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抗大爱情 杨桑然
作者:活得长还是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13

白兆山新四军根据地。抗大分校的训练场墙壁上刷着抗日救亡的标语。安雪寒正陪同一名加入了“反战联盟”的日军俘虏大久保良志,朝训练场走去,迎面碰见了杨桑然――

安雪寒:是你。你怎么也跑来啦?习政委不是不许你来抗大吗?

杨桑然:我自个偷跑来的,莫非我不够资格上抗大?

安雪寒:你呀,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我现在要去上课,没工夫管你。

戴着“反战联盟”袖标的大久保良志,通过安雪寒的翻译,向席地坐在训练场上的一群抗大分校学员讲解日本轻机枪构造――

安雪寒:(翻译日俘的讲解)日军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就是中国人俗称的“歪把子”,有多个可拆卸部件,这是机枪把子,这是自动导气阀,这是闭锁机,为横向运动闭锁……

杨桑然悄悄挤进人群,坐在下面认真听讲。他一边做记录,一边爱慕地望着美丽的安雪寒,心猿意马中,他将“机枪把子”记录成“机把子”,一旁的前伪军军官丁巨川(后哗变叛逃)看见桑然的记录,故意站起提问――

丁巨川:老师?什么是‘机把’?(注:与‘*’谐音,如不合适就不要)

安雪寒:(见众人哄笑,怒道)你胡闹!你还当自己是伪军吗?

丁巨川:(拿起杨桑然的笔记)杨营长就是这么记录的嘛。

杨桑然:(慌忙分辨)我,我记漏了一个枪字。我不是故意的。

安雪寒:(气得一跺脚)你就是故意的!

场景:白天,内景。安雪寒房间内。杨桑然推开房门,探头冲正在看书的安雪寒一笑:

杨桑然:安雪寒同志,我来是向你道歉的。

安雪寒: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就那副德性。

杨桑然:你在看书啊,老天,还是日文书!你日语这么好,能教教我吗?

安雪寒:(不耐烦地)就你那水平,还想学日语?

杨桑然。我舌头笨,可拳脚利索,要不你教我日语,我教你点拳脚功夫,你烦了就捶我两拳?

安雪寒:你别在这庥皮搭脸了。你呀,开口闭口‘老子’‘大爷’的,整个一粗人!在我表妹面前也讲荤话!现在又来纠缠我?

杨桑然:(愣在那儿,半天才道)我开口闭口‘老子’什么的,那是生活环境造成的,可我从没讲过荤话!

安雪寒:我亲耳听见你冲少媛说什么:‘我没恨你井口深、你倒怨我绳子短’这是在武汉就流传过的荤话!你还狡辩!

杨桑然: 我真不知道那是荤话!

安雪寒:我才不信,哪个大少爷不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估计你以前都沾花惹草去了,就从没正经读过书。

杨桑然:那,你能借我几本书看吗?我上过私塾,能读会写。

安雪寒:(看看他,从书箱里挑了几本书递给他)拿去吧,你要不是装样子,真想读书,这几本倒是对你有好处。(近镜头给出其中一本书名《远方的矢车菊》)

杨桑然:(接过书)哪怕只是为了你能正眼看我,我也愿意脱胎换骨。

安雪寒:为什么?

杨桑然:因为……我爱上你了。

安雪寒:见鬼了。

杨桑然在树荫下读书。下雨了,杨桑然冒雨回住处,路上为耕牛让道,摔了一跤,将书也跌到泥水里去了。桑然去还书时,爱书如命的安雪寒一脸不快。雪寒不愿借书给他了。但已经迷上看书的杨桑然,耐不住性子,跑去安雪寒房间“偷书”。桑然进到安雪寒房间,正在书箱里翻找,安雪寒和来抗大看望她的习幕洲说笑着回到房间,杨桑然慌忙中躲在门背后。习幕洲在和安雪寒热烈拥吻中,将安雪寒压到了床上,安雪寒婉拒道――

安雪寒:求你啦,别这样,等我们结婚以后好吗?

习幕洲:结婚不过是一种过场,只要咱俩真心相爱(去解安雪寒衣扣),这有何不可?

安雪寒:请别这样。

习幕洲:你信不过我吗?

习幕洲企图“霸王硬上弓”,安雪寒挣扎抗拒。早已按耐不住的桑然冲过去揪住习幕洲就打,被安雪寒拉开。安雪寒质问桑然――

安雪寒: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躲在我屋里干嘛?

