见国仕黄旗到处,俱都开门迎降,如今雍州东部的多半已经姓国了。”

马腾一脸妒忌,讥笑道:“还说什么勤王灭贼,纠集了十余万人马,连董卓的面都没照上,反被朝廷大臣抢了先去。不见他有什么功绩,抢占地盘却是真有一套。”

马超却皱眉道:“国仕虽然可以扫荡董卓余孽为由继续留在长安附近,但不是长远之计。除非他攻入长安,随侍圣上,方才有理由留在长安。只是如此一来,得先和王允翻脸,若是两家打起来,那国仕以前的作为可全都成泡影了,国仕也不至于这么做吧。到底他是怎么想的呢?”

庞德也摇摇头,道:“属下也不知国仕到底是何想法,只是觉得国仕必有一个大阴谋,可以让他脱离窘境。”

马超深锁俊眉,苦苦思索,却怎么也找不到珠丝马迹。

庞德忽又道:“主公,少主,现在有一个大宝藏,若能得到,我军便可与国仕一较长短。”

马腾父子闻言,急忙问道:“令明,此事当真。”

庞德笑道:“自然是真。主公可还记得,我们先前进贡给董卓的金银,董卓都放到何处了么?”

马腾、马超互相看了一眼,同声说道:“堳坞!”

庞德点头道:“正是,只要主公取了堳坞,那里面数以亿万计的金银珠宝,便可以为主公成立一支天下无敌的铁骑。到时,便可以与国仕一较长短。”

马腾父子闻言,心下大动。

马超忽摇头道:“不妥。且不说堳坞现在是由朝廷接管,我们若是前去抢夺,那就是造反。更别说我们身后,还有韩遂这老狗,也不会让我们安然离开此处,远去五百里之外的堳坞取宝。”

庞德笑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天下之宝,唯有缘人得之。我们不能明抢,还不能暗夺么?”

马腾见庞德如此,追问道:“令明到底有何主意?快快道来。”

庞德笑道:“自董卓死后,他的手下多沦为马贼,为祸长安周边郡县。我们不若也扮成马贼,潜至堳坞,夺了里面的财宝粮草,又有谁会说是主公动的手呢。”

马腾闻言大喜,呵呵笑道:“此计果然可以。超儿,你说呢。”

马超听了庞德的建言,也不由点头,可想起韩遂在身后窥视,又怎么敢空巢而出,至堳坞夺宝呢。

庞德笑道:“主公,我们先前与国仕结盟,是为的什么呢?”

马腾答道:“自然是为韩遂这老贼,我与他不共戴天。可我遭他偷袭,当时力量不足与他对抗,方才想到与国仕小儿联手。”

庞德点头,笑道:“我们是求国仕帮我们灭了韩遂,方才与国仕联盟。而实际原因是国仕腾不出手来,向西凉进军,方才与我们结盟,稍稍扶持一下我们,待我们能与韩遂抗衡,他便专心讨伐董卓。主公、少主,你们且想想,自打我们可以与韩遂抗衡之后,国仕可曾再援助过我们什么物资吗?”

马腾父子细一回想,果真是这样,二人眉目之间惭惭有了一些怒意。

庞德也恨道:“国仕小人只想利用我们牵制住韩遂老狗,何曾是想真与我们结盟。恐怕只要我们与韩遂只要有一方灭亡,另一方也立即会遭到国仕的十万铁骑的无情剿杀。”

马腾父子被庞德的话吓了一跳,二人对望一眼,同时问道:“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庞德点头道:“暂且与韩遂讲和休战,而后我们去夺了堳坞财宝,充作军资,待我们壮大之后,先灭韩遂,再灭国仕,而后争霸天下。”

马腾父子听得与韩遂讲和,十分的不情愿。经庞德再三劝说,方才勉强答应。

众人正在商量,帐外亲兵传声:“主公,韩遂又派来了求和使者前来拜见。”

马腾父子一听到韩遂二字,眼中便喷出怒火,刚要下令乱棍打出,忽见庞德摇头,方才气忿忿将来使宣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