杨桑然:我来,是想找你借书。

习幕洲:这么晚了,你跑到女人屋里来借书?(狐疑地看了安雪寒一眼)你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擅自离开部队,已经构成贪生怕死的逃兵罪,我要撤你的职,罚你到炊事班背大锅!

杨桑然:(问安雪寒)你爱他吗?

安雪寒:我爱他,行了吧?

杨桑然:为什么?

安雪寒:他博学儒雅,还是位老党员。

杨桑然:这些,我也能做到。(冲习幕洲)我要入党,马上。

安雪寒:把入党和……和私情扯在一起,你这态度就不严肃。

杨桑然:(咬牙)妈的,打今儿起,老子身上爱神的翅膀已经蜕去,只剩下肩上的结疤了。这总行了吧?

习慕洲:(惊讶地)你一个乡巴佬,打哪学会这“带把子”的文雅词的?

杨桑然:从书上看来的。虽然这样说话很可笑,可只要她觉得这很儒雅,我会练习……

习幕洲:咱俩出去谈谈。

杨桑然和习幕洲来到训练场上,部分学员还在刻苦地用战马在练习骑术。由于马匹不多,没有马的战士则聚在几架自制的吊着马镫的木头单杠前练习“上马”。杨桑然和习慕洲望着两名骑手迎面而来,两骑手并肩而行,两人都是一手挽缰绳,另一只手抬着横在两马之间的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杠。木杠中间挂着一副马镫。裹着泥泞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吧卿吧卿直响。一个战士嫌新换上的马裤裆碍事,在两腿之间鼓捣了一阵,便紧追几步,喊了声:看我的!翻身跃上移动中的木杠。

杨桑然:政委同志,我要求入党(冲吊在木杠上的战士)别急,这马的蹄关节不正,当心它踢你。

吊在木杠上的战士没抓稳掉下去了。

杨桑然:(回头冲战士)摔下去不要紧,爬起来再练嘛。

习慕洲:(冲那战士)上马动作第一要抓稳……(看了杨桑然一眼,恶意地笑起来)要像爬在*身上的公狗一样抓稳。

杨桑然:(皱眉)政委同志,我已经够粗俗的了,可你这话……

习慕洲:你会习惯的。桑然老弟!我们都会习惯的!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知道共产国际吗?你应该多学点理论知识。我会介绍你入党的,就像介绍安雪寒一样(此话为习慕洲吹牛)。

杨桑然:(脸一红)既然你提到她,我想说……你怎么能……

习慕洲:(打断杨桑然)我怎么能强迫她是吗?实际上,是我要求她那样做的――她越挣扎我越兴奋。瞧,那马毛像缎子一样光顺……(陷入回忆)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没能顺产……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是个男孩。我咬断脐带。他死了。

杨桑然: (目瞪口呆地望着习幕洲)你说什么?

习慕洲:(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我是说,姚……(习幕洲是在回忆和姚其娟的第一个孩子没能顺产的往事)要是你真想入党,你可以踩着我的肩膀入党,只是……别和你的或者说我的安雪寒一起,把我踩进泥里去。

杨桑然:(极度震惊嫉妒伤感,满眼含泪)你们俩……都有过孩子啦?

习幕洲: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她又是个很好强很敏感的人。

杨桑然:(流泪,喟然长叹)今晚的月亮真他妈冷。

一名通讯员拍马跑来――

通讯员:习政委,杨团长要你和杨营长马上返回部队。一支日军宣抚队,进驻到广水李店。杨团长决定夜袭,打掉这支宣抚队。团里想派杨营长带二营参加这次战斗,(笑了笑)将功补过。

习幕洲:知道了。你去告诉团长,杨营长因为擅自离开部队,已经让我给撤了。他只能以炊事班班长身份参加战斗。

如此独断地撤了杨桑然的营长职务后,习幕洲却若无其事地亲热地拍拍杨桑然的肩膀――

习幕洲:看来,杨经曲部反正以后,鬼子加强了对伪军的控制。你虽然是以班长的身份参战,但不要给我当孬种!我特批你这个炊事班长,可以拿枪上第一线,你看呢?

杨桑然:(伤感地)死在战场上更好。这次就是不拿枪,拿根扁担我也要冲上去。